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里的呼唤辗转两个多小时,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泰安古镇。看了看古镇两排古色古香的褐色阁楼,胡优轻轻摇了摇头,迈步向古镇走去。他不是来旅游的,今天只有半天时间,先找个旅馆把包放下,然后吃点东西,再把泰安寺和白云寺走一遍。就两处地方,却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下,到时直接索道上去白云寺。走完白云寺如果时间还多倒是可以走下山,看看沿途风景。不远处有座高大的牌坊,牌坊两边是一幅对联“福地钟灵千秋灯火传临济,洞天集秀万方宾客乐泰安。”
据说这牌坊是唐朝的,也不知道真假,倒有些历史了,不过这对联看着又不象。随便走进一家家常菜饭馆,看了下菜单,比外面略贵,还不算太离谱,就随便点了两个小菜。胡优犹豫了下,还是觉得不应该喝酒,毕竟一会要进寺院,带着酒气可能不大好。在众多的游客中,胡优可能是最特别的一个。那些本地人、商人与管理人员互相大多认识,胡优明显是外地来的,却又不像是来旅游的。别的游客都是东看看西瞧瞧,不时拿手机拍个照,或者摆个姿势请人帮忙拍下,也有不少烧香磕头的。唯独胡优只是走马观花似的,依次从各殿堂匆匆走过,中途甚至都没有停下看这些神像一眼。最后倒是对五观堂那副对联多瞅了两眼,没错,只是多瞅了两眼。“五观常存千金易化,三心未了滴水难消。”
这对联比那些佛像有意思多了,这大概就是胡优的想法了。出了泰安寺,胡优就直奔旁边的索道下站,转乘两次索道直上山顶白云寺。到了白云寺门囗,胡优只迈进一条腿就退了出来。“太简单了!简直是浪费时间!”
胡优有点恼火,大失所望。就一座大殿,一尊千手观音。“这也能称寺?”
胡优禁不住碎碎念。看看时间,才下午三点多。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下山也不累,这下是真的旅游看风景了。反正今天也没事干了,胡优下山很悠闲,边走边欣赏风景,有时还在石头上坐一会发一会呆。回到古镇都下午六点多了,眼看天就快黑了。走的时间长了还是觉得有点累,也没精力逛街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早早的回旅馆休息了。去前山早班车六点多,都是山路,要一个多小时。早班车有个好处,就是几乎不堵车。要是九点十点钟再走,就够呛了。到前山门外又找了个旅馆把包放下。早上八点多,路上游客已经不少了。有三五成群的散客边走边拍的,也有十几二十个拿着小红旗组团的,边走边听导游讲解。胡优不紧不慢地走着,不断地越过身边的人群。新山门与老山门间有座建福宫,历史悠久,最早为唐代创建,清末重建,现在只剩下两院三殿,并不算大。三殿宇金碧辉煌,很是气派。两座院落清新幽静,配以假山亭台,是个休闲养生的好地方。厢房仿若世外桃园,宫观殿堂却更似人间繁华。出了建福宫,从索道上去,胡优一路马不停蹄的走过圆明宫,玉清宫,上清宫,老君阁,朝阳洞,祖师殿,天师阁,全真观。“没感觉。”
胡优暗暗叹了口气。他也说不上来要找什么,但是若不去找,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不踏实,仿佛掉了什么似的。胡优相信自己的感觉,毕竟一个梦做了几年,怎么看都不寻常。回到旅馆又是下午五点多了,正准备上楼回房间,胡优心中一动,走向服务台。“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服务员一脸制式微笑,公式化的询问,显然受过专业培训。“哦,我想请问下,这附近除了旅游线路上的寺院道观,还有没有没显示在线路图上的寺院道观。”
“这个呀!我想想”服务员挠挠头,眼神定了定突然道:“是不是网上搜索线路没有出现的?倒真有一个。”
“在哪?叫啥子名字?”
胡优一听大喜,急忙问道。看来以后也不能全信网络上的,得多问问本地的,免得有漏网之鱼。“是一个道观,叫太清宫,还是比较出名,只是位置有些偏僻,在前后山之间沙坪村,有公路,可以开车去或打车去。”
“谢谢你哈!”
“应该的。”
服务员微笑着答道。朝服务员感谢的点点头,转身上楼。胡优心中有些无语,暗骂自己笨,在泰安怎么不先问问,就不用退房了。在床上赖到早上八点多才起床,主要是要想好今天走完太清宫后接着去哪?想来想去决定下午回蜀都,然后订第二天的火车票去西安。打了个车直奔太清宫,车刚驶近山门前小停车场,胡优就楞住了,接着不敢置信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整得司机莫名其妙。此时的胡优表面看除了那一巴掌外,没任何表情,实则内心里已如翻江倒海般,心脏都快嘣出来了。原因无他,车刚进停车场范围,心口就出现了一股火热!这种异常,提醒着胡优:就是这里!没错了,这地方肯定跟自己有关系!那个梦是真的!咽了口唾沫,胡优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迈步向太清宫山门走去。随着走近,心中火热的感觉愈加强烈,也让胡优越发确定了。山门就是前殿,胡优佯作镇定,不急不缓地穿过前殿,左右两边是厢房,中间正殿是三清殿,整个一四合院。不在这里,胡优不动声色跟着为数不多的几个游客东看看西摸摸,还像模像样地对着神像拜了拜,眼睛却不时瞅向侧边长桌边坐着的一位中年道人,那道人拿着支毛笔好象在抄写着什么。院子里有个道人拿着一支长竹笤帚在扫地,两边厢房有几间没关门,也有道人在里面。走进三清殿,胡优先拜了三清神像,看了看另一位也在书写什么的道长,走向后面的三皇殿。胡优强忍着心里的火热,漫不经心的四处闲逛,终于在三皇殿后面一处单独的厢房前停了下来,厢房前砌了一圈矮围墙围了个面积不大的小院坝。“是这里了!这应该是一位道长的居所,怎么会在这里呢?”
胡优四下看看,视线内暂时没人,也不敢造次,慢慢地围着厢房转了一圈。站了一会,胡优向前两步,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吱嘎一声突然从里开了。“请问施主有事吗?”
开门的是位老道人,看到胡优正准备敲门的动作,先是一愣,然后客气的问道。老道身上青色长袍有些灰旧,看得出比较节简,头上盘起发髻,插了根竹簪子,手里卷着一本翻开的书,却是正规印刷出版的。“额…”胡优尴尬的收回手,却是嗫嚅半天不知道怎么说。“看施主面相也不像凶恶之人,有事不妨直说。”
看着胡优有囗难言的样子,老道也认为应该是真有什么事。“这个,嗯,道长,我可以进去说吗?”
胡优有些不好意思道。老道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让胡优进了门。“施主屋里请”老道关上门,手一伸,做出个请的姿势。“道长先请”胡优客气道。老道也没客气,率先进了屋,胡优紧跟着走了进去。进门左手一架小床,床上粗布棉被,挂着蚊帐。厢房正中靠墙一张书桌,桌前一张旧木椅,桌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有两沓书籍,一沓是较新的印刷书籍,一沓是老旧的青皮线装书,至于里面是手抄还是印刷就不得而知了。右边墙上挂了一幅太上老君图,图下地上有个圃团。老道把椅子转个向说道:“地方简陋,请施主坐下说话”说罢自己坐在了床沿上。却见胡优仿佛没听到一样,像丢了魂似的径直走向画像,嘴里还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施主!请入座!”
老道面色一沉,有些不悦道,声音稍微有点大了。可这年轻人却仍盯着画像发呆。此刻的胡优心中象着了火一般,画像位置好象有块大磁铁一样要把他吸过去。胡优根本没听见老道的话,像着魔一样被牵引着向画像越靠越近。老道终于坐不住了,蹭地站起来,几步走到胡优身边,伸手拉住胡优,大声喝道:“施主!”
打了个激灵,胡优猛地清醒过来,脸上微微泛红,转头看向老道。“对不起!道长,刚才…我…我怎么了?”
“刚才你好象有些不对劲,就象丢了魂似的,喊你也没应!”
老道疑惑地看着胡优,对刚才胡优的表现百思不得其解。老道几十年修身养性,自然看得出来胡优刚才不是假装的,是真的进入了某种状态之中。“对不起!道长,刚才我失礼了。”
胡优听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是不好意思,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老道挥挥手:“说说吧,刚才是个什么情况?”
“刚才,”胡优斟酌了下字句,索性不管了,直接了当说道:“我感觉到这个位置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在吸引我。”
说罢指了指墙上的太上老君画像,一脸诚恳地看向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