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和复健,裴修白的腿完全能下地走路了。 而且,最让医护人员惊讶的是,裴修白不仅康复的速度非常快,治疗的效果也极好,就连腿部的肌肉,也没有任何萎缩的迹象。 压根看不出是车祸之后,残废了有好几年的腿。 裴修白清楚,这得多亏了那小东西。 若不是她摸了好几次他的腿,他的恢复效果不会这么好,也不会这么快。 裴铭之隐约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去到京城忙完裴氏股份转让合同后,他就回到了海城,带着裴修白来到了隔壁陆家。 陆家的佣人看到能下地行走的俊美少年,脸上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 虽然前几天就有风声,说裴家那位小祖宗的腿被某个神医治好了,但大多数人却是不信的,毕竟谁都清楚,裴修白这腿残疾了多少年,而裴家也不是没权没势的。 要是能治,不早治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这下亲眼看到,佣人们还是觉得有些魔幻。 但魔幻之余,却没忘进去通报管家一声。 管家从客厅里出来,对裴铭之说: “裴少,你们跟我来。”
裴铭之见这方向不像是进客厅的方向,微微拧眉:“陆狗现在不在书房?”
他还有点事想找他商量呢。 关于梨梨的妈妈的事。 以及,他别墅里无缘无故多出来的32具尸体。 裴铭之让人检查过那些尸体,确认确实是玄老的那些手下不会错。 而想都不用想,陆狗肯定是听到了“尸体”的风声,才让他带着裴修白进来的。 不然放在平时,自我领地意识非常强的陆狗怕是连陆家的门都不准他们进。 其实尸体的事情,裴铭之处理的非常缜密细致,外头一点风声传闻都没有,任谁来查看,都不会想到,裴家有这么多的尸体。 但陆家就在隔壁,裴家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怕是都瞒不过陆家的人。 而且,陆君寒的那些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当然,裴铭之也没想瞒着,他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跟陆君寒讨论这事。 毕竟玄老的那些手下,不仅想杀小陆梨,还想杀裴修白,从某个方面来说,他和陆君寒有个相同的目标—— 那就是清除这个世界所有的玄老的手下。 “不在。”
管家说。 裴铭之愣了愣,倒是有些讶异了。 这个时间点,按理说,陆狗应该都在书房里呆着。 而陆狗向来都是非常有规划原则的人,还有自己特定的时间表,平时更是会严苛的遵守。 今天居然不在,真是稀奇。 “那他在哪?”
裴铭之问。 管家立马竖起食指,朝他嘘了一声:“小声点!”
裴铭之:“……” 裴修白:“……” 然后,裴铭之就见管家朝周围仔细的看了好几眼,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东西,几秒后,见周围没人,才低声说: “陆少现在人在游泳池,就后院比较远的那一个泳池,现在我带你们过去,不过说话声音最好小点,别被人听见了。”
尤其是小小姐。 裴铭之:“……” 管家的反应,一度让裴铭之觉得,他是偷偷进来的,而不是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进来的。 不过—— “??游泳池?”
裴铭之抬头看了看天,当月还处于春季,海城位置靠北,依旧寒风瑟瑟: “这会天都快下雨了,而且,今天温度还挺低的,他不在书房吹暖气,在泳池里呆着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没地方去了。”
管家嘟囔了一声。 “什么?”
裴铭之没听清。 管家满脸尽职尽责的标准假笑:“我说,因为陆少就喜欢冬泳,这不,冬天就快过去了么,现在不游一游,怪可惜的。”
裴铭之:“……” 裴铭之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应该说,从他进来找陆狗开始,就哪里都是怪怪的。 其实裴铭之若是去查,还是能查到一点线索和端倪的。 毕竟,陆家这边发生的事情,几乎所有陆家的佣人都知道,也没人特意的将消息掩盖下去。 但无奈的是,裴铭之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要负责裴修白的病情,又要去京城忙股份转让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还要去敲打一番那些不老实且不满的裴家长辈。 实在没心思去顾其他。 最后终于事情办完了,他又无缝链接的带着裴修白来到了陆家。 至于裴修白,他想重新站起来的决心太强,这几天,几乎推了所有的事情,一心复健。 于是,就这样,导致父子俩来到陆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既来之则安之。 总归不会是陆君寒出了什么大事。 毕竟陆君寒真出了什么大事,外头早就播报了,管家也不应该是这样一副像是在躲人的表情。 躲人…… 裴铭之和裴修白瞬间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难道陆家也有不少的玄老的手下? 那确实是得小心。 没多久。 裴铭之和裴修白就见面前带路的管家,一路小心警惕,眼观四海,耳听八方,活脱脱一个侵入了国际情报局偷东西的特工。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确认危险解除后,管家才将他们带到游泳池边上。 陆君寒确实是在游泳。 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潜在水底,四肢修长,每一分的肌肉都透着精悍的爆发力,身材线条极其流畅坚硬,蕴着点冷寒深沉的意味,一如他这个人。 颇具深不可测。 裴铭之看到,扬了扬眉梢,直接就吹了个口哨,又说: “陆狗,你最近在搞什么呢,一路过来都神神秘秘的。”
陆君寒没吭声,直接游到岸边。 他在游泳池里站起,细密的水花破开,水珠从他精瘦强悍的身上滑落。 湿漉漉的细碎黑发黏在他线条冷硬凌厉的脸庞上,眸光依旧幽深晦暗,深不见底,冷淡阴寒的气息萦绕其身。 他随手扯过管家递来的厚毛巾,就这么站在水里,垂眸擦了擦湿润的黑发。 擦的半干后,他抓着岸边扶手,就要上岸。 谁知,就在这时,不远处蓦地跑来了一抹粉红的小身影。 恍若蹁跹的小粉蝶。 边跑,还边奶声奶气的焦急大喊着: “爸爸,爸爸你在哪啊?”
这话一落。 水里。 陆君寒身躯猛的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