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没有谁到林溪的清柳院闹事,只是那绿娥总是找不到人,林溪为此责怪过她不止一次,后来才好了许多。重阳节后,皇帝身子骨日渐不好,退了位,太子宋澄登基。秦歌封后,李砚卿为文妃,林溪为容嫔。林溪搬离清柳院,赐芙蓉宫。宫里的芙蓉还未谢完,淡淡开着,一进门就可闻见沁人心脾的花香。自砚卿被封为文妃后,就没有来见过林溪,一直待在鹤吟宫中,据绿娥说,皇上连连在那处歇息,甚是宠爱文妃。转眼已是深秋,那日,难得阳光正好,暖暖的不热不燥,林溪在院中打理花草。“娘娘,文妃娘娘来了。”
绿娥匆匆走过来。林溪停下手中的活儿,整理好衣裳,向门口迎去。砚卿穿着素净的宽松衣衫,由四个丫鬟护着,一步并做三步缓缓进门。“砚卿来叨扰容嫔娘娘了。”
她脸上是极其温和的笑,两只纤纤手小心护着小腹。林溪目光落在她的腹部,微微呆滞,继而莞尔一笑:“文妃娘娘定是有了身孕了。”
砚卿支退贴身丫鬟,亲昵地握住林溪的手:“姐姐莫要同我生疏了。好久未同姐姐说说话,今日特来聊聊天儿。”
“你这怀有身孕,将身旁的人都支走了,不怕我对你不利?”
林溪挑眉道。砚卿轻笑:“姐姐说笑了,若连你都要加害于我,那这世间就无我的容身之处了。”
“你且放心。”
林溪拉着砚卿坐下,“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
砚卿轻轻抚着腹部,眼里满是慈爱:“我从未想过会怀上皇嗣,现在有了他,我必须好好在这皇宫里活着。”
她微微抬眼,看着林溪:“可我怕,我这个柔弱的母亲护不住他。”
“别怕。”
林溪安慰着,随即附耳低声道,“防着些秦歌。”
砚卿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稍稍点点头。“绿娥会做酥蜜粥,明儿我叫她做些给你。”
林溪轻声道,“这一胎有很多人盯着,定要小心。”
砚卿认真点点头,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溪。次日,林溪亲自将粥送到了鹤吟宫,看着砚卿用完才放心回了。上午送的粥,下午鹤吟宫就出了事。林溪是被几个侍卫押送到鹤吟宫的。砚卿虚弱地躺在床上,低声抽泣着,神情恍惚。宋澄坐在床边,面色凝重。“说,你为何要害文妃!”
他的脸上笼着阴云,声音冰冷。“臣妾没有害文妃娘娘。”
林溪顺从地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摇摇头,“宣太医。”
“陛下,臣发现文妃娘娘的盛粥的碗里有,麝香。”
一个太医跪在地上。“不可能!”
林溪惊慌地抬头,手足无措,“那粥是我亲自送来的,不会有人动手脚!”
“既然无人能动手脚,那凶手定是你了!”
宋澄拍案怒喝,“你自己都说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臣妾冤枉啊!”
泪水从林溪的眼中汹涌而出,她瘫软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你个毒妇!”
宋澄怒道,“如今文妃小产,你可满意?”
林溪不语,趴在地上,神色木然。“来人!容嫔毒害文妃,为祸后宫,杖责二十,打入冷宫!”
宋澄冷冷抛下几句话,挥袖而去。看来,等不到冬至那日,你为我抚琴,我起舞翩翩,二人清柳院共赏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