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充容看着苗小仪一口把药给闷了,便垂眸端着茶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的时候,妍充容的手还有些抖。 虽说她也曾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光明正大的给人家喝滑胎药,这实在是…… 令人有些不知所措。 “娘娘这是怎么了?”,苗小仪放下药碗看着情绪有些不大对劲的妍充容。
妍充容回神笑了笑:“没事儿,就是手有些用不上力。”“娘娘可要叫太医瞧瞧?”
,苗小仪拿帕子擦拭了一下唇边的药渍。
那个面生的小太监见苗小仪喝完了,便端着空碗下去了。 “不碍事,不过是老毛病了。”,妍充容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簪子。
害怕就会手抖的老毛病了,这病可不太好治呢。 苗小仪点了点头,而后妍充容又同苗小仪聊了一会儿。 看着滑胎药快起作用的时候,妍充容便借口宫里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苗小仪送走妍充容后便准备去睡一会儿,不成想刚躺下没多久,苗小仪便觉得腹痛难忍。 而另一边正准备出去请太医的何时在门口碰到了过来送安胎药的小太监。 何时眉头一皱,顿时明白了妍充容今日为何无事登上三宝殿。 看着那个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太监,何时蹙眉抬手掀翻了小太监手里的安胎药,而后便急匆匆的赶去太医院了。 此次行宫随行的太医里头是有有他们的太医的,为了苗小仪安胎,苗小仪特地求了温娴带上那个太医一块儿去行宫。 温娴自然是允诺的,毕竟给苗小仪安胎的太医会更了解苗小仪的情况,骤然换了旁的太医也不太好。 何时冲到太医院拉着太医便急匆匆的去了苗小仪那儿。 太医满头大汗的给苗小仪把了脉,最后看着何时摇了摇头:“不中用了,这孩子保不住。”那滑胎药厉害的很,完全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若是药效发作之前他还能催吐试着保一下这个孩子。 可现如今药效已经发做,这孩子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回来。 何时坐在床边看着失声痛哭的苗小仪,拍了拍苗小仪的手。 苗小仪哽咽道:“阿时,都怪我没护好这个孩子,都怪我……” 何时摇了摇握紧了苗小仪的手。 底下的太医对这场景默默的低下头。 好在旁的宫女太监都退出去了,否则让旁人瞧见这场景那还得了? “小主,微臣斗胆问一句,小主先前可曾服用过什么东西?例如汤汁药水之类的。”
,太医低声道。
苗小仪一愣,而后便想起了那碗安胎药。 那碗跟着妍充容一块儿来的安胎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苗小仪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怎么会有人光明正大的过来送安胎药? 就算是皇上宠她,她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的伤害旁人的孩子啊! 这同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有什么区别? “小主,您正是因为喝了堕胎药,才小产的。”,太医叹了口气低声道。
苗小仪一时间愣在那儿了:“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太医沉默不语。 苗小仪一时无法接受是自己的大意才失去了这孩子,便再次失声痛哭。 何时瞥了眼底下的太医,太医会意的收拾好东西回去了。 苗小仪靠在何时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何时轻抚着苗小仪的后背安慰着。 而这事儿便很快被行宫的众人知晓了。 只是这回跟过去的嫔妃位分都不是很高,还没有处理这件事儿的权利。 最后还是太后出面接手了这事儿,只是太后也没给出个说法。 只是禁足了妍充容,等孟承晔回来再处理。 亦或者是,等孟承晔来了信再处置。 苗小仪自然是对这个结果不满的,好几次她都想去找太后严惩妍充容。 只是她如今在坐小月,不方便出门,便只能按耐下性子等出了小月再行动了。 宫里,五皇子的满月酒在即,姜玉茗正在禁足中,便只派人送了贺礼过去。 不过宁淑妃倒也不介意,还说着等忙完了这两天便来找姜玉茗玩。 做了这一个月的月子,宁淑妃骨头都懒了,小翠这一个月可被摧残的不轻。 宁淑妃不能出门,便只能同小翠聊天解闷了。 五皇子满月酒那天孟承晔亲赐了一个名字,孟子诀。 对于这个名字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孟承晔就是单纯的觉得这名字不错。 宁淑妃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反正小名是她取的。 只是想了一个月,宁淑妃也没想到取什么名儿。 看着一旁叽叽喳喳的小翠,又看了看安安静静的睡着的五皇子。 宁淑妃托腮:“你若是个公主,我就给你取名静静了,可惜你是个皇子。”
五皇子睡的正香甜。 宁淑妃叹了口气:“你名字可真难取,不若叫长安吧,岁岁年年常安宁,你只需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
五皇子的满月酒结束后,诚王便回封地了。 只是回封地之前诚王还去见了襄王。 “小五你就不好奇他找我做什么?”
,孟鹤城拿着一个花瓶仔细端详着。
孟承晔笑了笑:“无非就是皇位的事儿,左右他惦记了这么些年。”“你说他蠢吧,他又是个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你说他聪明吧,他又看不出来父皇的心思,唉,这人呐……”,孟鹤城摇了摇头。 孟承晔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他又怎会不知父皇的意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倒也是,深宫里出来的孩子,可不单纯。”
,孟鹤城挑了挑眉。
孟承晔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此番进京是为何。”起码不会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若是趁着他不在来后宫捣乱,他可犯不着顶着掉脑袋的罪名进来。 大可让旁人来就是了,他这般明目张胆,定然是有所图谋。 孟鹤城放下花瓶,沉吟了片刻,道:“会不会是…甘泉宫那位?”
孟承晔顿时便皱起了眉头:“茶茶不过是一后宫嫔妃,他……” 也不是没那个可能想伤害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