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烟许完了愿,联欢会也开始演唱《难忘今宵》了,洛烟从沙发上起身,打算回房间睡觉去了。洛烟睡前想去喝点热水,就拿着个杯子跑到厨房里倒热水,洛烟一边倒水,一边就抬头看见了窗外在下雪。南方的冬天,并没有那么寒冷,所以也不常下雪,更何况是除夕夜里。洛烟一时心动,想要出门去看雪,于是对着房里喊了句:“妈,下雪了,我要去巷子口看一眼啊”,然后就穿着一双小棉拖鞋出门去了。雪应该是才刚开始下,地上还没有什么积雪,只有屋顶的瓦沿上有点点白色。屋外的空气并不是很寒冷,洛烟顺着自家门前的小巷子,一路走到了河堤上,然后就在一个路灯下停了下来。洛烟双手抱着胸,整个人就靠在了路灯的水泥杆子上。洛烟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昏黄的灯光下,飘洒着的雪花,明明很美却又莫名地让人觉得凄凉。就在洛烟抬头看雪的时候,远处走来一个影子,洛烟亦有所察觉,偏头往自己右侧看去。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但洛烟还是觉得这个影子,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身影的速度很快,没一会,洛烟终于看清楚了是谁,洛烟没想到会是他,有些不敢确定,就开口问了句:“长庚,是你么?”
那声音很快回话:“大人,正是长庚来访。”
说着,长庚已经来到了洛烟面前,并向洛烟行了一礼。洛烟明显感觉到长庚的鬼力比以前强了很多,所以忍不住就又打量了长庚几眼,然后才开口说到:“长庚,恭喜你自由了,不过你这千里迢迢深夜来访,只怕不会是单纯来找我叙旧的吧?”
长庚倒是很直接地回话:“大人明鉴。我今夜来,确实是有一事要办,长庚是奉命来给大人送一样东西的。”
洛烟听了长庚的话,整个人并没有什么其他反应,仍然斜倚在电线杆上,抬头看雪,不过嘴上却继续说到:“奉命?奉谁的命?长庚,你当初救了我一次,我也帮了你,我们之间的因果已经完结,你也不该再来找我?”
长庚看出了洛烟态度上的疏离,也听出了洛烟话里的防备意味,但自己既然接了这个差事,肯定是不能办砸了。只好又硬着头皮开口:“大人不要紧张,长庚此次是奉姬大人之命前来,将此枚牙骨送于大人。”
洛烟低头看了一眼长庚手里拿着的那枚牙骨,看起来有点像熊或者其他什么猛兽的牙齿,很大,粗的那头打着一个孔,穿着一根普通的麻绳。洛烟看见这枚牙骨的第一眼,就已经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好像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东西似的。这种感觉来得非常地莫名奇妙,洛烟心里更加提高了警惕,但面上却是不能表现出来,只冷冷地开口说到:“姬大人?倒是耳闻过几回,只是我与他也毫无瓜葛,这平白无故地给我送礼,我只怕是无功不能受禄。不过,还是要感谢那位大人的一番心意的,至于这礼物嘛,还是要劳烦你再带回去了。”
长庚并没有收回自己拿着骨牙的手,而是看向洛烟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姬大人说得果然没错,这趟差事不是这么好办的。不过姬大人还让我给您带了一句话,‘如果大人今日能收下这枚牙骨,姬大人可告诉您一个消息,是关于您的那位姓司的小友。’”洛烟听了长庚这句话,立马直起了身子,然后用眼神冷冷注视着长庚,长庚也不退缩,而是就这样伸手递着牙骨,抬眼与洛烟对视了起来。大约过了十几秒的时间,洛烟收回了视线,同时从长庚手里拿过了那枚牙骨。牙骨一落入洛烟的手心,洛烟就感觉到了一种来自心灵的颤动,洛烟强装平静地开口对长庚说:“说吧,什么消息?如果,你所说的消息不能让我满意,我还是会把这个东西还给你的。”
长庚开口说到:“姬大人说,大人的这位朋友,只怕是要回不来了,还请大人能早做准备,切莫伤心过甚。”
洛烟听完长庚的话,顿时全身都泛起了冷意,两只眼睛盯着长庚,恨不得在他身上射出两个窟窿来。长庚也被洛烟突然改变的气势所惊,连忙开口:“请大人息怒,长庚只是传话,还请不要见怪。如今东西和话也都已经送到,请容长庚就此告辞。”
长庚说完这话,就想转身离开,洛烟却拦住了他,然后对他说:“你也帮我带句话给那位姬大人,不管他今日对我所说的消息是真是假,我洛烟都不会感谢他。还有,我与他本就互不相识,以后还是别有牵扯的好。”
长庚连忙回话:“长庚一定将大人的话带到,就此告辞,还请大人保重。”
说完,长庚就飘走了,洛烟看着长庚离去的背影,自己也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