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随从们聚在一起聊些什么,海泪出门时却又立即的站直了身体。躬身行礼,尊敬的喊着:“姑娘。”
原地转了一圈,海泪又转头看了看那些随从,刚聚首的他们又立即的站直了身体,恭敬的看着海泪。海泪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这么奇怪的看着自己呢?挠了挠头也不想再想,这大年初一的,他们不能与家人团聚,还要留在王府,“都回去吧!”
众侍卫皆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海泪,半天才有个侍卫说道:“姑娘,你可别害我们了。”
海泪额了半天,想不通怎么回事也没有回答。听着厨娘恭恭敬敬的喊了声:“沧姑娘早。”
海泪又额了半天,冲着厨娘微微一笑,“厨娘早、厨娘早。”
还早呢?都这么迟了。以前还没试过起这么迟呢!侍卫们的目光还是乖乖的,海泪想要问,却不好意思问出口,半响,厨娘说道:“姑娘都说了,那就都散了吧!过年就是图个热闹。”
众侍卫面面相觑,对着海泪就是一鞠躬,接着说道:“属下谢过姑娘。”
众人散去,海泪笑笑,这有什么好谢的啊?留他们在府里也没什么事情。“王爷呢?”
都半响了,还没见到舒月明的身影,海泪这才问着。“今早是皇家宴会,每个皇子都进宫朝圣祝福。”
“嗯嗯!知道了,您去忙您的吧!”
“是,属下告退。”
竹子枝头的雪还没有融化,能隐约的看到天空明黄的太阳,今天真是个好天气。“老奴……”厨娘的欲言又止,拱手向海泪行礼。海泪不明,只能问着:“还有事吗?”
“用为姑娘准备午膳了吗?不知要准备些什么?”
咕咕响起的肚子,还真的饿了,平日都是将午膳送到寝室,今早舒月明不在,都忘记午膳这个事情了。尴尬的笑了笑,“我还真饿了,就平日里的一些吧!”
案几上的画像,都不知道舒月明是什么时候画的,兴致一来,也画起了舒月明的画像,这段时间的练习还真是可以的,至少可以见人。文武全才的舒月明,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听到马匹嘶吼的声音,心里一乐,便向外跑去,殷叔也急匆匆的向寝室走来,见到海泪便说道:“陛下起兴,到郊外赛马,王爷怕姑娘闷得慌,特意命老奴回来带姑娘一起过去。”
郊外赛马,真好!可转头一想,天子下的命令,那岂不是会去好多的人。昨晚的事情,还不知道舒月明解决了没有,今日就这样去了,会不会给舒月明带来什么麻烦呢?“我去合适吗?”
“王爷说,昨晚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姑娘去再合适不过了。”
因自己不会骑马的缘故,没去过马场。这里,真给人一种释然的感觉,连呼吸都那么的舒服。本已做好心理准备了,却发现,马场的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海泪顿时傻了眼,怯怯的看了看殷叔,殷叔微微一笑,“姑娘,王爷在那边,我们走。”
小孩子还有女子惊叫的声音,还有些男子大喊大叫加油的声音,马蹄声响彻一片。看到舒月明,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那个人今日居然是穿着一身朝服,比不上以前的飘逸,海泪却是形容不出来自己心中的想法。舒月明嘴角弯成一个弧度,海泪不禁又花痴的那么一会儿,都能每天看到他了,还是那么的花痴。“燕王爷,加油!燕王爷,加油!”
“楚王,加油!”
马背上的拓跋谭有些不一样,好久没见的他,透露出一种成熟的气息,俊逸的笑容,引来女子们阵阵的喧哗。受到渲染,海泪也跟着喊着:“拓跋谭,加油!拓跋谭,加油!”
旁边的女子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海泪,“你居然敢直呼燕王的名讳,哪家没有教养的女子啊?”
海泪指了指自己,看着舒月明做了个鬼脸,忘记了这是京城。拓跋谭那是燕王爷呢!舒月明也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拓跋谭被众人簇拥着到了天子身边,天子不住的点头表示赞许,“燕王果真不负朕所托。”
拓跋谭:“儿臣谢父皇称赞。”
“父皇,四哥骑术那么好,儿臣心里痒痒的,请父皇同意让儿臣试试吧!”
拓跋余满腹真诚请求着。“去吧!平日里朕是太过宠爱你了。”
拓跋余像是的到了赦令一般,“四哥,我要你的坐骑。”
拓跋谭无奈看了看海泪,“你问三哥吧!这马今日是给嫂嫂准备的。”
海泪瞪了拓跋谭一眼,嫂嫂?太阳打西边出了,拓跋谭今日居然喊她嫂嫂。拓跋余笑笑的看了一眼海泪,又看着舒月明,那副请求的目光,海泪看着都心疼。听着舒月明说着,“去吧!小心点。”
拓跋余感激的看了一眼海泪,点了点头,即刻向马场跑去。拓跋谭对着海泪做了个鬼脸,也跟着拓跋余一起去了马场。太子、拓跋建和拓跋罗也一同到了围栏边观看,宗怡瞪了一眼海泪,很是不愿意的挤进了人群中。又是一轮的比赛,天子呵呵微笑,不住的点头。海泪跟着舒月明走到了天子跟前,海泪不明白,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跟着。天子余光在海泪身上打量了片刻,半响才说道:“来了,别站着,坐吧!”
舒月明点了点头,“嗯!儿臣带她过来了。”
舒月明拉着海泪在天子对面坐下,凌婵似有似无的对着海泪笑了笑。一旁的还有个妇人,也对着海泪笑了笑,那人不像是皇后的服装,本就不知道天子有多少个嫔妃,现在更是猜不到那妃子是谁了。海泪也礼貌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昨晚的事情瞬间涌现心头,她明明是撒谎了,可却是那般自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像是有什么东西梗着,是自己太不经人事了。对于宫廷的礼节,海泪知道的的不多。不知是舒月明真是这般潇洒,还是皇子和妃子之间有其他的礼节,天子的两个妃子都在此,他没有行礼。见到天子装傻充愣是个很好的办法。猜不透,舒月明这弄得是哪一出?居然就这么拉着自己和天子坐在一起了,天子面带微笑,“翰儿啊!你回宫多少年了?”
舒月明似在深思,没有回答。海泪也不懂,天子怎么突然会问起这种事情了。“陛下,东平王回宫快二十年了。”
天子身边的另一个妃子说着,天子点了点头,半响才说道:“都快二十年了,翰儿啊!父皇从来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过,就在刚才,你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却是笑的那么开心。”
海泪似是有些尴尬,和舒月明四目相对,真搞不清楚天子在做什么了。天子接着说道:“朕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自由开心的成长,就像刚才那样,发自内心的微笑。”
“儿臣……儿臣……”舒月明停顿着没再说下去,一时的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海泪下意识的拉着拉了拉舒月明的衣袖,现在是真的不清楚,天子在做什么了。“倔强如你,却只有在这个女子面前,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这可不像是朕的儿子。”
海泪更是尴尬了,都什么跟什么啊?“父皇若没什么吩咐的,儿臣带海泪看赛马了。”
天子甚是无奈,“你就不能在这里陪陪朕,还品行正直的王爷呢?朕怎么看你都是个泼皮,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呢?”
雅妃凌婵没有说话,刚才说话的妃子却是笑笑,“陛下,众皇子之中,东平王可是像及了您年轻时候,陛下这不是在说自己吗?”
舒月明自顾的点了点头,随即附和道:“月明多谢冯昭仪夸奖。”
冯昭仪?冯氏左昭仪,冯姑?冯熙的姑姑,海泪不禁多看了她几眼,等会儿的找个缘由和她单独待一会儿,答应过冯熙,如果自己有机会到京城一定将他安全的消息带给他妹妹。冯昭仪抿嘴微笑,没有回答。天子似是有些无奈,目光随意的在冯昭仪和舒月明身上闪过,“也好,去吧!也让父皇看看你马上功夫进步了没?”
舒月明嘴角含笑,看了看海泪,“儿臣自受伤以来,便没有练习过,早已生疏了,还是不扫弟弟们的兴了。”
天子轻抿茶水,没有说话。冯昭仪看了看海泪说着:“陛下,东平王早过了立王妃的年纪了,您看看太子殿下,浚儿都那么大了,也该给东平王立王妃了。”
舒月明还是嘴角含笑,看着天子,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还是装傻充愣到底吧!“朕若不许你立她为妃呢?”
天子没有回答冯昭仪的话,而是对着舒月明直接问道。舒月明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水杯,“儿臣也没说要立她为妃。”
“她只不过是个凡间女子,你确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母妃不仅是个凡间女子,还是汉人女子。”
天子脸色微变,海泪急忙拉了拉舒月明。怎么每次舒月明提到舒氏,天子脸色都那么难看呢?惨了惨了,天子该不会又震怒了吧!对于舒氏的是事情,只知道她死在洛阳,连死前都见不到天子一面。而舒月明是在舒氏死后才被接回皇宫的。其余的,海泪知道的不多,舒月明不愿说,海泪也就没有问过。可是每次只要舒月明在天子面前提到舒氏,天子脸上都会似有似无的改变。“雅妃说了你叫沧海泪?”
天子不经意的问话,海泪也没有细想什么,立即答道:“是,我是沧海泪。”
雅妃和冯昭仪均没有了脸上的笑容,天子也是抬头瞧着海泪,海泪这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先行礼的,立即低头行礼:“回陛下,民女是海泪。”
还要做什么?天子还会问什么?“晋王妃的马背技术甚好,不如两个人比试比试?”
海泪和舒月明都傻了眼,天子怎么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了?骑马,晋王妃?这算不算是直接要两个人比试一番啊?海泪偏头瞧了一眼舒月明,舒月明也是深锁着眉头,天子接着说道:“东平王放着当时的晋王妃不娶,宁愿废了右手也要娶你,朕总该知道缘由的吧!”
舒月明目光四处游走着,半响才说道:“这……这个……”“民女不会骑马,更不能与晋王妃相提并论。”
海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自己和宗怡比较,死就死吧!省着让舒月明出丑,还不如自己说出来吧!舒月明还是嘴角含笑,什么都没说。凌婵看了看天子说道:“陛下,海泪是在书院长大的,其余的均有授课,可是骑马……臣妾和海泪都不会,就连应统领的骑术都是到了京城才学的。”
“是啊!陛下,晋王妃不也是到了京城之后,晋王才教她的。我看海泪这孩子,小巧玲珑,骨子里就透出一种讨人喜欢的气息,晋王妃比之不及啊!”
冯昭仪话才说完,天子就不停的点头。舒月明心里一乐,目光斜视瞧着海泪,连冯昭仪都替她讲话,难道她真的那么讨人喜欢呢?以后,可得看紧一点了。“朕问你,若朕不让东平王立你为妃,你要如何是好?”
海泪思索了瞬间,自己所在乎的是舒月明,不是拓跋翰,更不是东平王,自己所在乎的仅仅是舒月明那个人而已。东平王妃,更没有想过,更不想。自己想的,只是平平凡凡的,陪他暮鼓晨钟,一生一世。“民女在意的是月明,是舒月明,与拓跋翰或是东平王没有一点关系。”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天子的问话,那就如实的说出来为好,自己所在意的本来就只是舒月明而已。舒月明愣在一旁,她所在意的只是自己而已。“哈哈。”
天子笑声响彻,海泪却是不敢抬头,也看不见舒月明现有什么表情,天子接着说道:“好,好。我鲜卑女子就该是这般,敢爱敢恨,也不枉我魏朝东平王这么钟情与你。”
看了看舒月明接着说道:“翰儿啊!你今早请求的事情,朕答应了。”
“儿臣谢父皇。”
海泪不明白,却也只有笑笑。过了半响,天子说道:“冯昭仪、雅妃你二人来时,不是说要看燕王赛马吗?去吧!”
凌婵和冯昭仪一同道别,海泪不明白,舒月明微微笑了笑,示意海泪离开。等着三人走远,才听着天子问着:“姿色一般,倒是挺大胆的。朕还真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
看着那个身影,喜欢她什么?舒月明自顾的笑了笑,“她是唯一让儿臣感觉温暖的女子。”
温暖,天子脸色微变,却也很快的笑了笑。海泪跟着冯昭仪和凌婵,一路的漫步,凌婵和冯昭仪都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直到远离了人群,冯昭仪半跪着就向海泪行礼,海泪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急忙跳向一旁,有些着急的说道:“娘娘,您这是做什么?民女受不起。”
冯昭仪却是不肯起来,海泪更急了,对着凌婵求救,“婵姐姐,不雅妃娘娘,你劝劝昭仪娘娘。”
凌婵搀扶冯昭仪,冯昭仪却还是不肯起来,海泪只好跪在地上,搀扶冯昭仪:“娘娘,您这样不行的,这里人多嘴扎,要是被人看到了,海泪就算有十个头也不够砍啊!”
凌婵也附和道:“是啊!昭仪娘娘,先起来。有什么再说吧!”
冯昭仪这才站了起来,海泪也猜到了一些,冯昭仪微微笑了笑,没说话。海泪也会意的笑了笑。凌婵是个明白人,冲着两人笑了笑,转身离去。冯昭仪这才说道:“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海泪笑了笑,“熙儿很好!我答应过他,有机回到京城一定会将他的消息带给他妹妹,今日,见到昭仪娘娘也是一样的。”
冯昭仪点了点头,“我替死去的哥哥嫂嫂谢谢海泪姑娘。”
“昭仪娘娘,民女不敢担,民女也只不过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冯家虽然被抄家了,可冯昭仪的恩宠却是没受到影响,天子对她还真是宠爱至极。冯昭仪却也不做作,不争斗,安于现状,对于这个妃子,海泪感觉没那么反感。“以后就别民女的自称了,陛下见过你之后应该是答应赐婚了,那以后便是东平王妃了。”
冯昭仪话才一出,海泪脸颊瞬间绯红,他今早是求天子赐婚才特意穿了一身的朝服去进宫。“走吧!东平王怕是会担心了。”
海泪笑笑,舒月明目光不停的往两人的方向飘来。冯昭仪将手放在天子手上,两人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海泪小跑了几步,赛马场的声响一浪超过一浪,半响,舒月明才问道:“冯昭仪怎么都帮着你说话呢?”
“因为,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沧海泪啊!”
海泪说完,自己裂开了个嘴,盯着舒月明殷叔一旁抿嘴微笑。舒月明却是立即说道:“人见人爱……额!花见花……额?就我没眼光才会勉强接受的。”
“什……什……什么?”
舒月明嘴角含笑,没有回答。海泪嘟着嘴,却是得意笑了笑。四周都是惊叫的声音,舒月明也着急的喊着:“余儿?”
风一般的向马场跃去,拓跋余的坐骑嘴角满是白沫,拓跋余拉不住缰绳,身子就往下坠,舒月明和拓跋谭是同一时间将拓跋余拉下坐骑,拓跋余才不至于被坠下。马匹受惊四处乱闯,舒月明、拓跋谭拉着拓跋余左右躲闪着那些马匹。海泪更是着急了,口中喃喃喊着:“月明?”
海泪刚要上前的步伐被殷叔拉住了,“姑娘,别让王爷分心了。”
拓跋余没有受伤却是受惊,天子下旨直接送回府邸,拓跋谭手臂略微受伤,也让御医在包扎。舒月明手臂都有些颤抖,海泪自己也开始着急了,额头细微的汗珠,脸色都有些发白,看清眼前人是海泪之后,一伸手将海泪捞入怀中,双手紧紧的圈着海泪。舒月明能想到的,海泪自然也能想到了,那坐骑是为自己准备的,若不是拓跋余骑去比赛了,那么受伤的便是自己。“没事了,先包扎伤口。”
看到舒月明右手指上鲜血直流,海泪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太子晃喊着:“来人,给东平王包扎。”
刚才的那一幕,舒月明的手恐怕又用不上力来了。那鲜血甚是触目惊心,御医那无能为力的样子,海泪心里更是没底了,他右手本来就是废了,现在这么复发了,要痊愈更是难上加难了。御医只是替舒月明擦拭掉了手臂上的血迹,对着天子却是摇了摇头,“陛下,王爷这伤是旧疾,今日复发……这日后恐怕。”
旧疾、复发,月明,怎么这么傻?天子似是心疼的看了一眼舒月明,拓跋谭喊着:“一群庸医,全都滚。”
御医们面面相觑,对着天子拜了拜便离开了。天子略有怒意,片刻便下旨回宫,众人不欢而散,好好的一次赛事,就这么给觉皇了。海泪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拓跋建喊着:“三哥,你没事吧?”
“三哥,对不起啊!”
拓跋余语气带有自责、内疚。舒月明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右手,都抬不起来了,却还是微微一笑:“这手早就废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其他人也没再问什么,太子说道:“都散了吧!”
殷叔驾驶着马车刚好来到,同海泪一起将舒月明扶入马车。舒月明抬不起的右手,很是吃力的才进入了马车。拓跋谭突然喊着:“二哥?”
拓跋罗叹了叹气,“这次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是谁?三哥右手废了,海泪中了千日醉的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好王妃,我就不信这次不是你……”“谭儿。”
太子晃大声呼喝着,拓跋谭白了一眼,转身也上了舒月明的马车,没再继续说话。拓跋罗似是犹豫,半响才说道:“翰儿,不管你信不信,这次真不是我,也不是怡怡。”
“二哥,我们是兄弟,你也不看看那个阉人将朝堂弄的这般乌烟瘴气了,你还……”“余儿……”拓跋余在太子晃一声喊叫之后,也上了自己的马车,瞪了拓跋罗一眼,不再说话。拓跋罗嘴角微动,看了看海泪,想要说什么。舒月明伸手掀开了马车帘,“二哥,我知道这次不是你。过了的事情就过去吧!就当是我欠她的。”
谁也不再说话,舒月明都这般说了,海泪也自是知道不可能是拓跋罗和宗怡了。不是他们?那还会有谁呢?舒月明走路都有些吃力,在殷叔和拓跋谭的搀扶下回了寝宫,殷叔又替舒月明包扎了一次伤口,海泪方才安下心来。拓跋谭里里外外的走了几遍,方才说道:“殿下,你怎么就一直不许我说二哥呢?不是他,还会是谁?”
太子晃没说话,舒月明也没说话。海泪知道他们已经猜到是谁了吧?只是自己却是怎么也猜不到,恰好拓跋道符一阵风一般的跑了进来就问道:“父王,你没事吧?”
舒月明左手挠了挠拓跋道符的头发,“父王没事,怎么又这么风风火火的,还不拜见太子殿下和你四叔。”
拓跋道符听话的半跪着向太子晃和拓跋谭行礼:“符儿见过殿下,见过四叔。”
两人均是微微一笑,点着头,拓跋道符接着说道:“父王,你怎么会受伤呢?又是哪个坏人害你了?”
舒月明笑了笑,太子晃说着:“小孩子,哪有那么多问题呢?去找你浚哥哥去吧!”
舒月明也说道:“去吧!”
拓跋道符点了点头向殿外走去,没走几步却又跑了回来,坐在海泪对面问着:“母妃,儿臣有话问你。”
舒月明、太子晃和拓跋谭三人均看着拓跋道符,海泪点了点头:“嗯!你要问我什么?”
拓跋道符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母妃,你是不是惹父王了?”
海泪摇了摇头,看了看三人,不清楚拓跋道符怎么问这种问题呢?“有吗?我怎么惹你父王了,怎么这么问啊?”
左右打量了舒月明半响,他现在是受伤,哪像是生气啊?再说了,自己也没惹他生气啊!拓跋道符接着说道:“母妃,不仅有而且很严重,怪不得昨晚父王都去书房就寝了。”
海泪捂着嘴,可口中的茶水还是喷了一桌,太子晃和拓跋谭闪在一旁,不时的拍着自己衣袖。拓跋道符小手在脸上摸了个遍,衣襟上还全是茶渍,不时的摇着头,门口的侍卫和殷叔都低着头抿着嘴。也忘了舒月明现在还受着伤呢?不就昨晚缠了他半夜,问他是不是真的等了自己五年吗?他不但没回答,好半天的板着个脸,最后还说了一句:“我去书房睡。”
便将自己留在房间了,那自己也只好无奈的躺着,不多会儿就睡着了。舒月明半夜才去的书房,这么点小事怎么连拓跋道符都知道了?怪不得今早起来那些随从都怪怪的看着自己,不就是舒月明去书房睡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己和舒月明还没有成婚呢?他去书房就寝很正常啊!“笑吧!别憋着了。”
舒月明刚说完话,殷叔和门口的侍卫都大笑了出来,门口的侍卫更是弯着腰捧着腹部笑个不停。海泪瞪着舒月明,怎么办?今天这脸是丢大了,侍卫们会怎么想?自己现在没名没分的,便能让堂堂的东平王去书房就寝;照这个架势,要是有名分了那还了得。还有太子晃和拓跋谭,这以后要怎么见人啊?这脸真的是丢大了,在侍卫们面前这么的丢人。这以后可怎么办啊?“别……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都下去吧!”
没头没脑的就说出口了,愣愣的看着舒月明。众人均是愣着,被海泪这一句话说的立即停止了大笑,舒月明也是愣了愣,随即说道:“既然王妃说要你们下去,那就都下去吧!”
殷叔捂着嘴,“属下告退。”
才出了门口又大声的笑了起来,那几个侍卫也是笑个不停。海泪自己无奈,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才反应过来,舒月明刚才说什么来着,王妃?海泪指着自己,说着:“你刚才说什么?”
拓跋谭似笑非笑的答道:“东平王妃,比我小,还要我喊你三嫂,我真倒霉。”
“拓跋谭,你说什么呢?”
海泪脸颊烧的通红,直接就喊拓跋谭的名字了。拓跋谭哈哈的大笑,太子晃也笑了笑,“想来,这圣旨也快到了。翰儿和我同岁,你看我浚儿都那般大了,翰儿和你也该成婚了。不过,这睡书房的事情以后也别发生了。传出去还以为你是母老虎呢!”
舒月明还是那温暖的笑意,海泪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在火上烤着,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就往外跑。留下几人哈哈大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