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术一旦入门,接下来的练习,就是循序渐进,再无滞碍。 仅仅几天功夫,凭着茶余饭后的零星练习,陈理就已把咒法念到了无声发音,除了念咒时空气微微震颤外,动静极小。 他倒不是不想勤奋一点,只是‘呵斥术’相当耗心神,只要连续三次,便会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大半天都变得昏昏沉沉。 …… “滚!”
陈理看着今天又失败的辟邪符,他随手把废符扔到垃圾筐里,随即口中无声的念了个咒法,便又一次口吐仙音。 呵斥术+1 呵斥术倒也并非一定要说“滚”。 说其他话都可以。 它只是个法术最后激发的扳机,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不过陈理想来想去,都没想出哪个词能比“滚”更言简意赅,通俗易懂,又蕴含着强烈的情绪。 陈理看了眼游戏面板,迅速关掉,随即走回卧室,打坐回气。 距离器物门的飞舟升空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前线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期间,陈理去了趟坊市,发现整个棚户区乃至绿河坊都开始变得有些躁动起来,生意也一下子差了好多。 他便再也没出门,一直窝在家里修行。 他如今的练气速度越来越快了,特别三天前长生功法的熟练度进阶为专家后,修行速度便又再次提升了一截,练气四层已为时不远。 …… 秋意渐浓,带着一丝萧瑟。 连门口的那颗大树,枝叶也开始泛黄,枯叶随风飘落。 傍晚的时候,周红忽然来找陈理:“最近外面有些不安全,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出门。”
陈理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担忧,问道:“还没消息传来么?”
“嗯,鸾落城毕竟和这里相距甚远……不过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你注意安全就好。”
周红说完,很快就走了。 陈理看向天空,一片蔚蓝如洗。 他叹了口气。 “多事之秋啊!”
…… 周红的提醒还没多久。 仅仅第二天,一个惊天消息就已传来。 一夜之间,绿河坊中所有器物门的人都悄然撤离了。 陈理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一脸愕然,还感叹城头变幻大王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还只是今天这场混乱的开胃菜。 到了快中午时,一个更震撼的流言开始迅速传开。 大战之时,眼看快被攻破山门,一直传言中出了变故的长生派金丹老祖,突然在关键时候怒而现身,临死前拖了好几个人下水。 一场大战下来,长生派和器物门的金丹老祖纷纷陨落,另两个重伤,生死不知。 …… 陈理透过门缝看着屋外。 外面到处都是跑向坊市的人。 棚户区又乱了,几乎和上次如出一撤,器物门虽然撤离了,但坊市中还是有些东西是无法带走的,也还有很多东西能带走却又看不上的。 比如各种珍贵材料的装饰,各种名贵的木器家具……对很多棚户区的散修来说,依然是笔不小的财富。 “这该死的鬼地方,就没有安稳的时候。”
陈理心头忍不住暗骂。 “这里不能待了!”
混乱之后必有杀戮,更何况现在整个棚户区连头顶的大山都没了,只会比上次更混乱。 陈理心脏剧烈跳动,看了一会,走到厨房,把最近熏制的几根肉干往包袱里塞。 他准备先去野外避避风头,等棚户区稍安稳一些再回来。 “啪啪啪!”
“陈道友,快开门啊。”
陈理连忙快步过去打开门,林贵在门口不停的擦汗。 “林道友,有事?”
陈理道。 “唉,现在器物门的人都走了,长生派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派人管这个坊市,这里要乱起来了,如今我们几个左邻右舍只能抱团取暖,邻里互助了,大家午后过来聚一下,我先通知你一声,我现在去找周道友。”
林贵脸色凝重的说道。 “行!”
陈理心中犹豫了下,便点头道。 林贵说完又去敲开周红的门,周红看了陈理一眼,也点了点头。 他转而又去这条街上的其他家。 陈理回到房间,眉头紧锁心思沉重,对刚才答应对方又有些后悔,转而脸上闪过一丝狠色。 “算了,我就不信,待在这里会有多危险!”
更何况,野外也未必比这里安全。 …… 午饭过后。 陈理走进林贵家门时,里面已经有三个人。 一个老者,一对年轻夫妇。 都是住在同一条街上的熟人,平时见到了还会相互招呼一声,如今还留在这里,没去坊市的,无疑都是些正经的本分人。 老者名叫温禹泉,而一对年轻夫妇则分别是方久堂和杨冰芝。 “见过诸位道友。”
“陈道友,客气了,坐坐!”
老者态度温和,笑着拱了拱手道。 方久堂则要冷淡的多,对着陈理点了点头,直到被杨冰芝嗔怪的扯了下袖子,才不情不愿的拱手致意了下。 陈理也不在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温道友,还有谁没来?”
“还差个周道友,还有乔道友。”
温禹泉笑着道。 “是乔冠元乔道友吗?”
陈理心中发酸,都有些羡慕林贵的长袖善舞,这才来几天啊,周围都被他摸熟了,哪像他自己,除了左邻右舍,其余的都是点头之交,只是面熟而已。 其中一个还是林贵。 “正是乔道友!”
温禹泉道。 正说话间,周红就跟着乔冠元说说笑笑的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林贵。 陈理诧异的看了周红一眼,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熟络了。 “诸位都是一条街上的街坊邻居,彼此都认识,我就不相互介绍了,事不宜迟,现在我们来商议一下今后的互助之法。”
林贵说道。 不嗑药……不,磕药的时候,林贵还是很正常的。 方久堂和杨冰芝亲昵说着小话,闻言出声道:“这有什么好商议的,碰到危险大家过去帮忙不就行了。”
“不妥,来不及怎么办?”
温禹泉站起来,高声道:“上次那场混乱,不说那些死在坊市里的人,就说我们住的这一片,就死了百十口人。”
“难道这么多人住在一起?大家还生不生活了?”
方久堂说道。 “我看不如这样,每天晚上派二人巡逻,见到可疑的人就高声告警。彼此轮换,不过这里的人还是有些少了,最好把整条街都囊括进去,整个数百户人的互助。”
乔冠元忽然笑着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