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是元好问的《摸鱼儿·雁丘词》。
词中描写了大雁殉情的整个过程,作者用正面描写及反衬的手法,讴歌了殉情大雁的真情,寄寓了词人对殉情者的深切哀思。大雁的生死至情深深地震撼了作者,故起句以诘问的形式,问自己,问世人,问苍天,究竟“情为何物”。 自那天张大杰和杨柳在咖啡店分手以后,杨柳的相思之症未见减轻,夜里仍然噩梦不断。终于有一天,杨柳忍不住将自己夜里无法入眠之事告诉了表妹沈毓。她不敢向表妹流露对陈新宏的思念,只说她思念张大杰,而张大杰又无动于衷,使她陷入了无爱的痛苦。沈毓一直想撮合表姐和张大杰,但因为杨柳的婉言拒绝一直未果,现在见表姐自己向她诉说对张大杰的爱慕之情,当然很高兴,这表明表姐已彻底斩断了与陈新宏的情丝。 沈毓是情场老手,她知道情为何物。一个女人,只要对某个男人产生了爱情,就会不顾一切,丢弃一切东西,包括家庭、地位、名誉,在她们看来,这些东西与“情”字相比,都不值一提。因此说,天下女子都痴情。而男人,在情爱面前,会患得患失,家庭、地位、名誉这些东西会是情爱天平上的重要法码,“情”只是这天平上的一个小小法码,要不怎么会说“天下男子都薄情”呢。 “张大杰的事情,我可以去帮你去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我不相信张大杰真是柳下惠,见了美女不动心。”沈毓没有说张大杰要么是同志哥或是性无能者之类的话,算是照顾了杨柳的面子,要是在平时,这些话一定会从沈毓的嘴巴里蹦出,她与杨柳以前并没有少怀疑张大杰的性无能以及性取向。
杨柳见表妹如此热心,不无担心地说:“你去说当然好,可避免很多尴尬,但张大杰如果拒绝怎么办?”“他敢当面拒绝你,就会有他好看的,我就不相信男人不是猫,可以不沾腥。”沈毓一连声地要求表姐放心,一切都包在她的身上。
沈毓下午一点钟准时到达张大杰的办公室。这次面见张大杰,沈毓一改以往的习惯,并没有打电话邀请张大杰到某个地方喝咖啡,而是直接去了沪江大学文学馆四楼张大杰的办公室。 沈毓是第二次到张大杰的办公室,因此熟门熟路。沈毓知道张大杰是一人一个办公室,但她还是不敢造次,轻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张大杰“请进”的声音。沈毓推门而入,张大杰与沈毓热情握手。 此前,沈毓与张大杰有约定,因此张大杰今天推开一切杂事,是专门在办公室等沈毓的。“张老师,让您久等了。”沈毓客气地说。“没关系,这一段时间,也不是挺忙。”
张大杰敷衍着。
张大杰为沈毓沏茶时问沈毓喝什么茶,并自报办公里有龙井、普洱、铁观音等好茶。沈毓先是说随便,后来说就喝龙井吧。 坐下喝茶间隙,张大杰才有时间打量沈毓。沈毓今天的着装非常特别,一改过去喜欢穿宽松风衣的习惯,而是上身穿了一件紧身的紫红色皮夹克,更加凸显出其高耸的双乳,深深的乳沟也一览无余。 看着沈毓的这一身打扮,张大杰有一点心猿意马,他不禁有点想入非非,似乎杨柳就站在他面前。在张大杰看来,真正具有胸器杀伤力的是杨柳。杨柳比沈毓有着更为傲人的双乳,而且杨柳的皮肤特别白嫩,有一种水灵灵的感觉,是那种一掐就有水滴下来的感觉。 张大杰并不知道沈毓突然造访的原因,而且发觉与沈毓影形不离的杨柳今天意外地没有来。当然,杨柳是中学老师,时间上没有沈毓这个闲人自由。 正在张大杰胡思乱想之时,沈毓对张大杰说明了来意,她说:“今天我专门为表姐而来。”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表姐她不好意思问你,让我来问。”
“问我什么?”张大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老师,你也不要装傻了,我表姐对你的一片真情你难道真看不出来吗?”顿了一下又说,“上次表姐单独请你喝咖啡别当成我不知道。表姐是心地善良,又碍于面子,因此没有捅破你俩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沈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大杰开始装起了糊涂。“我问你,情为何物?”沈毓有点气急败坏地说。 “什么情不情的,我真是越听越糊涂了”张大杰继续装傻。他不能不装傻,在别的女人面前谈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而且所谈的这个女人又是双方彼此十分熟悉的,这无疑于剥光了自己的身子让人偷窥一样令张大杰难受。 “你表姐从来没有向我谈起过这个问题,看来你今天也没有资格与我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还是谈些别的吧。”张大杰摆出一付拒人于千里这外的面孔。
沈毓最容不得男人的虚伪,明明是心里朝思暮想的女人,却非要装出一付漠不关心、高高挂起的样子。沈毓对张大杰是一阵恶心。 其实,沈毓是不了解张大杰。张大杰一生噩梦连连,其渊薮就是年轻时与年轻漂亮女子不经意间同浴艳遇的情景。是同浴者的秀色可餐,却无法亲近的遗憾所造成的生理障碍,还是对这种艳遇经历的羞于启齿所形成的心理障碍。总之,张大杰非常痛苦,看到漂亮女子,他也会有雄性的激动,但激动过后,是噩梦的重现,让他完全无所适从,这是张大杰既喜欢美女又排斥美女的心理活动过程。因此,在沈毓和杨柳以及其他的一切美女面前,他只能装傻,对她们的暗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想想当时的欧阳春,是何等的美丽,何等的性感,在她紧抱张大杰时,张大杰也能做到坐怀不乱。其实,所谓的坐怀不乱是后人编造的,这不能说明柳下惠的道德高尚,而只能说明,不是柳下惠不喜欢这女人,就是柳下惠是一个性无能者。 张大杰并不是一个道德高尚者,也不是一个性无能者,他是因某种原因导致的瞬间性趣消失者,更为确切地说,是一个性心理障碍者,这是长期的噩梦导致的心理障碍。 沈毓,杨柳,也包括欧阳春,对张大杰的这种心理障碍毫无所知,但又想一探究竟,从而闹出了匪夷所思的笑话,让她们自己在张大杰面前丢尽了面子,甚至怀疑自己不够性感,无法吸引张大杰。 沈毓因为在表姐杨柳面前夸下了海口,今天说什么也要拿下张大杰。实在不行,她只有施出惊人的手段,让张大杰匍匐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一个男人越是对美女若即若离,甚至视而不见,越会引起美女的兴趣。情为何物,在男人看来,情是相思,是一日不见如三秋,而在美女们看来,情就是卿卿我我,若即若离。天天相守,必定会产生审美疲劳,辞典中也不会出现红豆相思这个词。 轻易得到的东西必然不会珍惜,而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为珍贵的。对于张大杰来说,是沈毓、杨柳、欧阳春们所得不到的,因此她们反面对张大杰充满着兴趣,甚至有点肃然起敬起来。 沈毓见自己无法说服张大杰,一时性急,忽地站了起来,一把抱住张大杰。 “沈小姐,你要干什么?”“不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别人看到了不好。”
张大杰着急地说。“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就是要让人家看到,毁你一世的清誉。”
沈毓清澈的双眸紧盯着张大杰,,一字一顿地说。
“沈小姐,别开玩笑了,快放开。”张大杰几乎是在哀求沈毓。因为张大杰清楚,一旦让人家撞见,真不是闹着玩的。
“要我放你,也容易,只要你答应与杨柳好,我就放你。”沈毓终于亮出了底牌。“好,我答应你。”
张大杰终于向沈毓交械投降。
沈毓放开了张大杰。张大杰的脸红红的,不知是激动,羞耻,还是被气憋的。但在沈毓看来,肯定是因激动而脸红,一个男人被自己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拥抱着,哪有不激动之理。 想到这,沈毓扑哧一笑,有点玩世不恭地说:“张老师,真是好福气,被大美女抱着的感觉一定很美吧?”“还美,人家吓都要吓死了。”张大杰惊魂未定地说。
“你要记得今天的承诺,到时候一定要对杨柳好,表姐很可怜,她心里只有你。”沈毓叮嘱张大杰道。
“你今天来我办公室,是杨柳指使得吧?”张大杰这句话,看似无心的随便一问,实质满含深意,如果是杨柳要表妹沈毓来的,不用说,杨柳不仅心属于他,而且心情还十分迫切。如果是沈毓自作主张来找他,则另当别论。 沈毓毕竟是情场老手,她一口咬定是杨柳叫她来向张大杰讨确切口信的。并说,上次杨柳单独邀请张大杰喝咖啡时,就想要说这个事情的,只是当时因张大杰王顾左右而言他,没有谈情说爱的环境而放弃。 “是吗?当时她只说了她的婚姻生活很不幸,而且那天她哭了。”“张老师,不是我说你,你太不了解女人了。一个女人和盘托出不堪的夫妻关系,特别是聊及床笫之事,就是在向这个男人暗示。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傻。”
沈毓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张大杰。
“沈大美女,我的小祖宗,我真不懂,你要教教我呀。”张大杰继续装傻,双眼也变得色迷迷起来。沈毓喜欢男人色迷迷的神态,在沈毓看来,一个男人看到美女有色迷迷的双眼,就说明这个男人回归了男人的本性。
沈毓是下午四点离开张大杰办公室的,也即是说,沈毓在张大杰办公室里,整整呆了3个小时,而张大杰也有耐心陪了她整整3个小时。这说明,张大杰对沈毓也有好感。美女就是美女,即使像张大杰这样的人,从内心来说,也是喜欢美女的。 情为何物,情是无尽的思念,情是彼此的欣赏,情是永远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