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文只好笑着把二人送走。
顾子熙看着一言不发，坐在副驾驶位的妹妹不由得笑道， “你看不上就算了，没关系，哥哥再帮你打听。”“哥，我没说看不上。”
“这你也能看得上？”
顾子熙有时候不了解自己妹妹，妹妹仿佛和她不一样，妹妹仿佛总是能从困境当中杀出来。 妹妹最喜欢的似乎是迎难而上。 可是这一次招待所和食堂的确是太差劲儿了，接手这样的食堂招待所，那不就剩下亏钱？ “你可是考虑清楚，虽然王经理是我的朋友，但是我绝对不能让我妹妹吃亏。 就这招待所和食堂的情形，你接手了，你有信心能够把它弄好吗？”
夏至却笑了哥。 “什么东西总有从困境中走出来的，事在人为。 不过哥，如果我想承包招待所和食堂的话，恐怕你得跟王经理谈一谈，我有一些条件的。”
夏至看完这里心里大概有数，其实改造一下这地方不是不能经营这个地段，地理位置相当好。 基本上食堂和招待所覆盖的是三四十万人的厂区以及宿舍区。 这个消费能力以及目标人群足够让食堂和招待所蒸蒸日上。 现在处于这个状况，只是食堂和招待所自己经营不善的问题，和消费者本身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更重要的是食堂和招待所能有，今天自然是和食堂，招待所的管理人员以及这些职工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些工作人员吊儿郎当，非常闲散的模样，不就是仗着他们是正式工。 如果不把这些人拿捏住了，恐怕就算是到了自己手里，这地方一样没有起色。 过了两天，王旭文有点儿沉不住气，他这食堂招待所来问的人不少。 主要食堂和招待所的地理位置的确是不错。 倒不是租金把人吓退了。 最重要的是要安置这30个职工，把所有人给吓退了。 这30个人现在就是爷爷祖宗。 王旭文到底没沉住去，拿起电话拨给了顾子熙。 “老顾，你妹妹考虑的咋样啦？”
顾子熙其实早就知道妹妹的想法，兄妹俩商量好了就是为了调一调王旭文，所以故意没有联系。 “我妹妹有点儿犹豫你们这个招待所和食堂，其实她是想承包的。但是有很多问题。”
“啥问题啊？你说出来我们能解决，能协调，我们肯定会愿意做出让步。”
“老顾啊，咱们可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不知道我吗？ 我肯定不能坑你妹妹。 其实有很多人想承包我们食堂和招待所，我这不是看着咱们是朋友，才想着先紧着你。”
王旭文觉得自己说了这话是有点儿心虚的。 其实承包的人目前只有两个人来打听，还是厂里的职工。 一听说要接手30个人的自负盈亏，人家立刻就下退了。 现在手头根本没人来问。 有一些南方的私人想要承包，可是他哪能把这个随随便便交到外地人手上。 虽然是承包出去，但是有了任何问题，他们厂子还是得解决和负责的。 不如交给知根知底的本地人，找也能找得到。 “老王，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说句心里话。 我看了我也不想让我妹妹接受。 咱们都是自己人，一眼还看不出问题啊？ 食堂和招待所位置不错，为啥租不出去？ 还不就是因为这30个职工自负盈亏，本来听着就吓人，这30个职工又是正式工，正式工又不能开除，你想一想谁敢用这些祖宗和奶奶？”
“我也知道，可是没法子，厂里总不能让这些人没饭吃。”
“我妹妹倒是跟我谈过，她说如果厂子里对这批职工完全自负盈亏的话，那么这批职工就必须彻底由她领导。 如果用不下去可以开除，接受这个方案，她就愿意承包。”
“开除？他们都已经是工作了30多年的老职工，要说开除就开除的话，那还不得闹起来。”
王旭文一听就知道，这才是问题的症结。 其实私人企业人家早就给出了条件，哪怕是承包金稍微高一点儿。 只要不用这些职工，他们愿意多掏点儿钱。 “你考虑考虑吧，我妹妹说了，有利自然有弊，自负盈亏，负责30个人的工资。 干的不好开除是一种威慑，也是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当然如果这些人干得好，达到我妹妹的要求。还可以挣奖金。 也就是说奖金也许远高于他们的基本工资。 总之一句话，就是多劳多得。这里也不能养闲人，你也知道食堂，招待所有今天不就是因为这些职工过于懒惰，把这里当成了养老的地方。”
王旭文听了这话，陷入了沉思，多劳多得。 这还真是一个好方案。 可是这件事必须跟领导商量。 这是事关30个职工未来的问题，要真的实行这个政策，其实他们时常就有了竞争力。 毕竟想承包食堂和招待所的人不少。 厂长听完这话二话没说，直接大手一挥， “这有啥呀？实话跟你说，咱们厂现在库房里堆的那些产品都卖不出去。 我跟你说市里面已经开过会，如果咱们厂三年之内无法扭亏为盈，咱们可能面临的也是要破产重组，所有厂里职工下岗。 咱们这些人都要下岗了，更何况他们。 要是养不起，该开除就开除，让一个私营业主去开除，总比咱们厂里开除强的多。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这得罪人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做。”
有了厂长这个话，王旭文算是明白了，厂子里情况堪忧，这种情况之下，他们这种马上要倒闭的食堂和招待所，谁还乐意管这种闲事儿。 王旭文突然之间心慌慌，他虽然是后勤的主任，可是赵领导这么说的话，万一倒闭，他这个后勤主任也得下岗。 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结果。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应该留个后路？ 顾子熙是啥人，他太了解，顾家能量大着呢。 他妹妹既然想开招待所和饭店那就证明顾家会支持。 以后啥情况还真不知道，还不如自己干脆做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