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见过!”
老妇人口气颇为傲娇地道:“我老婆子见过他们的总教主还非只一遭了呢。那皇甫总教主,可真是个大美人儿,虽说及不上小娘子你,可跟你差也差不了太多。”
老母笑了笑道:“你老人家可真会说笑。”
这时候,老妇人的大儿子拿水瓢舀了半瓢水来,递在老妇人的跟前说道:“娘,别老是说话了,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老妇人接过水瓢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气。 老母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跟合罗川上的皇甫总教主是亲戚,论起来她还是我的堂表姐呢! “我这次大老远地赶到高昌去拜佛朝圣,恰从此地经过,正打算要到合罗川上去拜访她呢,要不,咱们就和您老一道儿走吧!”
老妇人闻听此言,瞪大了眼睛问:“你是她的堂表妹?这话可是真的?”
老母道:“当然是真的了,难道你老人家不觉得我跟她长得很像么?”
老妇人眯着眼睛把她看了又看,然后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儿像。要到合罗川去,可是得有令牌的,令牌你有么?”
老母道:“令牌我倒是有,只不知和你说的令牌是不是一样。你老的令牌在哪儿,拿出来给我瞧瞧。”
老妇人从腰间抽出了一块木牌来,递在了老母的手中。 老母接过来一看,木牌上刻着“太上正一”几个篆体小字,字迹外方内圆,朴厚中透着媚劲,与她在白河岸上看过的汉碑石刻非常地神似。 老母微微一笑,把这块令牌收入到了自己的怀中,说道:“我的令牌跟你老人家的果真是不一样呢,你的这块,就借我使使吧!”
不等老妇人说话,老母便冲着清风、明月两个道:“这两位大哥的身上应该也是有令牌的,你们两个也去借过来使使!”
清风、明月两人得了命令,各自欺身上前,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两个汉子打翻在地,从他们每人身上搜出了一面相同的令牌来。 老妇人见状哇哇大叫:“你们干么打我儿子,还抢东西,你们不是好人,你们是女飞贼,你们是女飞贼——” 明月冲过来一拳打在老妇人的脸上,怒道:“再敢乱喊乱叫,看我不把你这老贱人的舌头给割下来!”
老妇人“哎呦”一声仰面跌倒,摔了个四脚朝天,口中仍然不住地大叫大嚷:“有女飞贼啊,快来人哪,救命啊,救命啊——” 清风迈步过来,对着老妇人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她两个嘴巴。 那两个汉子见老娘被人殴打,怒声喝骂,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扑上来要跟清风、明月二人拼命。 清风、明月再次出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两个庄稼汉打得满地找牙,滚在地上哀嚎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老母冷笑着对老妇人说:“老人家,不瞒您说,合罗川那地方,我今番第一遭来呢。人生地不熟的,麻烦您给我带个路吧。 “到了那边,就说我和我的儿女们都是你一个村子里的,被你老人家雇来给合罗川送货。只要您老听话,你这两个儿子么,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待完事儿之后,我自会把两个完好无缺的儿子还给你的。”
说罢,老母转头冲清风、明月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把这两位大哥带回城中客栈里安置,通知八位护法随后跟上。”
清风、明月各应了声“是”,然后把两个汉子踢将起来,押着他们拉拉扯扯地朝肃州城的方向而去。 这里老妇人眼见着两个儿子被强行带走,口里杀猪般地嚎叫不止,跑出凉亭,不顾一切地想要追赶,大骂这几个蛮不讲理的女飞贼。 老母对张梦阳说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这个死老婆子给我拽回来!”
张梦阳应了声“是”,便三脚两步地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了老妇人的后领,强拖着她把她又拽回了凉亭,口中还安慰她道: “老人家,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听我妈的话,你儿子是不会有事的。”
老母白了他一眼,想笑没有笑出来,冷着脸训斥老妇人道:“你嚎什么嚎,再敢胡喊乱叫我立马传令,把你儿子扎个透心凉!”
被她这么一吓,老妇人果然不敢再吭声了,哭哭啼啼地道:“求求你了小娘子,不……女大王,老婆子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可不能害我俩儿子啊!老婆子一大把年纪,还指望着这两个不成才的货给我养老送终呢!”
老母笑道:“我刚不说了吗,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你的俩儿子是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老母从怀中摸出了一锭约摸五六两的银子来,塞到了老妇人的手里,笑着对她说:“只要听话,按我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我不但完璧归赵地还你俩儿子,还另外送你十两银子买棺材板呢。这是五两银子的定金,你先收下。”
老妇人看着手里的这块沉甸甸的银子,脸上带着惊疑之色地看了看老母,似有不信地又看了看手里的银子,然后拿牙齿在银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看到银子的成色居然十足,便把银子珍而重之地藏到了怀里,坚定地冲老母点了点头说: “没问题,小娘子既然这么够意思,老婆子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就算是砸了饭碗,也要把你们带进川里去。”
清风、明月把老妇人的两个儿子押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相互间一使眼色,手里的宝剑同时递出,对着他们的后心就狠狠地刺了过去。 两个村汉毫无防备,口中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痛苦地扭曲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清风、明月快速地跑到客栈里,把老母打算前去合罗川的谋划告诉了八位护法,要他们在后面保持距离,远远地跟上。 老母虽然没有这么吩咐,但清风、明月跟随老母多年,对老母的行事风格极为了解。 从老母一把那老妇人的令牌骗到手上,她们两个就猜到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因此才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两个村汉引开杀掉,又把老母的意思准确无误地传达给了客栈里的八位护法。 清风、明月返身回来追上老母的时候,看到老母已经驱使着张梦阳和老妇人拉起那两辆车,走在了通往合罗川的官道上了。 清风、明月过去把老妇人替换了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拖着载满了蔬果的架子车,颇为轻快地朝前走着。 老妇人则由此免除了劳役,被张梦阳请到了他所拉的那辆架子车上坐着,享受到了作为一个老人家应有的待遇。 本来清风还担心张梦阳一个人拉车会把他累坏了,还打算着走上一程之后,便让明月过去帮他。 哪知道他拽着一架满载的车辆健步如飞,而且耐力十足,跑出了十多里地仍然毫无疲累之相,浑身上下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根本不像是人,简直就是个生来耐力无穷的驴。 清风、明月两个不由地心中暗喜,深为自己老公的力气如此劲爆绵长而自豪不已。 一时间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 “这个傻东西怪不得一到晚上就那么贪吃,一次恨不能整上半个时辰,有时候都完事儿了还得再来个二来来,操作得那么猛也不见他心跳气喘。 “我还以为是个男人都像他这样呢,哪知道这小子是个天生神力的奇男子。我们姐儿俩这可不是捡着了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