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娟准备给李大凤和方春梅接种前就说停了早上舞剑的活动,等到她们自己准备接种时,宁清西又停了上课的时间,其他人早就猜测纷纭,不过都没有什么准确的消息。
得到赖婆子和丁婆子两人的通知后,其他人心中的疑惑也解了,都是喜出望外的安排着谁先接种,谁后接种,他们都听说了,接种了这牛痘之后会发烧,总不能全家都接种了,到时候没人照顾孩子吧? 牛痘只能预防,不能治愈,但这对他们来说就如同天上的神药一般厉害。 王秀娟虽说不用任何银子,但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厚着脸皮白嫖,每家每户准备过来接种牛痘的人没有空手上门的。 “都排队一个一个的来,家里都安排清楚了吧,得留下几个人负责照顾病人和孩子,可别全都倒了?”王秀娟嘱咐道。
“放心吧大娘,俺们哪有那么傻?家里都留好人了,等我们好了他们再来割。”宁大有笑道。
“放心吧西西她奶,哪有这么傻的?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就是有什么事,喊一嘴也有人帮忙。”赖婆子接话道。
休息了一天,王秀娟身上也有力气了,旁边放着一个稍大一点的罐子,里面挤满了牛身上的痘液,看着有些恶心,但看在那些村民的眼中,这是救命的神药。 王秀娟旁边准备着随时消毒的东西,让排队的人卷起胳膊,一个一个的给他们把牛痘接种进去。 这回来的有男有女,王秀娟选择在一个房间里面坐着,割一个,进来一个,割一个再进来一个,否则这年头的妇女直接把胳膊全都露出来的话,有些人还是不能接受。 王秀娟的速度极快,再加上有了经验,她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没一会儿排队的人就逐渐减少。 最后把所有人的胳膊都拉了一刀,大家都捂着胳膊站在一旁还没走,王秀娟放下小刀走出房门。 “大家都回去吧,今天晚上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肯定会发烧的,不过不会太严重,等过了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感染天花。”其他人听到了后纷纷给王秀娟道了谢又唠了几句嗑,便一家一家的回去了。 …… 又过了几天,把剩下一批人的牛痘也都接种完之后,王秀娟就准备启程跟宁清西一起去看在金州的宁长荣,不过在出发前她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带上了不少吃的用的,王秀娟也没忘记知会程婆子家,他们家的宁大牛也在那边,这次去不单是给宁长荣接种牛痘,宁大牛肯定也不能落下。 程婆子一听王秀娟要去金州,想着远在金州的儿子,让王秀娟和宁清西先坐在客厅,自己转身带着大儿媳妇儿走到房间,随后又提着一个包袱出来。 “西西她奶,这是我这大儿媳给大牛做的衣服和鞋子,你们去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也捎带过去?”
程婆子问道。
王秀居然笑道:“可以呀,你们还有什么要带的都拿过来,我反正也是顺路全都给你带过去,还有,你们有没有什么要给大牛说的?”程婆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带些衣服和鞋子过去就好了。”
随后她有些犹豫的又说:“我也不会写字,你们去的时候帮我把东西给大牛,顺便给他带声好就行了,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
宁清西提议道:“这样吧程奶奶,我会写信,你想给大牛叔说什么你告诉我,我写下来给他看,这样你就可以多说一些话。”
程婆子一听有些异动,就连一旁的宁大牛媳妇儿也有点想法。 程婆子问道:“可以吗西西?”
王秀娟含笑点头:“这倒是个好方法,就让西西帮你写吧,大牛也认字了,有不会认的,我们也可以帮他念,这么久没见了,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跟大牛说吧?”
宁清西也同意道:“就这样吧程奶奶,你们等等,我回去拿纸笔。”
说着就像一阵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程婆子当然有很多话要跟儿子说,只是让人家带话,她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什么,而且说太多,这不是麻烦人家吗? 能帮她写下来自然是最好的。 他们家的宁大光也开始识字,只是还没有到可以写信的程度,听说要给他爹写信,他也很有兴致,表示自己也要写一封信给宁大牛。 家里有一些买来给宁大光练字的纸,程婆子听到宁大光要写信就依着他,拿了一张纸出来给他写。 等宁清西拿好笔握纸业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趴在桌子上正写信的宁大光,她凑上钱去看,发现那上面就几个简单的字,其他的全是用一些圈圈和图画代替。 ——难怪她奶刚才要笑不笑的样子。 程婆子看到宁清西过来也没再去管孙子那玩儿一样的信,宁清西走到一旁的桌子坐下,程婆子也跟着过来。 “程奶奶,你们有什么想要跟大牛叔说的,你们现在就说吧,我给你们都记录下来。”宁清西提笔准备,她用的是鹅毛笔,鹅毛笔她才能写得又快又好,毛笔它实在是用不惯,而且写出来的字又很大,浪费纸张。
程婆子也不介意是用什么写,试探的开口道: “大牛啊,你在那边过得好吗?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没饿着凉着吧?……” “你还不知道吧?你弟媳怀孕了,要不了多久家里又能添丁了……” “家里一切都好,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程婆子一开始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后面越说越顺,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全都说了说了,说到最后发现宁清西的纸张上已经写满了,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 “就说这些吧,大牛媳妇儿你有什么要跟大牛说的,你来说吧?”程婆子把位置让给宁大牛的媳妇。
宁大牛的媳妇儿有些不好意思来着,虽然她也有话要跟宁大牛说,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到底说不出口。 “不用了,娘,你说的就是我要说的。”她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