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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七章 廖湘子的手段(1 / 1)

及至萧太后产下了麟儿,有了情感的寄托,更是毫无保留地把一颗心全都用在了孩子的身上,连对张梦阳的思念都打了许多的折扣,对那等无聊的男女之事更是连想都懒得去想了。  廖湘子的担忧,完全是他自作自受的庸人自扰。虽然他把她软禁了这么许久的时间,但也仅知她是个世所罕见的绝色女子,曾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除此之外对她实在谈不上任何了解。  他只是眼馋萧太后的美色,知道她是一块人世间难得的美玉,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人间瑰宝,必欲得之而后快,决不能让任何人下手给抢了去。  进了鬼城之后,为了安置萧太后母子,廖湘子在杯鲁的帮助之下,得到了一座单门独户的小院落,闲常便守在家里看着她们母子,教中安排给他任务之时,他便把小院落用一把大锁锁上,自去办他的事情。  做完了事情之后便立马回来,根本不在外面多耽搁上一会儿功夫,生怕家里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萧太后对他的这种患得患失的做派,往往都是报以冷冷的一笑,压根儿就懒得搭理他。  这时候的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处境里头,也知道这座鬼城是个什么样的所在,闲来无事,她才不会走出门去到处闲逛呢。  现在的她,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全,考虑到孩子的安全。这孩子可是她梦阳孩儿的种,看到了他,就仿佛看到了她的梦阳孩儿,就好像梦阳孩儿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边似的。  她也知道这廖姓丑鬼本事再大,也囚禁不了他们母子一辈子,他们母子终有一天会摆脱他的掌控,回到孩子父亲身边的。  除此之外,还让廖湘子感到远虑近忧的是,这位纥石烈杯鲁殿下也知道了他隐藏起来的这个女子,乃是以前北辽朝廷的萧太后,他还曾趁着他出门在外之机,悄没声地溜到他们的住处,冒充张梦阳的口吻,称呼她做姨娘,请求她把门开开。  也亏得萧太后聪明机智,没有被他的声音和外表所欺骗,只问了曾经发生在她和张梦阳之间的一些较为机密的细琐小事,就揭穿了他假梦阳真杯鲁的事实。  可是虽然被拆穿了伎俩,杯鲁却仍然毫不死心,时不时地趁着廖湘子不在的时候,跑过去左一声姨娘右一声姨娘地骚情萧太后,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  这一来恼得廖湘子性起,生怕萧太后思念张梦阳不得,哪一天把杯鲁当做替代品以解燃眉之急,那可是他廖湘子绝对无法容忍之事。  因此他就对杯鲁假传圣旨,慌称受了汤圣母的密谕,要时常陪伴在他杯鲁的身边保护于他,还要对他时时行规劝之责,防止他作为圣母的夫君,与教内教外的其他女子有染,做出什么对圣母不忠的丑事来。  受了廖湘子的如此要挟,杯鲁果然识趣得很,再不敢趁着他不在之机,偷偷摸摸地跑去引诱萧太后了。虽然他也知道廖湘子的话未必是实,可这事儿他哪里敢到汤圣母的跟前去求证?只得强忍着把这口气咽到肚子里,慢慢地再想办法儿应付。  只要廖湘子不带着萧太后远走高飞,乖乖地在这鬼城里头待着,时间一长,以他杯鲁的聪明才智,自然有办法儿把萧太后那大美女给搞到手。  再者说了,姓廖的和萧大美女都服下了那该死的噬魂丹,命运已然掌握在了那丑八怪的手上,得不到定时的解药,就算是跑到了天边去,也不过是死路一条罢了,他纥石烈杯鲁才不会担那个心呢。  “他张梦阳冒充我睡了多保真,这回我再冒充张梦阳睡了萧太后,如此才称得上来而不往非礼也呢!只是廖湘子那厮夹在中间实在讨厌得紧,得抓紧地想办法儿把他挪开了才行。”

至于他许诺给廖湘子的所谓“吴王”“节度辽东军国事”云云,也不过是随口画给那丑鬼的大饼而已,他压根儿就没有把这话当真过。  什么叫吴王?吴者无也,空空如也之谓也。就凭那丑鬼阻挠自己勾引萧太后这一件事,便是罪无可赦的悖逆之举,什么样的许诺便都可以给他来个一笔勾销。  况且萧太后又不是他廖湘子的女人,他凭什么横亘在中间不许旁人碰她?  只不过眼下他还有用得着这丑鬼的地方,还必须跟他虚与委蛇,继续用画出来的那张大饼牢笼于他,让他在自己夺取金国皇位,继而消灭黑白教的整盘棋上发挥他应有的作用。  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杯鲁还是懂得的。萧太后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煮熟的鸭子罢了,不,是一只煮熟的凤凰,不怕她能从鬼城里头飞了出去。  ……  这时候的廖湘子,好像拎一只小鸡子一样把习鲁古拎在了手上,在鬼城的这座花园中七拐八拐,把他带到了一个简陋的石室之中。  廖湘子心中得意地想:“这真是天道好还,如今她的儿子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也得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斗不过她那贱人,收拾她的儿子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我暂且先给他留着点儿,省得一不小心再把他给割死了,圣母和杯鲁殿下责问起时不好回答。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儿多的是。  “这小玩意儿模样长得颇为俊朗,倒有几分像他那淫荡无耻的娘。我就按着杯鲁殿下的吩咐,在他的脸上做点儿文章也就是了。  “他少年人分外注重自个儿的相貌,我给他整成个大花脸,把他变得比鬼还难看,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却也是有趣得紧。”

廖湘子把习鲁古捆在了石屋中的一根木柱子上,又找来了两个村汉模样的教徒,吩咐他们把石屋里的火炉生火点着,燃得旺旺的。  廖湘子把一根铁杵插在了炉灶之内,一个教徒便在一旁拉起了风箱,呼呼作响。炉灶之内的煤炭喷吐着火舌,转眼之间就把铁杵烧了个通红透亮。  拉动风箱教徒的说道:“廖旗使,可不能烧得太热了啊,把这小鬼再给烧死了,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啦。”

廖湘子道:“那还不简单,你去外面提桶水来,给它降降温。”

水桶提进来了,廖湘子把烧得透红的一端在水中轻轻地一沾,水面之上顿时“哧”地一声窜起了一条白烟,廖湘子笑了笑说:“嗯,这回就差不多了。”

廖湘子手持着这根铁杵,冲着被捆在木柱上的习鲁古的脸颊就伸了过来。  习鲁古被吓得惊叫起来:“你……你干什么?”

回答他的是脸颊之上传来的一股被烧灼的剧痛,以及皮肉遭受炙烤的焦臭气息。  习鲁古的惨叫之声从那间石屋中迸发出来,回荡在这座花园里面,回荡在整个鬼城所在的谷地之中。  鬼城里的人们,对这样的惨叫之声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习鲁古的惨叫虽然撕心裂肺,但却没有对这里的人们形成多大的惊扰和困扰,对他们来说,每天若是听不到这么几阵让人觉得恐怖的惨叫,那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呢。  经过廖湘子的一通折腾,习鲁古已经连痛带吓带气地昏死了过去。他的脸已经被祸害得血肉模糊,没有一点儿人脸的样子了。看上去像鬼的多,似人的少,这要是在三更半夜里撞见,非得把人给活活地吓死不可。任谁也不会把这张脸跟原先外表俊朗的习鲁古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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