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的宴席虽然置办的匆忙,但因为前来的宾客都很捧场,场面很是热烈,卫云旗受追捧自然不必说,百怀方兄弟两个也不遑多让,甚至受欢迎程度还超越了卫云旗,只因为人家两人都还没成亲。
百怀方已经定亲,百怀南还是个自由身啊,不少夫人都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兄弟两人,可惜唯一能做主的百福儿辈分不够,不能说同族兄弟的婚事,此事只能遗憾作罢。 李县令家那个‘游手好闲’的小公子在兄弟两人跟前鞍前马后,没一会儿就混熟了,说要带了两人在城中各处玩耍,兄弟两个是来者不拒,百叶根如蒙大赦,觉得总算是要解脱了。 下午些的时候李公子就带着百怀南兄弟两个出门游玩去了,还拉上了想要偷懒的百叶根,来给百福儿说的时候百福儿给安排了两个护卫,告诉他们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李夫人笑道:“百家两位公子实在出色,我只盼着家里那个混小子能学校一二就满足了。”百福儿回道:“夫人谦虚了不是?我看李公子不仅是人才出众,说话行事极有章法,眼瞧着前途不可限量,可见夫人教子有方,往后到了京城来夫人可一定要到我府上来坐坐。”
就那小公子的做派可是和游手好闲一点关系都没有,一看就是经过良好教养的公子哥,今日殷切都是为了他老子的仕途,可见还是不能小看那些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子,想到这里就琢磨着卫家那些小子还是不行,个中差距真的不是一年的时间可以补上的。 李夫人见她说的真心,也就笑着说要是有机会能到京城,必定要登门拜访。 在李县令夫妻两人的眼里,结识了卫云旗夫妻就等同于结识了百常道,往后真要遇到事也算是多了一条路子。 刚歇息来的百福儿才坐下,过来的张仙玉朝她眨眼,笑起了今日的宴席,又说起了百怀方兄弟,道:“这兄弟两个正经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官家公子的派头摆的很足,应付起人来一看就是老手,可见经常赴宴。”
说着又将百怀南摸了家里的鸡去讨好地瓜的事说了,捏着帕子笑的欢,百福儿很不理解啊,你一个官家公子讨好一只狗是几个意思? 回去后一定要问一下地瓜。 “我卫家的宴席,倒是让百家人唱了大戏。”
卫家两位叔公看着的百家人在宾客之间就差没有飞起来,很是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也知道此时的卫家拿不出几个像样的人,那些个妇人更是不出彩,别说和那些个夫人谈笑风生,能把话说利索就不错了。 百常青是昨日傍晚回来的,刚好赶上今日赴宴,见他和谁都能说上几次,卫家五叔琢磨了一下就凑了上去,决定从百常青入手,以后也能在这县城的显贵中混个眼熟,方便办事。 如此卫家两位叔公总算是觉得好些了,这宴席总算没有被百家彻底给霸占了去。 得知百福儿要开春才回京,那些前来赴宴的夫人们就邀请上了,说冬日里闲来无事,办个宴席大家一块儿坐坐,说说话。 百福儿自是没有反对,说到时候若是得闲一定来。 宾客离开之前百福儿特意留了两位叔公和卫家今日来的人,说有话想和他们说。 等到宾客全部离开的时候百福儿才和卫云旗一起去见了卫家众人,一坐下卫云旗就说要和大家说说卫家的未来。 今日情形他都看在眼里,以小窥大,可以说很不乐观。 “今日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卫家宴请还必须要请了百家人来帮着应酬,外人怎么看我不想去探究,只想问问你们的想法?”
他祖父和父亲对族中的人还是多有疏忽的,当然,他们除了给银子外说其他的话也不管用,这才是很关键的一环,他们夫妻两人商量过了,必须要狠拉一次族中人,若是还不行便算了。 今天来的卫家人就算是杏花村有头有脸的人了,卫云旗的问题让他们根本不晓得要怎么回答,在村子里说话挺大声,挺能吹嘘的汉子们一个个面上讪讪的。 卫云旗叹了口气,“并非我不想请了卫家的人来,而是无人可请,百家和卫家曾经都是以耕种为生,这些年百家的变化你们也看到了,那是一家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凌晨了一股绳往前奔,他们一飞冲天,你们却还在原地。”
说到这一点,二叔公有很多话在心里,那是不吐不快,“一个族里要是有人发达了,就会拉扯族中的人,我们卫家不是没有发达的人,拉扯族里的人了吗?”
“你们这一支的发达,族中也是出了力的,当年出了问题也是族中人勒紧了裤腰带支持的你们,你们呢?”
这话又说到大家的心里去了,要说族中的人对卫云旗这一支还是有意见的。 卫云旗问他们当真是没拉扯吗? “每年给族中的银子,族中的学堂等,每年花费多少两位叔公心里没数?”
“我祖父和父亲有些拉扯族中人,我们伸出了手,你们使力了你们用劲儿往上爬了吗?”
“你们想的拉扯就是我请你来当管事,赚轻松的银子,我是愿意的,但你们有当管事的本事吗?心里没数?”
“还是说你们想的拉扯就是我直接拿银子给你们,给你们盖房子,让你们过好日子?”
目光落在两位叔公身上,“你们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整个就是我祖父父亲都欠你们的模样,好像这辈子他们都应该累死累活的赚银子养活你们,是欠了,可这么多年也还完了吧?”
既然是说到了这里,大家也都不介意把话说开,汉子们也开始各抒己见,都觉得卫家是发达了一支,但他们这些族中人还是一点光都没沾着,每年拨出来的银子他们也没花到两个子,学堂也没沾到什么光,光背了个名声,日子难的时候还不是要勒紧裤腰带? 卫云旗也不生气,就听着他们说心里的不服气,这些汉子还说了,一年到头还吃一顿饭就和施舍他们的一样,好处没沾上,尽被说教了,也就是这一年几个小子沾上了光。 “就那也是那么需要了才想起咱们这一窝子人,想的也是以后小子们给你们这一支出力。”
百福儿默默的听着,可以说双方面上看着没什么,其实心里早就积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