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的厨艺顶顶好。
没跟她离婚前,他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吃上两大碗干饭,就上用最后的菜汤泡饭吃着都香喷喷的。 吕素芹做的菜,不是寡淡无味,就是打死了卖盐的,他每每端上碗,吃一口菜后,就再下不了筷子。 他的嘴,被妮儿养刁了。 吕素芹做的菜,让他难以下咽。 但好歹,也熬过这些年了。 虽然还经常会想念妮儿做的饭菜。 但脚下的泡,是自己走出来的,哪怕脚疼死,也得走下去。 毕竟,当初要死要活要离婚的人是他。 一意孤行,先斩后奏,娶了吕素芹的人也是他。 路都走一大半了,就容不得他后悔。 只是,每次吕素芹在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时,他还是会想念妮儿的温柔贤惠,柔声细语,一切以他为天的好性子。 在吕素芹将他买回来的肉烧焦了,吃进嘴里一股苦味时,他也会想念妮儿最拿手的红烧肉。 “想什么呢,呆呆的不动筷子,还不快吃,吃完了,下去帮着妮儿一起收拾桌子。”突然,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严从富恍恍惚惚的回神,就看到了老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脸。 严从富怂怂的拿起筷子,埋头干饭。 严奶奶冷哼一声,“活该。”
但老太太到底是心疼儿子,见儿子一个劲儿的扒白饭吃,她夹了几块肉和萝卜,放他饭上,“别光顾着吃白饭,你也吃点菜,妮儿做的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你多吃点。”
“是,妈。”
严从富乖乖应道。 严奶奶一脸恨不得敲破他的蠢脑袋,骂道,“妮儿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既然来了,你就要多帮着她干活,可别想在这儿当大爷。”
“知道了,妈。”
自从两个月前,严君贵申请到了单人宿舍,带着妻女搬出严家后,家里的一大半家务活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吕素芹一个月上交二十块钱,可以不干家务活。 他把工资全给老娘,可却要天天帮着干家务活。 他都快成洗碗小能手了。 如此想着,等吃完饭,严从富就乖乖的收拾碗筷,端着去厨房洗,看的杨妈妈瞪大了眼珠子,“妈,他怎么舍得动手干活了?他后娶的虐待他了?”
严奶奶一脸得意的告诉她,“哼,那个狐狸精,她敢欺负我儿子,这可都是我训练出来的。”
然后,把她主动跟着蠢儿子住,要蠢儿子给她养老,而她把蠢儿子两口子的工资都一点点的抠到手里的事,小声的说了。 杨妈妈眼睛亮的,比六月的太阳还要明媚。 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妈,还是你高明。”
当年,她要是有前婆婆一半的手段,也不会被严从富几句话就给逼的离婚了。 严奶奶哀叹一声,整个精神头又萎缩了,“哎,我要是早点动手管她,你们当初也不会离婚,当年的事,也乖我。”
“妈,怎么能怪你,家里兄弟那么多,孙子孙女又好几个,都得你在家照顾,你还真能抛下他们不管。”
离婚的事,杨妈妈从未责怪过前公公婆婆。
要怪,她就怪自己,没管住严从富。 让严从富被外人几句话就给挑拨的连媳妇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