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盒中躺着一把白色羽毛的诸葛扇,碧玉的扇柄,雪白的羽毛。林鸿把扇子拿出来,轻轻摇了摇,“真是件好东西。”
“传言诸葛先生就喜欢拿扇子,咱们南朝军中诸葛不能没扇子用,对吧!”
龙谦笑眯眯的看着他。“真有诸葛风范。”
林鸿拿着扇子拍了他的头一下,“小王爷思维奇特,若是放在战场上便是妙计。可惜……”他微微摇头,看的龙谦一脸莫名其妙。“可惜,小王爷只想这些琐碎之事,何时才能重视眼前局面?”
龙谦一脸不服,“谁说我不重视,现在不就在重视?军师开心了,想到的计策可会差?若是你天天愁眉不展,何来上上之策?”
“本军师是有一计策,可是却需要小王爷协助。”
他趴到龙谦耳边轻声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官道空旷,偶尔会路过几个行人,只见三骑快马,踏过一路尘土转眼消失在路的尽头。马上三人神色紧张,面色严肃。为首一人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背着一把硕大无比的剑。他眉毛浓厚,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就只是武功不凡之人。中间一人看着瘦弱,脸色略微有些白。他穿着黑色红边锦绣衣,长发高高束起,直顺的头发就那么散在脑后。只见他腰间挂着一块毫无瑕疵的玉佩,上面雕刻着龙凤,及其精细,黄色的流苏随着马儿颠簸儿乱做一朵秋菊。最后一人,身穿蓝色布衣,头发被纶巾挽起。眉毛淡淡的,眼睛通透,因为骑马赶路,脸上显现出疲倦之色。这三人正是出宫向渝州冲关的清儿三人,官道路边有一家路边小店,此时他们停下赶路,坐在小木桌旁。只见桌上一个陶瓷茶壶,几个小杯子。霜儿拿起茶壶倒出一杯水给清儿,“少爷,喝点水润润喉吧!”
清儿接过杯子,手抖动着,她身体并非如同楚云飞一样。快马赶路一天,她脸色苍白,嘴唇无色。此时,那一直抓着缰绳的手似乎已经不听话的在出卖她。“慢着。”
楚云飞从怀中拿出一根银针,“在外面,事事都要谨慎小心。”
他把银针向杯中一插,然后看了看针尖。“没有毒!”
清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看向别处。那里刚刚来了一个大汉,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特别脏。只见那大汉手擦拭了一下脸,也向这边望来,正巧与清儿对视。清儿忙收回目光,那大汉却拎起一条长凳走了过来。“啪”长凳被放于桌边,正巧是清儿对面。他大大咧咧的坐到凳子上,冲着酒店小二一声大喊:“小二,给爷爷拿酒来!”
那小二见他衣裳破旧,脸面脏污,眼睛中顿时露出鄙视神色,装作没听见似的走向了别处。楚云飞示意霜儿不要出声,对他们而言,此时少一事是一事。他的信念里没有突然发生的事情,只有预谋与忍耐。江湖之上,奇人异事多不胜数,还是不去招惹的好。那大汉见小二如此对待他,哈哈大笑起来:“找死。”
他脸色刷的一变,目露凶光,手中一把飞镖带着劲风直取小二面门。那小二见这位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没有准备,脚下一滑便摔了个跟头,因此也躲过那取他性命的飞镖。“这位爷,小的知道错了。”
他忙跑去拿酒。楚云飞不语,从怀中拿出银子放到桌上,“我们走。”
清儿放下茶杯,拉了一下霜儿,紧跟着离开了那路边的小店。楚云飞翻身上马,“此地不宜久留。”
三骑快马绝尘而去,只留下那路边破旧的小店。小二笑着给那大汉端来了酒,狠狠的说了一句,“算他们走的快!”
清儿手握缰绳,紧紧追赶着前面的楚云飞。胯下马儿跑的飞快,她也跟着一起颠簸。此次去渝州边关,她下定了决心要寻得龙阳,既然他肯把护身符都给了他,也证明了这个丈夫的心。她心里微微有些愧疚,不知怎么面对过于。五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三骑快马之后紧跟着一匹黑色骏马,骏马之上则是刚刚路边小店里遇见的那个大汉。如此跟随,不知他有何目的。楚云飞察觉出他的存在,对着清儿说:“殿下,有人跟踪。我猜测定是刚刚那用飞镖的大汉。那个路边小店不简单,小二并非无意摔跤,既然隐藏功夫,就证明他另有居心。”
清儿面露忧色:“若是如此,我们只有快马加鞭赶到渝州才是。”
她甩动了两下马鞭,催促马儿快跑。渝州城中,此刻正在收集黑豆的林鸿和龙谦两人正与粮店老板讲价。林鸿呆呆的望着唾沫横飞的龙谦,两眼睁得大大的。他从未见到小王爷如此口才,全屏三寸不烂之舌把价钱硬是砍掉了一半。粮店老板双眼发直,看着龙谦从天说到地,从东说到西。他长这么大,还未曾见过如此讨价还价的客人。他认栽,只想快点送走这个扰乱他生意的客人,若是人人同他一样的砍价,那他还不赔死了。林鸿当做看戏似的摇着那把白色诸葛扇,看着那老板舍上老命的答应定会免费把这些黑豆送到城西军营。龙谦闭上了嘴巴,看见一旁悠闲自得的林鸿,“怎么了?军师,今天你心情不错嘛!”
“是不错,总觉得明天一战定能大胜而归。”
林鸿今日穿的是件浅蓝色的衣服,头上戴着一个玉冠,几缕碎发随着渝州的风被吹动。“那是当然,若是不赢,你还配得上我这把诸葛扇?”
龙谦满脸笑容,整理了一下衣装,又看了看粮店不远的一家酒楼道:“要不,我们去吃一顿,讲价半天,腹肌难忍。”
林鸿看了看那正在郁闷中的老板,又看了看龙谦,他摇了摇头:“还是先回军营的好,若是晚了,太子殿下定会用军法处置你。”
“皇兄哪有那么无情,他一直都是西安的之人,断不会如你所说惩罚于我。”
龙谦嘴上不服,但还是乖乖的随着林鸿向军营走去。南朝军营之中,此刻乱糟糟的!太子龙阳怒目站在那,看着士兵忙来忙去。林鸿的计策确实不错,前提准备却有些慌张。此事虽然说是保密,但至少不能隐瞒自己帐下的士兵啊!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太子,刚有快马传报,说是有三人从皇宫出来正向这渝州方向赶路。”
王慈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白鸽,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小纸条对太子说。龙阳接过纸条看了一遍道:“传令下去,若是发现此三人不轨企图格杀勿论。”
“末将听令。”
他转身走向军营机密大帐,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此时军营上空太阳当头,夏季即将到来,如今军营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水。龙阳看了看,此处离渝州护城河不远,但是以防塔刹在河中下毒,只能取舍掉这条河。若是水源,也到悄悄寻找。忽然,他想到一个计策,若是在营中搭建一个帐篷,在帐中挖掘水井不就可以解决水源问题了吗?“来人。”
他喊了一声,旁边不远的士兵跑了过来。“在。太子请吩咐。”
那士兵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过头。“军师回来了吗?若是回来让他去大帐等我。”
龙阳吩咐道,脸上毫无表情。那士兵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说:“军师同小王爷一起出去,现在未归。”
龙阳正想问他们去哪的时候,只听见一声:“皇兄,我们回来了。”
他抬头看向军营正门,龙谦满脸笑容的同林鸿一起走进来。他脸色一沉道:“你们去哪了?”
林鸿笑了笑:“佛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