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火炕传到北地的时候,我就说谁这么机灵,想出这么个好法子,没想到兜兜转转还真让我遇到了长荣兄弟。”
进到房间后,王汉庭便拖去了外衣盘腿和宁长荣面对面坐着。 宁长荣谦虚一笑,跟对方面对面嗑着瓜子。 这火炕可不是他想出来的,他只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而已。 “啧啧,同样是读书人,不知道为啥,我看那白先生,就知道我跟他不是一路的,但是跟长荣兄弟里讲话就很舒服。”
王汉庭一边摇头一边道。
一旁的马洪林连连点头,“我也觉得,也不是白先生哪里不好,但就是总觉得不舒服。”这两人都直来直往,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或许王汉庭有些小心思,但也不会用在跟自己人相处中,而白云良一直有一种读书人的清高,虽然他极力收敛,但是平日里做事也有一些端着,也难怪王汉庭和马洪林这些将军跟他相处不来。 “我哪算是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上了几年私塾罢了,跟白先生那样真正的秀才可比不起。”
宁长荣摇头道。
长荣兄弟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在他们面前也从来不会说谁坏话。 连跟着他们一起说几句白云良都不愿意。 虽然他们也没说什么坏话,顶多就是说说自己的想法而已。 宁长荣都滴水不漏,不发表自己任何意见,言语之间更是多有自我贬谪之处。 不过正是这种人才值得结交,王汉庭心想。 “明年开春咱们有什么计划吗?”宁长荣转移话题道。
“肯定得有大动作,那骑兵我没日没夜的训练了几个月,好吃好喝的供给他们,可不是让他们当大爷享福的。”骑兵是目前为止除了火器营之外待遇最好的队伍,顿顿吃饱,最好的刀箭,最好的盔甲,隔几日还有肉供应。 其他普通士兵平时也就是吃饱,上了战场才能吃到肉,不像骑兵,平日里训练就能吃到肉,可把其他普通士兵羡慕的不行,可惜他们没被选上,不像骑兵,平日里训练就能吃到肉,可把其他普通士兵羡慕的不行。 不过大多士兵都眼红的盯着那些被选上的骑兵,不是说你选上就高枕无忧了,若是不能跟上训练的话,也是会被淘汰的,而淘汰的位置自然有的是人往上顶。 马洪林有些酸,别扭道,“我的骑射比你还好一些,将军咋就没选我去训练呢。”
可以预见,这只骑兵在日后的战场中肯定会发挥很大的作用,到时候功劳还不是随手就捡? “tnnd,你的骑射哪里比老子好?老子现在三招就能把你打下马。”
“都是熟人,你搁我这装什么大个?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仗着自己现在熟练马鞍吗?等我练一段时间,你照样是我的手下败将!”
马洪林不服气道。
“有本事现在就出去练练!手底下见真章!”“走啊,现在去就现在去,谁不敢去,谁就是怂货!”
两人你一言一眼我一语,眼看就要吵急眼了,宁长荣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在一个锅里吃饭的,至于这么吵吗?现在外面下着大雪,别折腾了。”
两人梗着脖子谁也不看谁,不过都给了宁长荣一个面子,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马兄弟,王兄弟,你们的骑射都不错,”宁长荣顿了顿转头对马洪林道:“当时马兄弟不是有伤在身吗?将军就算想选你也没法,” 他转头又对王汉庭道,“我这意思也不是说王兄弟骑射不行,你们俩都厉害,只是肯定不能把两员大将都选去训练骑兵呀,总有一人要处理军政事务,我想将军当时肯定也很犹豫,恰巧马兄弟受伤了,训练骑兵要以身作则,还要劳心劳神,马兄弟在养伤中肯定不适宜做这种事。”
“王兄弟训练骑兵辛苦,马兄弟要处理军中其他事务也不容易,大家都是好兄弟,没必要争个高低。”
宁长荣像一个端水大师一样,谁也不得罪。 两人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没再说什么。 …… 送走两人后,宁长荣松了口气慢悠悠的往回走。 这两人都是好相处的性格,可偏偏谁也看不上谁没说几句就要吵架,搞不好还得动手。 可你要说他们关系差,两人在战场上,那都是可以把背后交给对方的生死兄弟。 宁长荣懒得掺和他俩的事情,只是外面正在下着大雪,两人出去比拼,若是整出个什么好歹的话,那他岂不是还得被牵连上? 宁清西戴着王秀娟给她缝制的手套,手里面提着一个小竹笼,小竹笼里面放着一个瓷器,瓷器里面是正在燃烧着的炭火,用手提在小竹笼的手柄上,就可以感受到炭火的热气。小竹笼还可以提着到处走,方便不已。 “冷死了,让我烤烤。”
说着宁长荣就把手伸到那小竹笼上。
“咋了爹,我刚还看你叹了口气。”宁清西把小竹笼递给宁长荣自己把手对揣。
“不是叹气,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俩人送走了。”宁长荣无语的说着这两人的纠纷。 宁清西听了笑道,“马叔和王叔也不知咋的,就是看对方不顺眼,非要争个高低。”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屋内走去。 “快进屋来,你们俩在外面干啥呢?”
王秀娟催促道。
“来了来了。”现在在城中柴火都不好收集,只能靠烧炭。 还好造了烟囱,否则一家人就要这样再升天了。烧了炭火的小竹笼就不能进屋了。 屋内烧了炕,也用不着。 “今年可真冷呀,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王秀娟忧心忡忡道。
“不是说瑞雪兆丰年吗?”宁清西疑惑道。
“娘,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宁长荣关心道。
王秀娟摇了摇头,眉头仍然紧缩,“希望如此吧,但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她顿了顿对宁清西道:“先前你跟奶说的骟猪,奶琢磨了一下应该可以。”
“真的吗?”
宁清西高兴道。
不能吃猪肉真的太痛苦了,可是要她硬着头皮吃,那又腥又骚,不知道用什么玩意儿养出来的猪,她宁愿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