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绫以为她的所作所为,出乎江纯预料。 实则...全被江纯猜中。 这个骄傲的大魔头,如果轻易舍弃炉鼎,就不是楚红绫了。 江纯对她说‘身体归叶星怡,心灵送给楚红绫’,但真正的打算完全相反。 至于原因…… 他从秦御灵那里得知,越是那种看上去冰清玉洁,一尘不染的,本质越发涩涩,执念强盛。 在身体和心灵之中选择,要么身体,要么两者全要,反正绝不会选择什么随时可能会变的心灵。 相信这东西的,只有心地善良纯洁,仙门中人的乖乖女。 江纯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面色装作大惊:“不行,这样你一定会死,叶星怡不会放过你!”
“哼,那又怎样?从今日开始,你给本尊越发卖力修炼,等本尊修为高她们一个小境界,即便身死,也能换掉她们所有人。”
楚红绫倨傲挺胸。 那骄傲的鼓囊大熊,让江纯非常无奈,楚红绫早晚得因此摔跟头。 但他也有种不愧是自己未来道侣的自豪,这份气魄就非常人所及。 接下来,才是江纯真正的目的。 他撑着虚弱的身体起来,向楚红绫郑重作揖:“楚仙子的心意江某已经明晓,不过,哪怕有丁点可能,我也不愿看到仙子受伤,因此有一个提议...” 楚红绫眸中浮现一丝满意,“说。”
“江某愿追随楚仙子!”
“但是请仙子放过叶星怡等人,我会劝说叶星怡,让她不要再对炉鼎痴心妄想,你们握手言和,所有人和平离开困龙洞!”
这才是江纯的最终目的。 自己追随楚红绫,而叶星怡等人不愿发生冲突,选择放弃炉鼎。 前提是,楚红绫做出保证,放所有人离开。 至于接下来,炉鼎消息是否会走漏,遭天下人追杀...却是以后的事了,总比现在就一决死战,强得多。 楚红绫闻言,陷入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江纯紧张的盯着她,后背出现丝丝冷汗。 这计策亦有破绽,一旦让楚红绫想通,可谓全盘完蛋。 片刻后。 楚红绫总算抬起头,说道:“本尊会去拜访叶星怡,看她是否有这个本事。”
言下之意,假如得到纯阳之花的叶星怡,比她想象中弱了太多,那么,叶星怡就没资格与她讨价还价。 同样的,楚红绫若是没有叶星怡想的强大,叶星怡也不会坐视她带走江纯。 这些,就不是江纯能够介入的了。 他暗自祈祷,希望叶星怡刚好比楚红绫弱个一两线...构成两方的战力平衡。 “还有一事。”
楚红绫背对着江纯,低声说:“你写的那封遗书,已经被我烧成灰烬。”
江纯愣了愣,神色凝重的说:“是江某不该让楚仙子伤心。”
“哼,本尊可不会为一个糕点盒子难过。”
楚红绫别扭的一挥手,打住江纯的话语,顿了顿,仍旧是背对江纯,声音虚无缥缈:“本尊可以给你一个承诺,若有一天,你修为超过本尊...” 江纯惊讶的说:“超过会如何?”
“便与你结为道侣。”
楚红绫低声说道。 她的神识察觉到江纯脸上的笑意,表情越发不自在,冷冰冰的说:“只是给你个念想罢了,以本尊的天赋,你永远不可能超过我。”
“那可不一定。”
江纯默默想着。 有炉鼎志在,他终有一天证道真仙。 他现在实力低微,只能睡服楚红绫,就好像给一把利刃刮痧。除非拥有真正强大的修为,掌握主动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侣。 那天,迟早会到来。 江纯心中豪气万丈。 在楚红绫给出承诺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楚红绫脸皮发热,背着身子,羞于面对江纯,分明只是个毫无威胁的炼血境,却让她平静不下来。 要解此围,唯有修炼。 江纯义无反顾的支撑着血液不足的身躯,去邀请楚红绫。 咚咚!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黄总管可恶的声音传来:“楚女君,时辰到了,还请江公子出洞!”
江纯无奈摇头,重整旗鼓,准备出去。 楚红绫却出声:“你回去休息即可,事情已经暴露,本尊自会去向她们证明,你是属于谁的东西。”
“不行。”
江纯果断拒绝,目光深沉的看着对方:“我一旦不去,会让她们立刻察觉。不如徐徐图之,我暗中助力于你,长此以往,你和她们六人的差距逐渐变大,谈判的本钱也就更多。”
“原来你是个阴险小人。”
楚红绫冷哼,“亏本尊以为你单纯善良!”
“楚仙子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变回原来那样。”
“不用了。”
楚红绫俏脸一红,“现在这样就好。本尊身为魔道中人,正缺一份阴险。”
江纯莞尔,看来自己的棍法派上用场,叫楚红绫知道厉害了。 青冥棍完全练错了方向。 什么叫以德服人,这才叫啊。 江纯离去前多番嘱托:“还请楚仙子不要去刺激另外六人,免得她们怒火攻心,破罐子破摔。”
“本尊自然明白,不会鲁莽行事。”
楚红绫点头。 她看着江纯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记住了,你是本尊一人的仆从,如果被叶星怡和萧汐情蛊惑...休怪我无情。”
“江某知道。”
江纯听到萧汐情的名字,心口莫名难受,脸上却没有丝毫异色。 他问:“楚仙子打算何时拜会叶星怡?”
“三天之后。”
“切近小心,不要暴露过多实力。”
“不用你教。”
“江某告退。”
“哼,快滚。”
楚红绫在江纯走后,无力的倒在凳子上。 今天去拜会叶星怡,她一定会输。 也不知江纯怎么回事,变得太过强大。 生平第一次,将楚红绫从枯燥修炼中解脱,体会到一大快乐。 她拧眉沉思到,这只是烦闷之余吃些糕点,和师祖那种被情所困的庸俗女人,完全不同。师祖把自己都搭上了,她却是让始祖鼎成为仆人,一个工具罢了。 想用的时候就用,不想用,扔在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