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越听后也不再继续计较这个三妹妹的莽撞之举,想着周围都是外男,只吩咐人赶来马车,把冷星云提溜起来,丢在马车上,吩咐车夫跟在队伍后面就不管她了。定国将军派来的亲卫动作极快,冷越刚安顿好三妹妹,回身就看到端王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立即上前问道:“可是有璃儿的下落了?”
“在五弟的京郊别院里,刚刚定国将军派人来通知我了。”
萧统喜形于色,一听有未婚妻的下落,着急忙慌的就整理队伍准备向城外出发。冷越听见事情还扯上五皇子,剑眉微蹙,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了仔细询问的打算。夜色已深,一行人往城外赶去,萧统和冷越骑马行在前方,冷星云的马车在队伍中部,后面跟着一长队护卫,急奔而行。虽然梁朝有规定,宵禁之后除军情急报外,严禁人进出城门,但不管在哪个朝代,皇权总是至高无上的,毕竟规则管的从来都不是制定规则的人。出城后,急行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停在一座宅院前,冷星云刚跳下车,就看到萧统带着侍卫破门而入,忙跟在他们身后,准备进去找长姐。院内的人早听到动静,权王萧泽一出房门就看到怒目圆睁的二哥萧统,还未开口打招呼,就被萧统急掠而来的拳头给掀在一侧。萧统实在是气急了这个萧泽,但眼下还不是跟他计较这些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一拳挥开这个挡路人,身形一闪就进了屋内。“璃儿。”
冷星璃还未抬头,就被人猝不及防的抱住,惊了一跳,没来得及反抗就发现抱住自己的人是端王萧统,看着他眼中溢出的担忧之色,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随后跟进来的冷越和冷星云脚步一滞,冷越刚准备识相退出去,忽的又反应过来。这是我妹子啊。遂轻咳一声,以作提醒。大庭广众的,还没成亲就占我妹子便宜,当我是死的吗?冷越忿忿的瞟了萧统一眼。冷星云还好,她在现代街上看过更劲爆的呢,这就抱一下算什么,不过这二人颜值出色,在现代是不容易见到的,故此在一旁津津有味的欣赏起来。冷越余光瞥到三妹妹毫不避讳的目光,头顶发麻,重重咳一下,终于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二人唤醒过来。冷星璃听到兄长的声音,赶紧挣脱怀抱大退一步,粉面红的似能滴出血来。萧统看到未婚妻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来,也不强留她在怀里。看着冷星璃哭的红肿的双眼,萧统凤眸微抬,把目光移到门口的五弟身上。该办正事了。冷星云和长姐坐在马车里说着话。耳边不时传来拳拳到肉的声音,间杂的男人的闷哼声。“妹妹,殿下这样打权王,皇上会不会怪罪呀?毕竟权王可是击退蛮族的功臣。”
冷星璃双眉紧锁的看向旁边的冷星云。“长姐放心吧,权王受伤可跟端王殿下无关,战场上刀剑无眼,受点暗伤也是理所当然。”
冷星云笑着安慰道,接着把下午发生的事都跟长姐讲一遍。听冷星云说完事情经过,冷星璃奇道:“那这事扣在世宁郡主身上,定国将军不会说什么吗?”
“有异议也没法,端王不会让流言蜚语伤害到长姐的,这锅就只能让世宁郡主背了。”
冷星云悠哉的靠在车壁上说道。冷越在门边看着权王萧泽挨揍,心里实在过瘾,也不上前劝架,只在旁边干嚎着。“殿下,别再打了,我妹妹只是被吓得哭了几场,没什么大碍的。”
“殿下,快停手啊,权王是征战蛮族的功臣,可不能再打了。”
被打的萧泽明显感觉萧统听完冷越的话后拳力更盛。恶狠狠的瞪了冷越一眼:不会说话能不能别说了。冷越才不怕萧泽,要不是顾忌着皇族身份,君臣有别,他巴不得亲自动手揍萧泽一顿。萧统虽也是从小习武,但哪是久经沙场历练的萧泽的对手,不过萧泽做坏事被抓了个正着,也不敢还手,只能任由萧统泄愤。被萧统打了好几拳,萧泽忍无可忍,抬手擒住萧统的手腕,看了门口冷越一眼,唇角抿了抿,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冷越见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拦下端王:“殿下,天色不早了,家中父母恐还在担心,我们先回城吧。”
萧统扬手挥掉萧泽抓着他的手,又补了一拳才转身出了屋,冷越赶紧跟上。一行人回程中没有了来时的急迫。夜色已深,萧统把兄妹三人送到丞相府门口后,就回了自己的端王府,没有进去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冷星云进府后,独自溜回自己的小院,冷越得知自己三妹妹是偷溜出府的,只狠狠剜了一眼冷星云,也没多说什么。“璃儿呐。”
听到消息的冷应松和张氏二人,快步迎到院子,看着完好无缺站在面前的长女。张氏一把抱住女儿,失而复得的看着冷星璃:“那郡主没对你如何吧?”
“母亲,郡主只是孩子心性,闹着玩罢了,没有伤害我。”
冷星璃温声安慰道。回程中萧统早已叮嘱众人,为防节外生枝,此次之事就按在梁世宁头上,让他们不要说出背后的权王萧泽。冷应松也知道这是对外最好的说法,闻言拉住准备追问的妻子:“璃儿也累了一天了,让她早些歇息吧。”
张氏听后,看着满脸疲惫之色的女儿,果然不再多说了,拉着冷星璃就往她住的小院走去。冷应松则带着冷越去了自己书房。“你说背后之人是权王?”
冷应松听完嫡子冷越讲的事情经过,困惑问道:“权王手掌兵权,向来不涉党争,他此次处心积虑的掳了璃儿去,破坏端王与相府联姻,是否也生了夺嫡之意?”
“父亲,既然陛下赐婚璃儿与端王,你为何不能舍了煜王萧暮,专心辅佐端王?”
冷越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反而疑惑问道。冷越是个读书人,又是状元郎宰相的嫡子,所以经常受邀参加金陵城中的文人集会。前段日子在百花园的一个诗会上,兵部右侍郎家的嫡子,公然嘲笑他父亲极会左右逢源,自己投靠了煜王,又把女儿嫁给了端王,将来不管哪一方即位,他们丞相府都屹立不倒,文人傲骨,不愿轻折,但他对别人的嘲笑又实在是哑口无言,逮着这个机会,便向父亲发问。冷应松听见儿子的疑问,眸中微闪,顿了片刻才道:“煜王贤明果决,气度恢弘,既然早已选择了辅佐他,现在岂能三心二意,改弦更张。”
冷越对父亲的话不置可否:“那陛下赐婚之时,你何不推了,现在妹妹与端王定亲,朝中人又都知您是煜王一派,您让妹妹如何自处?”
冷应松黑着脸训斥道:“陛下赐婚,岂是你想推就能推的,这事以后别再说了,我自有成算。”
着挥了挥手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冷越无法,只能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