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刑不上士大夫只是在宋朝的时候有吧?”
父女俩坐在书房里交流。 “好像是的,爹你想说啥?”
宁清西随口回答,她又不是历史系的,只能记得个大概。
“人人平等那一套肯定不行,但是咱们可以整一个帝王之下,人人平等的章程,你看怎么样?”宁长荣问道。
宁清西用沉默代替了她的回答。 宁长荣见她不说话,问:“不行吗?”“爹,我劝你清醒一点,帝王自然是高高在上的,帝王的家眷,他的儿子,他的妻女,其实也不能用律法惩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一句空谈罢了。”
宁清西道。
宁长荣挠了挠他那有点像鸡窝的头发,笑道:“就这样整!你都觉得不行,那这事肯定不能通过,反正我到时候章程拿上去,陛下同不同意那就是他的事情了。”“而且我这些提议也不过分,就算陛下不高兴,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还能把这活直接甩掉。”
宁长荣越说眼睛越亮。
宁清西无奈,这是另辟蹊径啊,不过让她爹去主持修订律法,确实是太夸张了,还是不要祸害老百姓吧。 …… 马洪林到雍城外几里远后拿望远镜看了看前面的情况,下令安排扎营,生火造饭。 “为什么咱们不直接进攻?”宁大牛身为马洪林的亲卫,自然是一直跟随在他旁边。
“这你就不晓得了吧?不是我吹,我马洪林的名号在南边这块出了名的响亮,咱们已经打出旗号,现在又做出生火造饭不急不忙的样子,里面只会着急的自乱阵脚,到时候咱们不费多大力气就能把城拿下。”宁大牛来后每一天都在吸收学习战场知识。 但他也不是一昧藏在马洪林身后,也会亲至前线,和敌人拼杀,靠着自己也累积了一点小小的战功,即使微不足道,他也很满意。 前面雍城,南陈四皇子的地盘,看着前面马洪林的旗号亮出之后,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立刻大乱。 城中有关系的有钱的全都在忙着疏通关系跑路,至于守城?他们一点信心也没有! 马洪林靠着火药,轰开了无数座城墙,不仅打响了他个人的名声,火药之名也威震天下,就连普通人都听过掌心雷。 没人认为这破城能守得住。 别说是那些有钱有势有关系的,就连守在城墙上的士兵都想弃城逃跑。 “你走不走?”
“这咋走?身后还有督战官,咱们一跑准被杀。”
有两个站的比较近的士兵,窃窃私语。 “我跟其他兄弟都说好了,待会儿先把那督战官干掉然后咱们直接跑,现在留下来守城,这不是守城,这是送死,城中那些有本事的都跑了,凭什么让咱们来这里送死?好事轮不到咱们,坏事咱头一个去,凭什么?”
“好!那我也跟着!”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督战官四处巡逻,突然被人从后面卡住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脖子就断了。 他身后的那几名手下,也全都被旁边的士兵抽刀捅入腹内杀死,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倒下了。 把人杀死后,有人振臂高呼,“督战官死了,兄弟们快跑呀!”
“快逃命去!”
随后整个城墙大乱! 士兵们不顾一切的脱下身上的盔甲,朝着城内跑去,拿着值钱东西就往外面跑,出不去城门的那些百姓也纷纷跟着跑出城外。 还没到进攻时间,对面直接大乱,马洪林见状哈哈大笑,“看吧,我就知道。”
随后他大声的朝着帐外说,“传本帅命令,准备攻城!”
随后大跨步的走出营帐,看着前面四处奔跑的百姓和士兵,拿出腰间的望远镜望了望城墙,哪里还有什么士兵?能跑的都跑了。 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一座城,甚至他们还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只是驻扎竖旗而已。 雍城之战,为马洪林辉煌的功绩再添了一笔。 常渊收到战报时正在开大朝会。 原本有些枯燥无聊的朝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捷报立刻变得高涨。 “马将军不愧是我大安勇将!不费吹灰之力又下一城!”
“陛下,敌人已经到了闻风丧胆的地步,打下整个南方,指日可待!”
“陛下万岁,天佑大安!”
群臣恭贺, “陛下万岁!”
常渊抚须大笑,一副龙颜大悦的模样。 宁长荣听了也高兴,战报中有宁大牛的名字,虽然雍城毫无抵抗之力,但还是有顽固分子,宁大牛杀敌二十,也在战报上面。 …… 大朝会结束,宁长荣被留下了。 白云良一伙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在说律法的事情。 他转身往外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宁长荣,问身边的人:“宁大人没有找你们问过任何律法的事?”
旁人回道:“没有呀,白大人,没听到宁长荣问过什么事。”
“难道他是放弃了?”
中立的多是武将,熟知律法的都是白云良的人,可以说大部分文臣都靠着白云良,若是宁长荣私下问谁,不可能逃得过他的耳目。 没问出结果,白云良面无表情的朝着宫外走去。 另一边,宁长荣来到常渊的书房。 常渊早就坐在那等着,手上正在翻阅宁长荣提上去的律法章程,一边看还一边勾勾画画。 当初宁长荣投靠常渊时整出了鹅毛笔,如今大家都在用,就连长渊批阅奏折,也用鹅毛笔。 当然,那种正式场合,像是圣旨,还是用的毛笔。 “这就是你写的章程?”
常渊面无表情道。
宁长荣苦着脸,拱手回复:“这确实是臣想出来的,陛下您也知道臣到底有多少斤两。”“朕的后宫,自然有后宫的规矩,怎么能用朝堂律法去判定?这怎么说也是朕的家事。”
常渊不自然道。
登基之后他的那些女人全都收拢后宫。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家事就是国事,臣觉得没什么问题。”宁长荣硬着头皮说。
常渊被他堵得喉咙一梗,“首先是朕的家事然后才是国事!民间还有民不告官不究,怎么到了朕这里就不行了?”宁长荣还是那句话,皇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皇家的家事就是国事。 常渊没想到宁长荣居然这么倔强,律法要是真的按照他这么修订,那还得了? 于是,宁长荣如愿以偿的把常渊气到后,甩去了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