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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洗河阴 晋阳起兵(1 / 1)

另一边,尔朱嫣带着蒲娟在花园里和贺拔岳聊得不亦乐乎起来... ...“所以,你和我父亲是早早认识的”尔朱嫣略微惊奇的望着他。三人平静的坐在长廊处,听贺拔岳讲述着他投奔尔朱荣的过程。贺拔岳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道“恩”,随后他目光炯炯的说“承蒙大将军不弃,故有幸来投”说完,贺拔岳但是很有兴趣的看着尔朱嫣道:“早就听闻大小姐与众不同,果然名不虚传”听贺拔岳一言,尔朱嫣有些困惑的还视周围,然后把吃疑的样子定格在自己身上“我,我哪里同别人不同,只是你敢直言面对我罢了”“那小姐怎么会和天子特使牵扯到一起”说完,尔朱嫣自己也就懵了,她根本不知道天子特使是谁,又怎么和他牵扯到一起。说着,尔朱嫣把头转向一旁静坐的元子攸,略微质疑的说道“该不会,他就是天子特使,那刚才,我看到的黑衣人是你们两个”“原来一切都是场误会,你刚持剑对着的那位是长乐王元子攸,字彦达。除了是明帝的伴读,还是陛下的亲叔叔。我与他曾太学同窗,想来彦达并非刺客,只是此乃军事,小姐还是不方便知道为好”贺拔岳一字一句十分有条理的说道着,尔朱嫣自然明白,只是,刚才他此言皆为戏言,她怎的来说也是个姑娘家,又不好将此戏言公之于众,所以只好作罢。“贺拔将军不必如此,既然此事自始至终皆是误会,不若就此忘却”说完,尔朱嫣拿着适才架在元子攸脖子上的剑随意的挽了个剑花,快速的收剑。将剑柄扔给待在一旁的蒲娟。既然得知,此时的长乐王对尔朱府并无恶意,索性让一切小事化无的为妙。正当尔朱嫣打算离去之时,耶耶那身旁的侍女阿彩走了过来,叫住了尔朱嫣。“小姐留步,夫人有话要说,还请小姐稍作等待”蒲娟看着阿彩的脸色不是很好,便主动的上前想要询问,还不等开口,就被阿彩挡了回去。“阿娘”蒲娟小声的叫了声阿彩“贺拔将军,内院毕竟不比前院,内院女眷众多,将军还是不要就久在内院停留”贺拔岳见状,明白这是掌事嬷嬷在赶人的举动,自然不便多说什么。直直的回了句是,便下去了。耶耶那与元子攸看了看院子里来回踱步的尔朱嫣,瞬间将话题暂停住。“阿娘,夫人可是说了什么,可是关于小姐的”蒲娟走到阿彩跟前,小心翼翼的撒娇试探“若非你平时太纵容小姐胡闹,小姐又何须远嫁京城”“什么远嫁京城,阿娘你说清楚点啊!小姐知不知道,可是夫人已经想好了”蒲娟看了看一旁无忧无虑的尔朱嫣,一想到自此以后,就要陪着尔朱嫣远去长安,心中不免增添了一丝恐惧。“放肆,夫人的决定也是你我能议论的,这段时间,你且看紧小姐,莫让再她胡闹了”说完,阿彩边叹息无奈的回了房间。房间内,耶耶那与元子攸正围炉煮茶,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尔朱嫣诉说着接下来的打算。“嫣儿洒脱,率真,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她能像现在这般无忧无虑下去”“表姑母放心,待嫣儿去了长安,本王一定会细心照料,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元子攸说罢,端起一盏热茶,递给耶耶那,耶耶那也欣然接过。半柱香后...沁园的房门打开,阿彩推开门,恭送元子攸走出房门,尔朱嫣见状,瞬间来了兴致,奔向一跃而下,快速的从假石上跳下。看见随后从房间走出的耶耶那,瞬间只能装作柔弱不能自理的侯门贵女一般,伸手由蒲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然后小步的走到元子攸身边,对着元子攸轻轻屈膝下蹲做了一个女孩子的恭敬礼道一句:“刚不知阁下竟为长乐王,公子乃皇室宗亲,请受尔朱嫣一拜”见尔朱嫣很是大方得体的从容不迫,长乐王自然也被她这种临危不乱的性子所动,之前第一眼见她,只觉得这个姑娘格外的与众不同,在短暂的交涉后,她又能马上的识礼节,总得而言,元子攸对尔朱嫣的好感愈加倍升。说着,元子攸慢慢的去扶行礼的尔朱嫣,缓缓的在她耳边说道“嫣儿妹妹果然蕙质兰心,看来表姑母教导有方”元子攸轻声细语的说着。“既然一切都是场误会,嫣儿不妨先告辞,想来将军和王爷还有话说,恕不打扰”说着,尔朱嫣缓缓的蹲下起身便朝着闺阁的方向而去。走了几步,尔朱嫣伸手拽了拽蒲娟。“阿娟,看一下,阿娘的人还有没有在盯着我们”蒲娟回头看了看,小声回答:“没有”“我刚找贺拔大哥要了几本剑谱,赶紧走,别让阿娘发现了”说着,尔朱嫣带着蒲娟如同仓鼠一般快速的逃回自己的绣楼。距离元子攸传旨,不到月余,京都接二连三的便有使臣,出使晋阳。那一年尔朱嫣十四岁,正值花季。二月下旬褪去厚重的貂裘大衣,柳树的新衣更加嫩绿了,三月,各式花类炫目夺宾,尔朱家族也是在那一年官位爵升,荣华夺目,此时此刻,世居晋阳的尔朱家族一时可谓是风光无限,慕名而来的门客络绎不绝。长乐王元子攸暂为天子使君,居别馆,在此期间,元子攸偶尔也会参与尔朱嫣姐妹之间的小游戏中。不过也是耶耶那所邀,在尔朱府短暂的行居,几乎是元子攸最为开心的时日,在府中耶耶那奉这位表侄子为上宾,丝毫未有宾客不足之处。“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阿斗泥你说,这句话大概就是形容嫣妹之话语吧!”

望着尔朱嫣离去的背影,元子攸自言自语的说道着。“臣不知!只是这大小姐,的确与他人不同”回到闺房内,只见蒲娟一挥手,便有三四个丫鬟抱着很多批布料不同颜色的布料,站在阁楼内,另外还有两个婆子打量着尔朱嫣,随时随地打算为她量体裁衣长夫人房里的丫鬟道一句“请小姐选一颜色,这些都是将军此次征战而来上缴的最好的绸缎,夫人说拿来请小姐先选”府里的丫鬟抱着布匹恭敬的站立于两侧,旁边有一年长的婆子,拿着米尺不知站了多久。蒲娟从旁边替尔朱嫣拭去衣服上的花渍,见此状,尔朱嫣有些十分不解,她悄声细语的对蒲娟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小姐你不是说出去一会,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蒲娟看了眼耶耶那身旁的丫鬟冬梅,脸露难色的对着她耳朵回答,站立在一旁的婆子见状,走了过来,尔朱嫣一脸很是嫌弃的走到旁边放糕点的桌子旁,缓缓的拿起一块糕点道“现在还未到每屋制衣时节,为何将布匹送到我这里来”她一脸迷惑的望着这些人,其实尔朱嫣并不缺衣服,因为每年她母亲耶耶那总会把最好的绸缎先交给她选,她的衣服加起来比姨太太和各屋小姐总和都多。一年老的婆子回答道:“三小姐出阁,夫人令每屋都制造些新衣”“既然是三妹出阁,就把这些绸子拿她屋里去,去年做的新衣柜子还放了两身没穿,我这里并不需要”尔朱嫣说着叼起糕点,有点不喜欢花花绿绿的随手勾了一下送来的绸缎。然后,一副爷们似的翘着二郎腿的说着。“是”丫鬟端着布匹一排排的转身打算离开,突然间,尔朱嫣看到一匹偏青色水纹的绸缎。“等等”刚说完,丫鬟便定格一样的定在原地,尔朱嫣十分兴奋的走了过去“这匹绸缎这种颜色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婆子看了看,很是惶恐的说“小姐恕罪,这种料子,是给少爷准备的,想来是婢子大意拿错了”丫鬟也很是害怕的低着头,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到微微的颤抖。“这料子不错,上次看二弟那件缎子,着实令我好生羡慕,妈妈可否以此缎子为我缝制一身和二弟一样的衣服”说完,尔朱嫣立马精神百倍的睁大了眼睛望着婆子。只见婆子脸露难色的和另一婆子互视“这……”见婆子这般推脱,尔朱嫣灵机一动,立马一副老练沉稳的说“这有何不可,我堂堂将军府千金,难道做什么还要去请示别人什么时候要做什么吗?还不快为我量体裁衣”说完,尔朱嫣立马展开双臂,婆子也不敢多说,只是小心谨慎的照做了,别老尔朱嫣现在只有十四岁,她比同龄的的孩子还高出许多。“是!”

婆子立马动手了。只见婆子为尔朱嫣量体裁衣后,她立马做出一个挤眉弄眼的样子给蒲娟,蒲娟会意的忍者偷笑。因为尔朱嫣的缘故,蒲娟也特获两套新衣,这一点,别的房的丫鬟都是没有的,这一点或许是在嫡长女房里做事唯一的好处吧。“哈哈!哈哈”蒲娟和尔朱嫣几乎笑的人仰马翻,虽说蒲娟和这些婆子速来也没有什么恩怨,可见尔朱嫣这般恩威并施的样子,也着实好笑不已。“阿娟,以后我们要跑出去玩,就不用钻狗洞了,下次看本小姐如何带你光明正大的走出将军府”“啊!小姐又要出府”蒲娟一脸惊讶的望着对出府后已经规划好了并陷入遐想的尔朱嫣见蒲娟一脸的一件的质疑,尔朱嫣立马板着脸问道“怎么,你不想去”“可是,阿娘知道了会打死我的”蒲娟很努力的解释着,但却不知道怎么劝阻尔朱嫣的使劲拽着自己的手指。“你放心,我们这次不用去偷二弟的衣服,我们男装出去,不会有辱将军府门楣的”尔朱嫣一脸自信的拍了拍蒲娟的肩膀,只是最近临近尔朱荣出征,所以她也只能把这些性子忍耐着。“杀啊!杀”随着六镇起义的余波,那些自立为王的山寨主,流民各自为掠夺土地不断的用战争侵略百姓的家园粮食,自从破六韩死后,鲜于修礼曾带着他的大部分人马去投曾在安州起义的杜洛周,谁知这两拨人谁也不愿意谁把自己的领地划分占领,竟然在答应联盟后将盟友拒之门外。“糊涂,竟未见过如此辗转反复的小人,此之天亡呼!”

说道着,侯景已然气的快要冒火的嗔怒,只见他一掌下去桌角已然两节。高欢一把强拽着他,如果此刻不拦着这只蛮牛,说不定此刻那吐斤洛周的首级已经装在盒子里了。仔细回想,只觉刚才瞬间还历历在目。一柱香之前,杜洛周大帐内,高伯光衣着其华的扇着羽扇,刻意的模仿着西蜀丞相诸葛亮的样子。“诸卿认为,孤应不应让鲜于修礼入关”坐在厅堂上的杜洛周铿锵虚浮的力气还看在坐诸将一眼,厅堂之中,更是人云亦云,为应该和不应该已经吵成两派。说着,率先站出一人道“鲜于修礼败军而投,实则走途无路矣,此穷凶极路之徒,我王理应接纳”说完,这人便退回部将之列,此刻又站出一人于之反驳道“不可!此人穷途末路,为的就是找以依附,现如今,战况不明,早就听闻,契胡族野蛮子尔朱兆的部队一直追逐于他,如果我王接待于他,恐惹来契胡族不满,况现在战况不明,如果来人假降,恐有诈也”“此乃无稽之谈也,鲜于修礼穷困来投,并且有意于我军交好,此乃幸事,契胡尔朱得承天子命,率以诸侯,河北葛荣拥兵上万,自是不可小觑。然我王现下还不快下注意,难道想重走破六韩,胡琛之祸吗?”

说着,站纳鲜于修礼和拒鲜于修礼的队伍顺势裂为两派。高欢见此,杜洛周并无抉择之意“纳之,恐来意不详,拒之恐有伤我军仁义,这该如何是好!”

说着。一部分将领齐声大言道:“大王,我等主接纳鲜于修礼,请大王开门纳之”“这”杜洛周迟疑的起身还望周围一眼,又不知如何是说。“大王,我知大王有意招纳,但不可不防,大王可知假途灭虢之战乎,春秋初年晋国诱骗虞国借道灭虢,结果一石双鸟,先后攻灭虢、虞两国,现此来意不详,我王定当慎之”高伯光有棱有角的举例在朝堂之上,一步步和杜洛周演着拒绝接纳鲜于修礼的戏码。“胡闹!”

届时,侯景走了出来,他怒目斥责高伯光道“此之竖子之言,现乱世英雄辈出,四方动乱,我军本意招揽贤人,先像鲜于修礼抛出橄榄枝,现又临阵反悔,此乃妇人之心也,如若此之,焉有人投”边说着,侯景怒发冲冠,目眦尽裂,有种樊哙瞪项王之感。自杜洛周起义以来,每战侯景总是冲锋陷阵在前,且不论战况如何,他自十五岁从军,便就有效仿豪杰之志。然则现如今已过数十载,年岁过半毫无功业,曾有人为之相面,曾曰:“侯景本人,身长七尺,腿占其三分之一,上背如虎,下体如豺,此之鹰狼之像,定能定国安邦,若从军必是社稷之才”可惜,那相面士只说前言,并未解后语便消失不见。据此,已过二十余年,此之谜底终之未解,朝堂之前,侯景斥言相抗,如豺狼突现,杜洛周见此,竟啖目逞舌,不敢多言一分,而高伯光见此,亦恐吓而惊,大汗直淋。只见这时,突然从府堂外冲出十几个带着箭矢的人冲了进来,眨眼过后,这些人已经把银剑长矛都已对准了侯景,只见侯景卑躬屈膝一眼凝望怒视众人,这些人皆吓坏了胆子,而这侯景,天生就有益于常人,如虎如狼且天生颠簸,左右腿长有异,怒目而视竟出双鵼。“如此竖人也,反复无常,焉有他日”说着,侯景又嗔怒而向前一步,只见这时,这些守卫已然惊吓而止。“散,散朝,此时容后再议”说着,杜洛周已经吓得屁滚尿流的从将军席上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朝堂众人也都一一而退。朝散后,高欢拽着侯景回了府邸,然见侯景,已然怒目圆睁。“万景何气,吐斤小儿,目光短浅,不识人心,失败已定,弟何必如此,与之不如另投他就”说着,高欢拍了拍侯景的肩膀,已然成竹在胸。高欢缓缓的找了临近的椅子坐下,见侯景依旧不解,便哈哈大笑不止。“朝政荒唐至此,焉有何大笑之礼”侯景斥责的望着高欢只见高欢并不为之然,他淡笑而视,缓慢的摇曳着一把素扇道“万景不知,杜洛周气数已尽,我劝君,并不是想让君解气,而是与我一同另谋高就”“兄有何想法,不如直接说来”侯景最见不得卖关子的,便直言问了高欢。“我知葛荣欲起事,不如我等先去左人城以谋他就”“这”侯景矗立原地想了些许过后,又还看高欢,一脸镇静自若便直望着他道一句“好”翌日,高欢便同侯景一同投奔了葛荣哪里,当夜,高伯光献计杜洛周说侯景欲反,恐他日树大根深,索性,就带着大批人马于当夜就在侯景的住处放火,随后便带着数千人马将他的住处夷为了平地。随着高欢和侯景的离开,一大批人士也都相继离杜洛周而去,果真,没有杜洛周接济,鲜于修礼不到数日便被骠骑将军尔朱兆团灭。这几年尔朱荣东征西战他的才能也渐渐被当权者发掘,平定西陇后,迅速的消灭了破六韩剩余军鲜于修礼的部队,除却高车的杜洛周、河北的葛荣,六镇起义后各方起义势力逐渐瘫痪,唯一能够和他对抗的也就只有世居河北号称雄兵百万的葛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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