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敏坐在铺上,戴着耳机听着薛之谦的《演员》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尽力在表演像情感节目里的嘉宾任人挑选如果还能看出我有爱你的那面请剪掉那些情节让我看上去体面可你曾经那么爱我干吗演出细节不在意的样子是我最后的表演是因为爱你我才选择表演 这种成全歌曲收尾,文小敏又回忆起昨天的戏码,她看着窗外,努力地咽着眼眶里的泪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文小敏开始收拾她散落在床铺的东西。因为很多人要下车,火车上的人突然全部忙碌起来,小孩的哭声,男人的叫喊声,女人的唠叨声。当文小敏踮起脚要拿行李架的单肩包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帮她托了下来。“啊,谢谢啊”她没有意识得道了一声谢。那人没有说话。文小敏转过头,发现是那个吸烟通道盯着她看的男人,她有些害羞的朝男人笑了笑。那人没有说话,径直坐在她的床铺上,她站在靠窗的地方,走开也不是,坐下又有点别扭。“坐吧,想和你聊聊天。”
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文小敏没头没脑地坐在了男人的左边,这个奇怪的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眼睛好像粘在她的脸上一样,怎么办,怎么办,文小敏的内心世界没有人能看到,但这个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姓徐,徐天。”
他边说边从裤子口袋抽出一张卡片,递到文小敏面前,她看了一眼,有名字,照片,证件号,是他的身份证明。徐天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家在A市吗?还是去玩儿?”
“去玩儿。”
文小敏有些犹豫地说。“你眼尾那道疤,是怎么留下的?”
文小敏有点蒙圈了,这话锋突然一转,让她有点儿小担忧。话说这道疤长在脸上已经三十几年了,她都平时不怎么注意,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她的疤痕干吗。“出生时候就有。”
文小敏讪讪地说。本来就是一句很平常,很真实的事件,可在徐天表情看来似乎有点怀疑,还有一丝讶异。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疤痕,语速加快地问:“你今年33岁吗?”
文小敏也愣神了,他怎么知道我年龄?什么情况,这人会算卦的吗?她盯着徐天看了半天“嗯。”
有些无语,文小敏已经不想继续这样的谈话了。她虽然不惜命,但还是怕自己被人贩子拐卖啊。带有磁性的声音又响起来:“你名字里是不是有个敏字。”
这次的语速似乎更急了些。文小敏这次有点慌了,心虚地看了一眼徐天,这帅哥是半仙儿吗?是不是能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算出来。怎么办?这话还能继续聊下去吗?虽然长得帅,不像坏人。正在思绪乱穿时,徐天突然来了一句“你叫小敏?”
“……”文小敏有点心里没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结束这次聊天了,她看了看这张帅到不行的斩男脸,“不好意思,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文小敏只能直截了当地拒绝,并将头转向车窗外不再说话。文小敏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徐天的反应,他一直在看着她,但他的表情,似乎是在笑,而且有那么一点点宠溺?是吗?真的是宠溺地看着她。但文小敏却感觉背脊微微发凉啊。不一会儿,广播通知A市到站,提醒旅客下车,文小敏没有管徐天,直接跟着人群下了车。文小敏站在人潮人海的地铁站通道,她想着应该先去找住的地方,正当她打开手机准备看看住在哪个酒店,她头顶的亮光被一道黑影压住。她眯着眼抬起头,是徐天。徐天今年37岁,性取向是同性,有一位跟了他十几年的同性伴侣,叫舒梓阳。他现在是多重身份的人,有白道的白,也有黑道的黑。他用自己的势力,为国家谋利,也用国家的权力,保护自己的江山。总之,游走在黑白两道,不损害国家利益,也不破坏国家生态平衡。枭雄,深谋远虑,凶狠、狡诈、霸道、不择手段这些词都能用在他身上。他可以锋芒毕露,也可以隐忍不发,藏于污泥之中。“天哥,为了安全起见,我帮你订了从H市到A市的火车。”
安乐对着话筒小声说。“嗯,知道了。”
徐天躺在卧铺上,想着这几天被围堵的经历,会不会是有内鬼,为什么所有的计划一一被击溃。这次他是为国家出任务,却被任务之外的人围剿,兄弟们都四散出逃,他也是第一次这么狼狈的失利。两天没睡的他,烦躁地坐起身。走到吸烟过道,看着窗外点了一支烟,突然听到对面车窗嘭—的一声,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是个小胖妞撅着腰头撑着车窗。他走了过去,想看看他什么情况。他盯着她,突然一会儿她便抬起了头。徐天蒙了,他看到了小敏吗,虽然她胖了一点,但长相还有眼尾处的疤痕,和小敏一模一样。似乎女孩儿有点害怕他的,绕过他走向卧铺通道。徐天一直盯着那个背影,16年了,这张脸几乎不曾忘记过,为什么这个女孩儿眼尾处会有和小敏一模一样的疤痕。他觉得这种巧合世界上应该不会有。徐天内心深处突然惊起一丝波澜,沉寂了十六年的心似乎慢慢在开启。“你眼尾的疤是怎么留下的?”
“你33岁了?”
“你叫小敏?”
徐天问她的问题,她虽然都没有正面回答,可徐天知道,他都说对了,这些都对应到了小敏身上,为什么一模一样。是人们说得平行时空吗?她们的疤痕一样,她们的年龄一样,她们的名字一样,她们长相也一样。徐天心跳加速,他觉得这是老天对他开的一个玩笑。他看着她,她看着窗外。徐天温柔地盯着她,也许她真的是小敏,她们是同一个人。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们才会再次相遇。下了火车徐天直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