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词条张耳(?-前202年),大梁(今开封)人,秦末汉初人物。他年少时是魏国信陵君的门客,曾参加秦末农民起义军,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时,张耳被封为常山王,后归汉成为刘邦部属,被加封为赵王。目录人物简介重要事件史册记载展开编辑本段人物简介 张耳(前264年-前202年),大梁(今河南开封西北)人。楚汉战争时被项羽封为常山王,后归汉,封为赵王。 张耳年少时,曾为魏公子无忌(信陵君)座上常客。曾亡命游外黄,当地一位富人家女子丧夫,她父亲的门客就建议她:“想要找一位好丈夫,就跟着张耳吧。”
于是这个女子就嫁给了张耳,并且给予张耳大力资助。张耳因此能招致四方食客,成为魏国外黄县令。 魏国灭亡后,张耳家住外黄,刘邦曾多次访问张耳,相处达数月之久。秦灭魏数年后,听说张耳和他的朋友陈馀是魏国名士,悬赏千金捉拿张耳,五百金捉拿陈馀。于是张耳、陈馀变更姓名逃亡到了陈地。 秦朝末期,陈胜、吴广率被征发者900馀人在蕲县大泽乡起义,进入陈地(今河南淮阳)时,聚众已数万。张耳偕陈馀遂投奔起义军,被任为左右校尉。秦二世元年(前209年)八月,张耳、陈馀随义军大将武臣趋至邯郸。时陈胜在陈地称王。于是张耳、陈馀亦劝武臣在赵地称王。武臣遂自立为赵王,以张耳为右丞相,鲁骚为左丞相,陈馀为大将军。不久,赵王武臣和左丞相鲁骚被部将李良杀死,张耳因耳目较多,及时潜蔽逃脱劫难。事后张耳及时招集未叛士卒约数万人,并与未遭劫难之幕僚商议,将原赵国后裔赵歇立为赵王,迁居信都(今河北邢台)。时为秦二世二年(前208年)。同年闰九月,秦军主将章邯占据邯郸。此时张耳与赵王歇已走入钜鹿城(今河北平乡);但很快被追击的秦军围困起来。是时陈馀则北收常山数万人,屯驻于钜鹿之北,张耳谴使数次召陈馀进兵解围,而陈馀则自恃兵少,难以敌秦,不予授救。秦二世三年(前207年)十月,项羽率援赵义军北渡漳河,连连破敌,遂解钜鹿之围。十二月,张耳约见陈馀,责其不肯救赵之过;又疑张厣、陈泽二将被其所害。陈馀怒解印绶推给张耳。张耳惊楞不知所措,未即接受。陈馀起身入厕,幕僚对张耳道:“此乃天赐于你,若不取,反受其害。”
张耳遂佩其印绶,取其兵权。张耳收陈馀兵权后,馀常独与军中最要好的数百人渔猎于河上泽中,由此,张耳与陈馀失和而成仇。 汉元年(前206年),刘邦灭秦。此时项羽军破函谷关,进屯新丰、鸿门(均在今陕西临潼北)。刘邦至鸿门与项羽相会,险遭杀害。项羽佯尊楚怀王为义帝,迁都江南彬地。项羽自立为西楚霸王,封刘邦为汉王。同时封王共18个,因张耳亦同各路诸侯入关,项羽也素闻张耳之才名,又念其扶赵抗秦之功,乃分赵地北部,立张耳为常山王,理信都(今河北邢台)。此为常山王之始。张耳立国,陈馀甚怒,对人道:“张耳和馀功相等。今张耳为王,我却称候,项羽对我不公。”
当时,齐王田荣叛楚,陈馀乃使门下客夏说对田荣道:“项羽执掌天下不平,请借给我兵,南皮可掩蔽你。”
田荣欲树党以反楚,乃谴给陈馀。陈馀又加三县之兵袭击常山王张耳。汉二年(前205年),常山被攻破,张耳败走。十月,投汉王刘邦,待之甚厚。汉三年(前204年),张耳与韩信统兵数万东出井陉击赵,使万人过河列营,成背水阵。此阵一成,只许胜,不许败。故而汉军将士皆作殊死战,勇猛异常。旋大败赵军。韩信报请汉王以张耳为赵王,都襄国(今河北邢台)镇抚其国。汉王许之。此为汉王四年(前203)事。 张耳立为赵王后一年去世,其子张敖即位为赵王。后刘邦在剪除异姓王时被废掉王位。编辑本段重要事件起义 张耳是大梁(今河南开封)人,曾做过外黄县令。秦朝末年,陈胜吴广揭竿起义,张耳参加了农民起义军,受到陈王的重视,被派在将军武臣部下当校尉,率领三千人马,“北略赵地”,活动于河北一带。后来,因为统帅武臣在内讧中被大将李良杀死,张耳就与陈馀商定,找了一名叫赵歇的旧赵国后代,立为赵王,居住在信都,即邢台市。 秦二世三年(前207)秦朝大将章邯率军进攻河北。张耳知道自己兵力不足,信都难守,就保着赵歇往东逃走,被秦兵围困在巨鹿城。巨鹿城中兵少食尽,秦军又昼夜攻打。在情况十分危急的紧关头,张耳想起他“刎颈之交”的好友陈馀,正拥兵数万驻扎巨鹿城北,便派人冒着生命危险,去向陈馀求援。但出乎意料的是,陈馀不仅不发兵救张耳,反说要是去同秦军作战,“如以肉委虎,徒尽亡军”,可把张耳气坏了。幸好项羽领兵赶到,打败秦军,解了巨鹿之围,救出张耳和赵王,从此张耳与陈馀由好友变为仇敌。封王 汉元年(前206)二月,霸王项羽把赵国旧地划出一部分为常山国,立张耳为常山王,并将信都改名为襄国(即邢台市),定为常山王的都城。张耳做了常山王后,陈馀愤怒,便联合齐王出兵袭击襄国。张耳这时兵微将少,不能抵抗,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逃出襄国,投奔到刘邦部下为将。 汉三年(前204)十月,汉将韩信大破赵军于井陉,张耳进兵赵地,在柏人城(今邢台隆尧)北,筑起高台,检阅三军,而后一战“斩陈馀于 水”大获全胜。后人就把当时汉军筑的阅兵台称为张耳台,现在遗迹尚存。编辑本段史册记载 《史记·张耳陈余列传》 张耳者,大梁人也。其少时,及魏公子毋忌为客。张耳尝亡命游外黄。外黄富人女甚美,嫁庸奴,亡其夫,去抵父客。父客素知张耳,乃谓女曰:“必欲求贤夫,从张耳。”
女听,乃卒为请决,嫁之张耳。张耳是时脱身游,女家厚奉给张耳,张耳以故致千里客。乃宦魏为外黄令。名由此益贤。陈馀者,亦大梁人也,好儒术,数游赵苦陉。富人公乘氏以其女妻之,亦知陈馀非庸人也。馀年少,父事张耳,两人相与为刎颈交。 秦之灭大梁也,张耳家外黄。高祖为布衣时,尝数从张耳游,客数月。秦灭魏数岁,已闻此两人魏之名士也,购求有得张耳千金,陈馀五百金。张耳、陈馀乃变名姓,俱之陈,为里监门以自食。两人相对。里吏尝有过笞陈馀,陈馀欲起,张耳蹑之,使受笞。吏去,张耳乃引陈馀之桑下而数之曰:“始吾与公言何如?今见小辱而欲死一吏乎?”
陈馀然之。秦诏书购求两人,两人亦反用门者以令里中。 陈涉起蕲,至入陈,兵数万。张耳、陈馀上谒陈涉。涉及左右生平数闻张耳、陈馀贤,未尝见,见即大喜。 陈中豪杰父老乃说陈涉曰:“将军身被坚执锐,率士卒以诛暴秦,复立楚社稷,存亡继绝,功德宜为王。且夫监临天下诸将,不为王不可,愿将军立为楚王也。”
陈涉问此两人,两人对曰:“夫秦为无道,破人国家,灭人社稷,绝人後世,罢百姓之力,尽百姓之财。将军瞋目张胆,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为天下除残也。今始至陈而王之,示天下私。愿将军毋王,急引兵而西,遣人立六国后,自为树党,为秦益敌也。敌多则力分,与众则兵彊。如此野无交兵,县无守城,诛暴秦,据咸阳以令诸侯。诸侯亡而得立,以德服之,如此则帝业成矣。今独王陈,恐天下解也。”
陈涉不听,遂立为王。 陈馀乃复说陈王曰:“大王举梁、楚而西,务在入关,未及收河北也。臣尝游赵,知其豪桀及地形,愿请奇兵北略赵地。”
於是陈王以故所善陈人武臣为将军,邵骚为护军,以张耳、陈馀为左右校尉,予卒三千人,北略赵地。 武臣等从白马渡河,至诸县,说其豪桀曰:“秦为乱政虐刑以残贼天下,数十年矣。北有长城之役,南有五岭之戍,外内骚动,百姓罢敝,头会箕敛,以供军费,财匮力尽,民不聊生。重之以苛法峻刑,使天下父子不相安。陈王奋臂为天下倡始,王楚之地,方二千里,莫不响应,家自为怒,人自为鬬,各报其怨而攻其雠,县杀其令丞,郡杀其守尉。今已张大楚,王陈,使吴广、周文将卒百万西击秦。於此时而不成封侯之业者,非人豪也。诸君试相与计之!夫天下同心而苦秦久矣。因天下之力而攻无道之君,报父兄之怨而成割地有土之业,此士之一时也。”
豪桀皆然其言。乃行收兵,得数万人,号武臣为武信君。下赵十城,馀皆城守,莫肯下。 乃引兵东北击范阳。范阳人蒯通说范阳令曰:“窃闻公之将死,故吊。虽然,贺公得通而生。”
范阳令曰:“何以吊之?”
对曰:“秦法重,足下为范阳令十年矣,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断人之足,黥人之首,不可胜数。然而慈父孝子莫敢倳刃公之腹中者,畏秦法耳。今天下大乱,秦法不施,然则慈父孝子且倳刃公之腹中以成其名,此臣之所以吊公也。今诸侯畔秦矣,武信君兵且至,而君坚守范阳,少年皆争杀君,下武信君。君急遣臣见武信君,可转祸为福,在今矣。”
范阳令乃使蒯通见武信君曰:“足下必将战胜然後略地,攻得然後下城,臣窃以为过矣。诚听臣之计,可不攻而降城,不战而略地,传檄而千里定,可乎?”
武信君曰:“何谓也?”
蒯通曰:“今范阳令宜整顿其士卒以守战者也,怯而畏死,贪而重富贵,故欲先天下降,畏君以为秦所置吏,诛杀如前十城也。然今范阳少年亦方杀其令,自以城距君。君何不赍臣侯印,拜范阳令,范阳令则以城下君,少年亦不敢杀其令。令范阳令乘朱轮华毂,使驱驰燕、赵郊。燕、赵郊见之,皆曰此范阳令,先下者也,即喜矣,燕、赵城可毋战而降也。此臣之所谓传檄而千里定者也。”
武信君从其计,因使蒯通赐范阳令侯印。赵地闻之,不战以城下者三十馀城。 至邯郸,张耳、陈馀闻周章军入关,至戏却;又闻诸将为陈王徇地,多以谗毁得罪诛,怨陈王不其筴不以为将而以为校尉。乃说武臣曰:“陈王起蕲,至陈而王,非必立六国后。将军今以三千人下赵数十城,独介居河北,不王无以填之。且陈王听谗,还报,恐不脱於祸。又不如立其兄弟;不,即立赵后。将军毋失时,时闲不容息。”
武臣乃听之,遂立为赵王。以陈馀为大将军,张耳为右丞相,邵骚为左丞相。 使人报陈王,陈王大怒,欲尽族武臣等家,而发兵击赵。陈王相国房君谏曰:“秦未亡而诛武臣等家,此又生一秦也。不如因而贺之,使急引兵西击秦。”
陈王然之,从其计,徙系武臣等家宫中,封张耳子敖为成都君。 陈王使使者贺赵,令趣发兵西入关。张耳、陈馀说武臣曰:“王王赵,非楚意,特以计贺王。楚已灭秦,必加兵於赵。愿王毋西兵,北徇燕、代,南收河内以自广。赵南据大河,北有燕、代,楚虽胜秦,必不敢制赵。”
赵王以为然,因不西兵,而使韩广略燕,李良略常山,张黡略上党。 韩广至燕,燕人因立广为燕王。赵王乃与张耳、陈馀北略地燕界。赵王闲出,为燕军所得。燕将囚之,欲与分赵地半,乃归王。使者往,燕辄杀之以求地。张耳、陈馀患之。有厮养卒谢其舍中曰:“吾为公说燕,与赵王载归。”
舍中皆笑曰:“使者往十馀辈,辄死,若何以能得王?”
乃走燕壁。燕将见之,问燕将曰:“知臣何欲?”
燕将曰:“若欲得赵王耳。”
曰:“君知张耳、陈馀何如人也?”
燕将曰:“贤人也。”
曰:“知其志何欲?”
曰:“欲得其王耳。”
赵养卒乃笑曰:“君未知此两人所欲也。夫武臣、张耳、陈馀杖马箠下赵数十城,此亦各欲南面而王,岂欲为卿相终己邪?夫臣与主岂可同日而道哉,顾其势初定,未敢参分而王,且以少长先立武臣为王,以持赵心。今赵地已服,此两人亦欲分赵而王,时未可耳。今君乃囚赵王。此两人名为求赵王,实欲燕杀之,此两人分赵自立。夫以一赵尚易燕,况以两贤王左提右挈,而责杀王之罪,灭燕易矣。”
燕将以为然,乃归赵王,养卒为御而归。 李良已定常山,还报,赵王复使良略太原。至石邑,秦兵塞井陉,未能前。秦将诈称二世使人遗李良书,不封,曰:“良尝事我得显幸。良诚能反赵为秦,赦良罪,贵良。”
良得书,疑不信。乃还之邯郸,益请兵。未至,道逢赵王姊出饮,从百馀骑。李良望见,以为王,伏谒道旁。王姊醉,不知其将,使骑谢李良。李良素贵,起,惭其从官。从官有一人曰:“天下畔秦,能者先立。且赵王素出将军下,今女儿乃不为将军下车,请追杀之。”
李良已得秦书,固欲反赵,未决,因此怒,遣人追杀王姊道中,乃遂将其兵袭邯郸。邯郸不知,竟杀武臣、邵骚。赵人多为张耳、陈馀耳目者,以故得脱出。收其兵,得数万人。客有说张耳曰:“两君羁旅,而欲附赵,难;独立赵后,扶以义,可就功。”
乃求得赵歇,立为赵王,居信都。李良进兵击陈馀,陈馀败李良,李良走归章邯。 章邯引兵至邯郸,皆徙其民河内,夷其城郭。张耳与赵王歇走入钜鹿城,王离围之。陈馀北收常山兵,得数万人,军钜鹿北。章邯军钜鹿南棘原,筑甬道属河,饷王离。王离兵食多,急攻钜鹿。钜鹿城中食尽兵少,张耳数使人召前陈馀,陈馀自度兵少,不敌秦,不敢前。数月,张耳大怒,怨陈馀,使张黡、陈泽往让陈馀曰:“始吾与公为刎颈交,今王与耳旦暮且死,而公拥兵数万,不肯相救,安在其相为死!茍必信,胡不赴秦军俱死?且有十一二相全。”
陈馀曰:“吾度前终不能救赵,徒尽亡军。且馀所以不俱死,欲为赵王、张君报秦。今必俱死,如以肉委饿虎,何益?”
张黡、陈泽曰:“事已急,要以俱死立信,安知后虑!”
陈馀曰:“吾死顾以为无益。必如公言。”
乃使五千人令张黡、陈泽先尝秦军,至皆没。 当是时,燕、齐、楚闻赵急,皆来救。张敖亦北收代兵,得万馀人,来,皆壁馀旁,未敢击秦。项羽兵数绝章邯甬道,王离军乏食,项羽悉引兵渡河,遂破章邯。章邯引兵解,诸侯军乃敢击围钜鹿秦军,遂虏王离。涉闲自杀。卒存钜鹿者,楚力也。 於是赵王歇、张耳乃得出钜鹿,谢诸侯。张耳与陈馀相见,责让陈馀以不肯救赵,及问张黡、陈泽所在。陈馀怒曰:“张黡、陈泽以必死责臣,臣使将五千人先尝秦军,皆没不出。”
张耳不信,以为杀之,数问陈馀。陈馀怒曰:“不意君之望臣深也!岂以臣为重去将哉?”
乃脱解印绶,推予张耳。张耳亦愕不受。陈馀起如厕。客有说张耳曰:“臣闻‘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今陈将军与君印,君不受,反天不祥。急取之!”
张耳乃佩其印,收其麾下。而陈馀还,亦望张耳不让,遂趋出。张耳遂收其兵。陈馀独与麾下所善数百人之河上泽中渔猎。由此陈馀、张耳遂有却。 赵王歇复居信都。张耳从项羽诸侯入关。汉元年二月,项羽立诸侯王,张耳雅游,人多为之言,项羽亦素数闻张耳贤,乃分赵立张耳为常山王,治信都。信都更名襄国。 陈馀客多说项羽曰:“陈馀、张耳一体有功于赵。”
项羽以陈馀不从入关,闻其在南皮,即以南皮旁三县以封之,而徙赵王歇王代。 张耳之国,陈馀愈益怒,曰:“张耳与馀功等也,今张耳王,馀独侯,此项羽不平。”
及齐王田荣畔楚,陈馀乃使夏说说田荣曰:“项羽为天下宰不平,尽王诸将善地,徙故王王恶地,今赵王乃居代!愿王假臣兵,请以南皮为捍蔽。”
田荣欲树党於赵以反楚,乃遣兵从陈馀。陈馀因悉三县兵袭常山王张耳。张耳败走,念诸侯无可归者,曰:“汉王与我有旧故,而项羽又彊,立我,我欲之楚。”
甘公曰:“汉王之入关,五星聚东井。东井者,秦分也。先至必霸。楚虽彊,后必属汉。”
故耳走汉。汉王亦还定三秦,方围章邯废丘。张耳谒汉王,汉王厚遇之。 陈馀已败张耳,皆复收赵地,迎赵王於代,复为赵王。赵王德陈馀,立以为代王。陈馀为赵王弱,国初定,不之国,留傅赵王,而使夏说以相国守代。 汉二年,东击楚,使使告赵,欲与俱。陈馀曰:“汉杀张耳乃从。”
于是汉王求人类张耳者斩之,持其头遗陈馀。陈馀乃遣兵助汉。汉之败於彭城西,陈馀亦复觉张耳不死,即背汉。 汉三年,韩信已定魏地,遣张耳与韩信击破赵井陉,斩陈馀泜水上,追杀赵王歇襄国。汉立张耳为赵王。汉五年,张耳薨,谥为景王。子敖嗣立为赵王。高祖长女鲁元公主为赵王敖后。 汉七年,高祖从平城过赵,赵王朝夕袒韛蔽,自上食,礼甚卑,有子婿礼。高祖箕踞詈,甚慢易之。赵相贯高、赵午等年六十馀,故张耳客也。生平为气,乃怒曰:“吾王孱王也!”
说王曰:“夫天下豪桀并起,能者先立。今王事高祖甚恭,而高祖无礼,请为王杀之!”
张敖啮其指出血,曰:“君何言之误!且先人亡国,赖高祖得复国,德流子孙,秋豪皆高祖力也。愿君无复出口。”
贯高、赵午等十馀人皆相谓曰:“乃吾等非也。吾王长者,不倍德。且吾等义不辱,今怨高祖辱我王,故欲杀之,何乃污王为乎?令事成归王,事败独身坐耳。”
汉八年,上从东垣还,过赵,贯高等乃壁人柏人,要之置厕。上过欲宿,心动,问曰:“县名为何?”
曰:“柏人。”
“柏人者,迫于人也!”
不宿而去。 汉九年,贯高怨家知其谋,乃上变告之。于是上皆并逮捕赵王、贯高等。十馀人皆争自刭,贯高独怒骂曰:“谁令公为之?今王实无谋,而并捕王;公等皆死,谁白王不反者!”
乃轞车胶致,与王诣长安。治张敖之罪。上乃诏赵群臣宾客有敢从王皆族。贯高与客孟舒等十馀人,皆自髡钳,为王家奴,从来。贯高至,对狱,曰:“独吾属为之,王实不知。”
吏治榜笞数千,刺剟,身无可击者,终不复言。吕后数言张王以鲁元公主故,不宜有此。上怒曰:“使张敖据天下,岂少而女乎!”
不听。廷尉以贯高事辞闻,上曰:“壮士!谁知者,以私问之。”
中大夫泄公曰:“臣之邑子,素知之。此固赵国立名义不侵为然诺者也。”
上使泄公持节问之箯舆前。仰视曰:“泄公邪?”
泄公劳苦如生平驩,与语,问张王果有计谋不。高曰:“人情宁不各爱其父母妻子乎?今吾三族皆以论死,岂以王易吾亲哉!顾为王实不反,独吾等为之。”
具道本指所以为者王不知状。于是泄公入,具以报,上乃赦赵王。 上贤贯高为人能立然诺,使泄公具告之,曰:“张王已出。”
因赦贯高。贯高喜曰:“吾王审出乎?”
泄公曰:“然。”
泄公曰:“上多足下,故赦足下。”
贯高曰:“所以不死一身无馀者,白张王不反也。今王已出,吾责已塞,死不恨矣。且人臣有篡杀之名,何面目复事上哉!纵上不杀我,我不愧於心乎?”
乃仰绝肮,遂死。当此之时,名闻天下。 张敖已出,以尚鲁元公主故,封为宣平侯。於是上贤张王诸客,以钳奴从张王入关,无不为诸侯相、郡守者。及孝惠、高后、文帝、孝景时,张王客子孙皆得为二千石。 张敖,高后六年薨。子偃为鲁元王。以母吕后女故,吕后封为鲁元王。元王弱,兄弟少,乃封张敖他姬子二人:寿为乐昌侯,侈为信都侯。高后崩,诸吕无道,大臣诛之,而废鲁元王及乐昌侯、信诸侯。孝文帝即位,复封故鲁元王偃为南宫侯,续张氏。 太史公曰:张耳、陈馀,世传所称贤者;其宾客厮役,莫非天下俊桀,所居国无不取卿相者。然张耳、陈馀始居约时,相然信以死,岂顾问哉。及据国争权,卒相灭亡,何乡者相慕用之诚,后相倍之戾也!岂非以势利交哉?名誉虽高,宾客虽盛,所由殆与大伯、延陵季子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