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常人道...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何况眼前的丁长生。 别看其一脸的书卷气,心中的城府心思可是标标准准魔头配置。 虽然修为不再,但要当着他的面杀人无疑是将其心中的怒火彻底点燃。 可那藩国戏法师明显是有备而来,手中翻飞的短刀无疑是在试探丁长生的深浅。 这些时日丁长生不敢懈怠,每晚的苦修也是收到了奇效。 只可惜其区区凡人之体,如何能短时间在这场交手中称胜。 而此刻在丁长生丹田里静静沉睡的人面不老丹,其表面也悄然掠过一丝光芒。 “丁掌柜,你这剑法比其你在京城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那戏法师交手不过几招,心中便推测出了个大概。 可丁长生一声冷哼,也是令其眉头一皱。 突然,其耳边传来呼呼风声。 再抬头看,不知从来落下的元宝纸钱好似淅沥雨点般纷纷落下。 丁长生手握神锋妖剑猛然横扫,剑锋所指之处刺鼻的火药味让那戏法师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不好!! 不等其反应过来,刺目的火光便是在一瞬间将二人包裹。 以伤换伤,这是丁长生能想到最好的结局。 那戏法师灰头土脸的从浓烟中冲了出来,但整个人却连一丁点的皮肉伤都没有。 “道家火符,看来此人手段不容小觑...” 其一抖手中披风,那些尚未燃尽火星便悉数落地。 传闻这些藩国戏法师中流传着一个传说... 用六畜皮毛加之童子精血合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的辟火披风.... 此物水火难侵,连丁长生酝酿已久的道家火符也没能伤其分毫。 待烟尘散去,戏法师抬眼一看却才发现丁长生没了踪影... 人呢! 提刀出门去,鬼影难寻觅。 丁长生出奇的冷静,自知不是那戏法师的对手便借着道家火符抽身而走。 整个人在寂静的城里疾驰,目标正是城门。 可离城门还有十步之遥的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股蔓延脊背的恶寒令他不能动弹。 高悬于城墙之上的满月里,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人影正立于月光之下。 手中形如弯月的怪刀,也缓缓从衣袖上抹过。 而此刻从远处姗姗来迟的戏法师,见状急忙说道。 “卓断水,大人有命,要将此人活捉回去...” 其心中当然有着私心,丁长生那颗值钱的人头可不能让这卓断水给得了去。 所以情急之下只能满口胡言,以求拖延一二。 卓断水? 丁长生闻言心中一紧,先前其同西凉世子徐仲山拜别之时,其悄悄给了丁长生一纸书卷。 寥寥几笔,处处小心。 其上所记录的正是要丁长生小心注意之人... 眼前这位号称漠北怪刀的卓断水自然名列其上... 此人是漠北少有几个能入本世子法眼的刀客,一般弯月怪刀不知让多少西凉好手饮恨归乡。 若是丁兄同此人没有解不开的血仇,不要贸然同此人交手... 切记... 这是徐仲山在此人名字边上的批语,可此刻的丁长生只觉头大。 “这哪里是我想和他交手,分明就是他主动找上门来!”
可那戏法师的话,卓断水置若罔闻。 一抬手,寒光一现,再一看头皮发麻。 这一刀竟是直奔那戏法师而来,后者见状根本不敢硬撼其锋芒只得躬身打滚这才看看躲开了这一刀。 可辟火披风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在那刀芒中应声碎裂。 这一幕不光是那戏法师肉疼,丁长生看着也心疼不已。 “若是再敢废话,下一刀劈的可就是你的脑袋了...” 那戏法师闻言面色涨红,可单论硬实力他的确不是卓断水的对手。 为了丁长生的人头,他也只能把脸一变陪笑脸道。 “卓兄所言甚是,我定当知趣不插手...” 戏法师一面说着,可手底下却是不含糊。 只见其猛然朝卓断水甩出一物,扑面的腥风令后者皱眉。 卓断水看也没看一眼,信手一斩。 火花四溅,腥气扑鼻。 丁长生在一旁看的真切,那死在卓断水手里的分明是一条铁头怪鱼。 刚刚刺目的火光,正是来自于此物与弯刀的碰撞。 可即便其能挡住卓断水弯刀的锋芒,但刀身内所藏古怪气劲也是在下一秒碾碎了此妖物的身体。 爆开的腥臭鲜血朝四面八方溅射而去,落地激起浓浓的白烟。 有毒!! 然而让丁长生奇怪的是,那卓断水面对这扑面而来的剧毒腥血竟是不闪不避。 什么!! 可这腥血竟是没能伤其半分! 那戏法师见状整个人更是面若土色,顾不上甩下几句狠话其头顶上的便集聚了大量乌云。 其从衣袖里甩出一条细长麻绳,这麻绳直冲乌云之中仿佛没有穷尽。 “卓断水这次算你厉害,但在大人面前你也休想得意!”
嗖的一声,戏法师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再抬头看,那乌云也隐隐有消散的迹象。 卓断水见状猛然挥刀,凝练的刀气如匹练般将乌云完全穿透。 丁长生只听得一声惨叫,继而从半空掉落一物。 定睛一看,竟是那戏法师的左臂。 “算你跑的快...” 乌云散去,血腥迎门。 若说身在京城的丁长生是不少人眼中的邪门煞星,那么眼前几刀劈的那戏法师抱头鼠窜的卓断水可就是整个漠北公认的杀星了。 煞星碰杀星,天雷勾地火。 无奈丁长生此刻修为全无,碰上这漠北刀客凶多吉少啊。 然而卓断水在解决了戏法师后,一双锐利的眸子也是看向丁长生。 借着月光,其一脸漠北藩人独有的粗犷也是在其五官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与丁长生这一脸的书卷气不同,卓断水眉宇间的沉稳可不光光是岁月所能带来的。 “你的大名,我在漠北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却是似乎有些名不副实...” “我不过一介手艺人罢了,何谈什么大名不大名的...” “到底是谁出了大价钱想要我的命,我想以卓大人的本事也犯不上同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过不去....” 丁长生话里有话,自然是想在动手前多知道些这阴谋背后的隐秘。 可谁料卓断水竟是如此爽快... “你们北朝的大官,宁钰!”
是他!! 宁国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