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女,一曲惊人,拨动的是天子的心。好多事情,好烦!海泪靠在摇椅上前后摇摆着,知道了舒月明的身份后,他兄弟二人都没回来过,这倒让她清静了几分。应斋书院和洛阳书院的比试将在三天后举行,比赛台建在洛阳最繁华的地段,天子开口就是不一样,府衙那谄媚样,海泪感觉自己还是没去为好,去了,肯定忍不住揍他一顿。应夫子本不是个贪慕荣华富贵的人,海泪有些不解,却还是猜不透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海泪知道,姑父不愿她卷入这场纷争中,所以开始就什么都没让她参加,可到底是什么,海泪一时想不通。却是突然想通了,爹爹和娘亲的苦心,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几个兄长。海泪从鸽子脚上拿下竹筒,大嫂生了孩子,是个白胖小子,有小侄子了,回白云山也不会闷的无所事事了。六哥还是每天的琴棋书画,行云流水,自娱自乐,其他哥哥都去远游了,爹爹娘亲弄孙为乐,真是好生活,海泪想着挺美好的。以前还有些许的希冀,现在全都破灭了,剩下的就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而已。海泪有些自嘲,舒月明,你要不是拓跋翰那该有多好,你要不是东平王那该有多好!可拓跋翰就是拓跋翰,世上能有几个人如此优秀?就只有北魏王朝的三皇子了,东平王拓跋翰了。拓跋翰,字月明,母妃姓舒,舒月明。海泪不愿再看下去,五哥应该一早就知道了,所以这三年来才会避而不见她,想遇都遇不上。原来是不愿毁了她的梦,而是等着她长大,亲自来摧毁……爹爹、娘亲那么不喜欢拓跋这个姓氏,对于魏朝抗拒之极,不然以爹爹的才能,又怎甘愿平凡的在白云山过一辈子?莫名的还是难过了,海泪有些理不清这之中的关系,为何会是如此的难过了?跟在姑姑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这些都是姑姑为要比赛的表哥和表姐和书院学员们准备的,海泪突然地想念五哥了,以前都有哥哥帮她拎东西,什么时候轮到她拎东西了?寄人篱下就是这般了?天子一身素衣夜游集市,这般光景,到真难见着,舒月明还是一身白衣,还有拓跋谭,和那个传说中的中常侍宗爱,还有一个人,海泪不知道,有几分天子的笑容,应该是哪位王爷。舒月明在她身上的目光一闪即逝,拓跋谭的样子是要跟她打招呼,却只是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有几分的辛酸,海泪心里一阵抽搐。他们只能这样了吗?他们也就只能这样了。想起几日茶饭不思的表哥和日渐消瘦的凌婵,海泪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却听着姑姑说着:“海泪啊!天家就是不一般啊!即使穿着素衣,也是这般引人,难怪那么多女子想要入宫了。”
“姑父不引人吗?”
海泪一话既出,姑姑那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边说着边往海泪身上打。海泪躲闪着,绕着姑姑跑:“姑姑,海泪错了,海泪不敢了。”
海泪咯咯地笑的开心,舒月明转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笑得那么天真,那么的无忧无虑,目光久久不愿离开,却不得不离开。天子降旨,将凌婵封为雅妃,凌婵瘫软在地上,久久的起不了身,宣旨的公公说着:“娘娘快点接旨吧!皇上大喜,将宗怡小姐赐封为东平王府,奴家还的去宗府宣旨。”
凌婵接过圣旨,“多谢公公。”
宣旨的公公走后,凌婵拿着圣旨发呆,真的真的还是逃不过了。海泪也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都碎了,都没有了。在权力门户面前,没有人能逃得掉,逃不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是宿命,逃不掉的宿命。”
凌婵的话一直回响在耳边,这是宿命,逃不掉的宿命。怎么有人会要美人而不要江山,那么那个女子必定倾国倾城,必定独一无二,两人必定爱的死去活来。一生一世一双人?海泪自嘲自己的天真。海泪心里有几分的不舒服,凌婵平时住的小院如今已经被士兵重重包围,连表姐和姑姑想见一面都难,更何况是表哥。进去禀告的侍卫不屑的瞅着海泪,没走几步,便看到舒月明一身铠甲手持长剑立在小院一旁。舒月明惊讶之极,海泪居然会自主来找他,见海泪站住,便走到了海泪跟前问着:“有事?”
海泪低着脑袋,指着被侍卫拦在门口的姑姑和表姐:“我姑姑和表姐想见见婵姐姐,哦!不是,是雅妃娘娘。”
舒月明淡淡一笑,意料之中却一时安静没有回答。海泪见舒月明没有回答,接着说道:“你就行行好嘛!婵姐姐入住行宫,我们就更难见到她了。”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舒月明看着甚是受用,只要她说一句,哪怕是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替她实现。可想想都不曾问过她的心意如何,答道:“怎地不换女儿装?那般效果会更好。”
海泪无奈的抬头看着舒月明笑吟吟的面庞,方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何意,撅着嘴巴:“舒月明,你无赖。”
舒月明淡淡一笑:“不是如你所愿。”
海泪还是撅着嘴巴,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瞪着舒月明。舒月明不减的笑意,过了半响方才说道:“就这么喜欢看我?不见雅妃娘娘了。”
海泪心里一乐,向门口跑去,对着舒月明挥手:“谢谢你啊!”
看着姑姑和表姐行礼,海泪有些不情愿,却是听着舒月明先说道:“无须多礼,雅妃娘娘在里面歇息,明早便会启程去别院,劳烦夫人长话短说。”
海泪看着姑姑福了福答道:“民妇谢过王爷。”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跟着姑姑和表姐进去,真的没有勇气看到那种绝望的表情,海泪知道自己会受不了。“怎么不进去?”
舒月明看着犹豫的海泪问着。海泪如实说着:“我没勇气见婵姐姐,我害怕看到她绝望的表情。”
舒月明没有回答,海泪也就悄悄的站着,已是暑热的夏季,海泪却感觉很冷。自天子来了书院之后,就是这般感觉,没有好过。靠在床头,已是深夜,可就是睡不着。凌婵那句“注定的这是宿命,我们逃不脱的宿命。”
一直回响在耳中,真的是逃不脱的宿命吗?睡得有些难过,一晚上都在做梦,隐隐的感觉不安。被脚步声吵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范明。小院里聚集了不少人,海泪整理了服饰立即开门出去。舒月明没穿盔甲,手中的佩剑也没有,穿着中衣,看样子也是刚被喊醒的。看着小院里都是侍卫,海泪感觉更加的不安了,心里想到了一些,却还是问着:“发生了什么事?”
舒月明看了一眼海泪,对着种侍卫说道:“你们回雅妃的小院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离开。”
领头的侍卫似是不明的喊着:“王爷?”
“本王的话听不懂吗?叫你们回去守着。”
舒月明严厉的回答,海泪还没见过这么严肃的他。待那些侍卫走远了,舒月明叹了叹气瞧着海泪才说道:“你表哥带着凌婵逃跑了!”
“什么?”
海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表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那姑父姑姑表姐怎么办?书院怎么办?这可是欺君之罪,他带走的是天子的妃子。随即接着问道:“我姑姑和姑父知道吗?”
似又自言自语着:“怎么办?表哥这样会害了大家的。”
舒月明刚要说话,门口进来的人说着:“王爷,属下几人查到应公子离开的方向了。”
海泪记起那人是殷叔,一同来的还有拓跋谭和几个侍卫,拓跋谭看了看海泪,一副着急的样子。问着:“三哥,快做决定吧!等会儿二哥就要来接人了。”
看着阵势,姑姑和姑父应该还不知道,表哥和婵姐姐私奔了。现在能瞒着姑姑和姑父不是件坏事,至少他们不用那么担心。却也佩服表哥的勇气,有勇气去试一试,带她走,不让彼此留遗憾。舒月明看了看几个侍卫,吩咐道:“谭儿你带他们几个去雅妃的小院,一切随机应变,我和殷叔去找雅妃。殷叔,备马,我马上就过来。”
拓跋谭点了点头,“好!”
带着那几个侍卫离开。殷叔也点了点头离开了小院,舒月明出来的时候,海泪还呆在原地,想着要怎么开口。舒月明说着:“放心,没事的。”
海泪点了点头,舒月明离开后,一提气追了上去。海泪不敢骑马,隔着舒月明好长一段路程,是寻着马蹄印方才找到几人的去向。海泪赶到的时候,舒月明和应扬打得火热。应扬武功本就不如舒月明,如今还要分心照顾凌婵,更不是舒月明的对手。海泪知道舒月明剑法的特点,一击必中,若不中却也不会再出第二剑。表哥难逃一劫,就算不死这一生也算废了,海泪提气以最快的速度挡在表哥身前。舒月明惊愕的表情,眉头皱成一团,颤抖的右手剑锋一偏刺向一旁的树丛,树木随即折成两节掉在地上。受不住的剑气却还是割破了海泪的脖间,舒月明大声问着:“你不要命了?”
舒月明剑法快如闪电,海泪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被吓到了,长剑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一片冰凉,有暖暖的液体渗出。随即是凌婵惊叫的声音,海泪感觉舒月明那眼神仿佛要将自己看透一般,一副痛苦的表情,长剑随手一扔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应扬着急的喊着:“海泪,你没事吧?”
海泪伸手摁在伤口,减少血迹的溢出,望着舒月明:“你就不可以放他们离开吗?”
跟上舒月明来的时候是打算劝他们回去的,但看到凌婵那绝望的眼神和应扬的一片死寂,黯淡无光的目光,海泪还是不忍心了。好想他们可以双宿双飞,就此离去从此不再离开,不用考虑别人,只要他们自己幸福就行了。舒月明看着那伤口上的血渍不停的溢出,在看清她之后虽然将内力收回了一些,虽然用力将剑锋偏走了,但始终还是不能全部收回,还是伤到她了。说着:“先包扎伤口。”
那是另一种拒绝方式,海泪摇了摇头:“为什么不可以?你就当没追到他们就行了啊?”
舒月明闭上眼睛,那种痛痛苦无法说出,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凌婵上前扶着海泪,理了理海泪被风吹乱的头发:“你这样婵姐姐会难过的,乖,先包扎伤口。”
海泪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捂着伤口的左手和整个衣襟已是一片殷红,有些触目惊心。舒月明接着说道:“先止血好不好?”
海泪还是哭出来了,瘫软在地上:“为什么不可以放他们离开?如果……如果宗怡进宫了,你会怎么办?”
舒月明摇了摇头快步上前就止住了海泪的穴道,海泪仰着头恰好还能看到舒月明的脸。舒月明将海泪唔在伤口的左手拿在一旁,拿出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说着:“我和宗怡不是你想的那样,就算我可以放他们离开,你姑姑和姑父怎么办?你表姐怎么办?书院怎么办?”
“我不听那些,如果是你最爱的女子入宫了,从此你们不能在相见了?相见了却要装作不相识,你会怎么办?你就会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就不会带她离开吗?”
海泪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继续问着。沉默了,舒月明没有回答,也不敢直视海泪,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宁愿死他也会带她走吧!他怎么舍得她一个人被困在深宫内院一辈子,那个地方会死人的。身为皇子,自己都这么想了,应扬又何尝不是呢?为了心爱的女子可以背叛一切。“你们走吧!最好离开魏朝。”
舒月明叹着气说着,换个角度,他也会做应扬做的事情。他们没什么错,只不过是恰好成了权力之争中的两颗棋子而已,帝位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伤了她,现在她受伤了。殷叔着急询问着:“王爷?”
舒月明沉吟着,半响方才说道:“今日之事,殷叔你就当没看见吧!本王……不想做棒打鸳鸯之事。”
殷叔嗯了一声,“属下明白!”
“谢谢你!”
海泪余光瞧着应扬和凌婵,应扬拱手作揖,将凌婵抱在怀里跃上了马车,对着海泪挥了挥手,驾着马车离开了。看着表哥和婵姐姐的马车远去,海泪这才微微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了,居然一阵眩晕,倒在舒月明怀里失去了知觉。脖间包扎着,海泪眨着眼睛,整个头却是动弹不得,哪有这么夸张,不就只是一小道口子嘛!有必要包扎成这样吗?姑姑熟悉的声音:“醒了,醒了,醒了就好。”
床边人人脸上均露出了笑容,原来大家都在担心她啊!其实没那么严重,只是早上没吃东西饿了,也的确失血过多了点,才会晕倒的。没见到舒月明,想来闯了这么大的祸,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去善后了。这次该好好谢谢他了,不过就当是三年前报五哥帮他的恩吧!“饿了吧?来喝点粥。”
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话的人,为什么还会在这儿?不是离开了吗?难道舒月明说话不算话,又将他们追了回来,好几个问题堵在口中却是问不出来。等着房间只剩下表哥和自己,海泪方才问道:“表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舒月明不是说放你们走了吗?他说话不算话吗?”
应扬没有回答,而是盛着稀粥递到海泪眼前,说着:“你婵姐姐熬的粥,尝尝,好吃不?”
“表哥?”
海泪又忍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到底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婵姐姐说了,要你好好养伤,女孩子留有伤疤,不好看,只能吃清淡的。”
应扬若有若无的回答,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在他脸上完全找不出难过的痕迹,而是笑的那般开心,海泪混着泪水喝完所有的粥。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凌婵成全了应扬的孝,所有他们没有离开。他是她爱的人,她怎么允许他是不孝之人呢?那是宿命,逃不脱的宿命。都过了好几天了,应扬像没事发生过一样练着剑法,准备着比赛。海泪不愿多想,却又是很会想起,那日婵姐姐离去之前那般的微笑,原来不是因为要和应扬在一起而幸福的微笑,那是要成全她爱的人的微笑。脖间细细的有一道伤疤,不细看到还真看不出来那曾经受伤过。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会不会是这般,很多年后也许都没有人会记得他们曾经那么的相爱过吧?跃上屋顶,有些想不到表哥居然会在那儿,那落寂的背影,海泪感觉自己心里一阵揪疼,到底是什么造就了他们的分离?几个空瓶子,海泪明白,表哥若无其事的外表下那颗已破碎的心,是在用酒麻醉自己。看到海泪,应扬便没有多大的惊讶,将手中的的瓶子扔给海泪:“陪表哥喝一杯?”
海泪接过瓶子学着表哥的样子,喝了一小口,差点不喷了出来,酒水所到的地方像被烈火灼烧一般,咳咳的呛红了脸颊,这么难喝,真不明白四哥平时怎么就那么喜欢喝酒。而表哥竟这样来麻痹自己。应扬指着前方说着:“海泪,看到了吗?她就在那里,洛阳别院,我知道她就在其中的一个小院里。”
海泪抢过应扬手中的酒瓶子说着:“表哥,别喝了,婵姐姐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应扬从海泪手中拿回瓶子,笑了笑:“海泪,表哥是不是特别没用?”
“不是的,表哥不是那样。”
海泪拼命的摇头,应扬是多少洛阳待字闺中女子想嫁的对象,只是他选了凌婵,而恰好天子也看中了凌婵。这就是宿命,逃不脱的宿命。应扬淡淡一笑,将酒瓶向下扔去,随即听到落水的声音,然后说道:“随着时间的洗礼,什么都有尘埃落定的一天,也许哪一天我就像这个瓶子一般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它曾经存在过。”
海泪眨了眨眼睛,仰头仰望着星空,虽然明天才是月圆之夜,可今晚的月色也不错。是啊!什么都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什么都会消失,没有人知道它曾经存在过,也许很多年后,他也会从自己的记忆中消失吧!那只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个梦而已。“是啊!都会尘埃落定的。”
听了应扬的话,海泪也是一番感慨。“其实他是爱你的。”
应扬话才出口,海泪就睁大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应扬,表哥在说谁?是舒月明吗?他怎么会知道呢?应扬淡淡的笑了笑也看着天空接着说道:“舒月明是爱你的。”
海泪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表哥怎么会这么想呢?”
“他若不爱你,就不会求着爹爹要和你同住一个小院;他若不爱你,就不会命令宗怡不得再动你的东西;他若不爱你,就不会剑锋偏移伤了她自己而不伤害你;他若不爱你,就不会承担着被贬为凡人的危险而放我走。”
应扬一口气说了很多,海泪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是吗?他真的为她做了这多么多事情吗?在海泪想来这还不过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却原来不是自然而然。“可能是五哥曾经帮过他,他欠五哥人情,便对我好一些也不奇怪啊!”
海泪不知道那是真的还是假的,脑袋里乱成一团,一直以来,总是感觉舒月明对自己怪怪的,忽冷忽热的。现在表哥点破了,却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不对我讲?”
“他是东平王,好多事情身不由己,再说你总是少根筋。”
“我?”
海泪指着自己,少根筋,表哥你也说的太明显了点。身不由己?对啊!天家的人,什么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慢慢想吧!我先回去了。”
应扬自己先行离开,留下海泪独坐在屋顶。月亮亮晃晃的甚是晃眼,海泪用手掌挡在眼前,手中的也可以看到圆月,是真的吗?刚才表哥说的。真的不知道,好乱!一团乱。静静的坐着回想和舒月明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是吧!他早就存在于自己心底,三年前就存在了吧!只是不愿去承认而已,那时候的自己还小,以为小就不愿去承认了。因为害怕得不到,害怕失望。“女孩子,怎么可以一个人喝酒?”
舒月明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却也有些无可奈何,她的脸颊因为喝酒而烧的通红通红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瞧着自己,却说不出的迷茫。海泪惊讶的看着舒月明,手中的酒瓶没拿住向下滚去,能听到落水的声音。只记得表哥什么时候离去,却没发觉他什么时候来的?而且他的问话,明显是误会自己了,自己便没有喝多少的酒,脸颊通红是在见到他的时候,而且想起表哥说的话而瞬间的绯红了。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想起表哥的话,有些尴尬。指了指那些空瓶子,说着:“那个……我……不是,不是我喝的。是表哥喝的,他先回去了。”
舒月明莞尔一笑,侧头看着海泪的脖间,不细看是没有什么疤痕,也没那么内疚。海泪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脖间说着:“没事的,不细看看不出有疤痕。”
两人相对而视,良久,海泪有些尴尬的将目光移向一旁。有些东西旁观者清,便是如此,看着他那清澈的眼睛,海泪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只是他不仅仅是舒月明,更是魏朝的东平王拓跋翰,像凌婵说的一般,是宿命,这就是他们逃不脱的宿命。注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可能,海泪会选择一辈子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就一直保留着那份美好吧!儿时心中的一个梦。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论富贵贫穷,相依相伴,晨钟暮鼓,这才是海泪所想的,要她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自己所爱的人,那么海泪选择将爱埋藏心底。不知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伤感了,想到这些都会有眼泪,却仰着头,硬要把眼泪逼回去,倔强的微笑着。有时候,他不愿她这么的绝强,不要这么的聪明,可以笨一点,可是好多事情身不由己,她有自己的想法。能保护她的办法就是不接近她,可离她越远却伤她越深……他不想说谎,更不愿对她说谎……那种无力感,那种无能为力,舒月明又一次感觉,这么的无能为力。想保护一个人而无能为力。海泪双手抱着膝盖,下颚靠在膝盖上,说不出的让人心疼。“我要回去了。”
海泪站了起来,舒月明也瞬间的站了起来,伸手从后面搂住海泪。一瞬间的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两人心跳的声音。舒月明喊着:“海泪。”
海泪顺势的靠在舒月明怀里,不知怎么了?这几天真的就这么的脆弱了,眉头紧皱成一团。舒月明那种无力的感觉又油然而生,连让她微笑的能力都没有。两人的影子凑着月光应在地上连成一体,海泪有些怀念这个怀抱,这个怀抱好温暖,温暖的不愿离开。却想到了宗怡,那是他的正妃,海泪搬开舒月明紧扣的手指。身体一软,整个人瘫软在屋顶上,舒月明伸手抱住她,两个人一同的坐在屋顶。两行清泪,明知道再怎么问,他也是拓跋翰,宗怡是他的正妃,改变不了的事实。有些自嘲的问着:“你为什么要是拓跋翰?”
舒月明伸手替她拭去泪水:“我也只想是舒月明。”
海泪缩紧着身子,有舒月明拥抱着她,可还是感觉冷,这个怀抱的温暖不再属于自己,其实是不曾属于自己。舒月明没有说话,他知道说什么都是伤害她,干脆什么也别说。就这么静静的让她依偎,无力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不愿她委屈,也不要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