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丫鬟鞠悦悦成天在馥老爷子府上呆着还真长了见识!进了山洞胆大心细的问郑好文道:“我说郑公子,你刚才说要娶我家小姐是真话么?”
郑好文用手布拉着一头的雨水!踌躇道:“那低看你家小姐愿不愿意!”
一旁的馥红蕊因为此时衣不遮体早已羞愧的缩的更紧,她生怕男人看见她那白皙嫩滑的大腿,硬是把腿窝的生疼!丫鬟鞠悦悦看在眼里痛在心头,心的话,刚才听闻这位公子是今年的探花,那前程可不是似锦?想到这里便激将道:“我家小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都是听父母的媒妁之言!估计现在被俩流氓吓傻了,不会对你…”话音未落郑好文赶紧行礼道:“那就请这位妹妹给我去问问,她若答应,我郑好文言出必行!定会到府上提亲!”
要说这鞠悦悦可真是聪明伶俐!她又追上一句:“可别呀!郑公子!你万一只是救小姐不被雨淋雷劈的权宜之计!那我岂不是逼的你们成亲!你若是心里面不喜欢……”郑好文偷偷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馥红蕊只见此时的她除了外表楚楚可怜以外,那拼命拉拽着衣衫害羞矜持的样子所无意间表现出来的美,是妖娆艳丽的绚丽所没有的!借着洞口暗淡的光线他可以看到馥红蕊那雪白的肌肤所透露出的干净、纯洁!这种美是男人都不会忘掉的!正在郑好文望着眼前“美景”出神的时候,馥红蕊讲话了:“鞠悦悦!你闹够了没有!郑公子好心救了我们!你却捆绑姻缘!拿人家一时失语强加!你成何体统!我又有管教下人不当之責!”
郑好文正要上前替鞠悦悦说话,只听馥红蕊道:“请郑公子转过身去与我讲话!男女本就受受不清!”
郑好文乖乖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馥红蕊道:“馥家小姐,我郑好文在这山石洞内,你贴身丫鬟鞠悦悦面前发誓!我会照顾喜爱馥红蕊一辈子!保馥红蕊一生周全!”
可是让郑好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馥红蕊说了这样一句话:“我若能自保周全又何须公子你保我周全!如若一段姻缘是女子将自己如同货物般强加在男人身上,那么这段姻缘,我馥红蕊宁可不要!”
背对着她的郑好文问道:”那小姐想要怎样的姻缘?”
馥红蕊回答:“我想要的姻缘是我因自爱而坚强!你因爱我而强盛!两强才会姻缘长久!若一弱质女流如同货物般苟且!那不是自毁姻缘?若一血性男儿不能保家卫国谁又敢去托付终身?”
此时此刻的郑好文暗自佩服这个纯洁却不肤浅的馥红蕊!他才真正从心底爱上了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他不由得转过身去说道:“听到姑娘此话我仿佛遇见了今世唯一的知己!”
“你转过去!”
伶俐的鞠悦悦提醒着他,看见自家小姐还冻的在瑟瑟发抖!鞠悦悦便心痛道:“郑家公子把衣服脱了!”
郑好文正在求亲,还没有从紧张的劲上缓过来,傻头傻脑道:“你家小姐乃冰清玉洁的千金…我怎敢…”丫鬟鞠悦悦一听这话恼了:“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是让你把衣服脱了跟小姐换了!”
郑好文这才注意到人家大小姐可是一直都穿着男装,而且已经衣不遮体!自己到是可以和她换装穿!赶紧的脱下衣服,身上只留了件到膝盖的睡裤!却没想到,这泼辣的鞠悦悦一把拗住他的耳朵喊:“郑公子谁让你在这里当着小姐面脱了的,我是让你在外边脱完了,抱些柴火进来!烤烤衣服!再给我家小姐穿!”
郑好文这个稀奇呀!我的天呀!这个丫鬟可是真够泼辣的!不过此时此刻的郑好文可不比昨天晚上那么心情郁闷,只见他如同被五行山压了五百年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一样!出了洞口就像是发狂的猴子高兴的在山林风雨里手舞足蹈的狂奔!现在他有一种从心底里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悦!昨天他为什么上山呀!就是因为心里面想着绚丽,可是如今的他可是长安城里面首屈一指的探花!要是被别人知道他逛窑子,就他这么嫩的官,岂不是会身败名裂!正在左右犯愁的时候,馥红蕊的出现使得他有重获新生之感!为什么呢?他曾经是喜欢绚丽,可是每每回忆起绚丽对他的嘱托,就心情沉重,为什么呢!因为绚丽总是把完全依赖和缺乏安全感的两种信息带给他!这郑好文被折磨的呢只是一个劲的寄希望与自己的仕途!他感觉只有绚丽才能把自己称托成为很男人很强大,但事实上他重了探花再把和绚丽的事情给亲朋好友这么一说,却遭到了每一个人的反对和否定!而馥红蕊却完全不同与绚丽!人家没有把自己像货物一样的强加与希望与你!而是我对我自己负责,你对国和家负责!郑好文觉得和这样的女人过日子就合情合理,父母绝不会反对了!因为前者绚丽自己对自己不负责任,还总是让别人来对她负责!而后者馥红蕊明显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人家不但对自己负责,而且还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姑娘!这样两方相处起来是不是都有安全感了?那么有人要问了,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吗?你就别说面目清秀的郑好文了,就连外表寒颤内心丑陋的赖泓胜都懂得保护自己。这不,他差一点就被能说会道的媒婆张口顺给吓尿了裤子!“我说赖大恩人啊!你不知道那个绚丽为了拒绝你,竟然把身后包养她的镇南都督都给搬出来了!”
坐在赖泓胜对面的张口顺咕咚咚一仰脖喝了半杯茶道:“人家可是致死抵抗!说什么倘若再拿着假令牌来红书苑闹事!就让镇南都督把赖家给………”要说这媒婆张口顺还是有点水平说到这步小眼睛滴流着就不敢往下返这个话了!“把赖家怎么样啊?”
赖泓胜瞪着蛤蟆眼追问,贼溜溜的张口顺说道“这可是您追着问出来的,你可别对我发脾气!她说镇南都督沐综要把赖家给铲平!灭族!”
赖泓胜倒吸了口凉气,他这才想起那日在醉八仙酒楼吴鉴告诉他的官妓不可混养的规矩之说,赖泓胜心中暗想,绚丽啊绚丽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我赖泓胜对你痴心一片可到如今连个面,都见不上!那个沐综只是把你当个玩物,你都能委曲求全的铁定跟他!你真…“贱人!贱人!”
赖泓胜不禁失言到,一旁的张口顺这回在红书苑估计被绚丽刺的够呛,也跟着赖泓胜一个鼻孔出气:“何止贱人啊!真针就是一个,一个吃肉扛打的贼!”
赖泓胜眨巴着眼睛听的模糊:“什么什么贼!”
张口顺撸着袖子,叉着腰道:“这个不知好歹的绚丽,赖公子对她是一片真心!可她倒好!给那个镇南都督沐综连个小妾,都没有混成!既然混了一个外室!你说她不是贼是什么!而且我听说这个沐综喜怒无常!你以为他像赖公子你那么怜香惜玉?估计是这边喂口肉,那边就上去个嘴巴子!”
被这个曾经说书的张口顺一点,赖泓胜拍案叫绝!“对!哎呦!您说的太贴切了!这个绚丽真是狗眼看人低!就这么看不上我,人家宁可当个吃肉扛打的贼!也不做我赖泓胜的小妾!哏!您称她是吃肉扛打的贼,这话听着话糙理不糙!”
说完,亲自给张口顺斟茶!久闯江湖出来卖口才各个层次都相处的张口顺,看出这赖泓胜有些不地道就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但是话说回来了,红书苑那边就是这个情况,不仅仅绚丽不愿意应这个亲,就连上次你带着丫鬟逛窑子的这件事情给人家带来了麻烦,人家沈艺娘还耿耿于怀!”
她压低声音道:“她说好多男客看到了翠姑的鬼魂都不敢来捧场了!红书苑的人都说那丫鬟是被你勒死再吊上去的!”
“扯他的犊子!”
张口顺望着赖泓胜不屑的眼神道:“行吧!反正那边的意思我已经带到了,您看您是知难而退呢?还是想什么法子?”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而且张口顺也和吴鉴一样把混养官妓所带来的灾难都摆在明面上给这个六根弦的赖泓胜说了!可是这个无赖却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哏哏!我赖某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别介呀!”
张口顺脸都气青了,她当初只听说这赖泓胜人不地道,现在接他的活一相处才知道这人脑子有毛病:“赖大恩人,我可把话撩这!你这活我不接都行!我把钱一分不少的给您还了!咱可事先说好不要干损人不利己的事!”
没成想赖泓胜“啪!”
的一拍桌子道:“我怎么损人不利己了!你给我说明白!”
这张口顺从苏杭一路说书到长安,就没有见过,这种闷葫芦坑人的主!“您怎么就不明白呢!人家绚丽那么漂亮又多才多艺,被那沐综看上是她的福气!要是哪天真的进了都督府,她不就有个归宿了吗?可您并不是打心眼里喜欢绚丽,而是跟那些当大官的置气!您说您这犯着着吗?你想毁了绚丽的归宿,你得不到她,你也不想让绚丽好过!可你又没有这个背景这样做!您这是何苦啊!我的赖公子!你也不想想后果!万一你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沐综惹急了!小心你被满门抄斩!”
那赖泓胜恐怕是真有脑疾!腾的站起来“砰!”
的一声将瓷茶杯摔到地上!指着张口顺骂道:“你怎么知道我得不到绚丽!我今天把话搁到这!哪怕搭上我全家老小的性命!我也要把绚丽得到!”
那张口顺走南闯北启是被他吓倒的!插着腰用手指点赖泓胜道:“我张口顺全江湖的人都称我善财婆婆!我只会给正人君子保媒!绝对不会给你这个六根弦的小人保媒!”
说罢!将袖口里的钱币取出来,扔到赖泓胜面前!她又阴笑道:“对付你这种小人,就要用小人的办法!告诉你吧!那张刘瑾亲赐的令牌是假的!是我自己用鞋地板刷了金漆糊弄你们的!”
只见赖泓胜呆呆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隔了半晌道:“我要告你!到衙门告你私刻黄令!”
那张口顺刚刚走到门前,正要出去,缓缓扭转过身子来说:“要告你就告!到时候,我非要把你想要得到绚丽的事情告诉衙门!衙门的官可都归都督管!到时候你人没得到!一传十十传百!自己丑名远扬不说!还会羊毛没好着!惹了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