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的声音重复了三遍, 又发出古怪的滋滋声,然后陷于寂静,任凭栗川惟叫了几声也没有回答。 栗川惟不再关注系统, 现在是面前的琴酒更令人关注。 栗川惟略略抬了抬头, 又倏地低下头来。 不敢看不敢看啊,这表情也特可怕了些。 就好像被玩弄后抓到负心汉的落魄娘子,虽然这描述有些好笑还有放在琴酒身上显得违和,但是栗川惟真的觉得是这样。 栗川惟故技重施,他轻轻地咬了咬饱满的唇,睫毛颤抖起来, 他轻声问, “先生,请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我……认识你吗?”
“装作不认识我吗?”
枪口往腰窝抵了抵,琴酒低头凑近栗川惟的耳边露出冰冷的笑意,“我记得, 这里是很敏感的地方。”
是的。 腰窝是栗川惟的敏感处, 被枪口抵着,隐隐的冰凉和泛着麻意。 “我没有装不认识你……”栗川惟试探性地抬起头看着琴酒,他问, “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我的兄长吗?你的眼睛和头发跟我很像。”
琴酒不紧不慢, 不慌不忙地旋转了一下手中的枪, 另一只手贴心地扶住了栗川惟的后腰, 他说,“你是不是没有想过还会再见到我?”
这枪是这么用的吗?栗川惟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想,这枪能用来调情吗? 栗川惟不得不承认, 琴酒似乎真的在用这枪支和他调情, 这么危险的东西就抵着他的腰, 一旦走火他就死定了。 “这个东西很危险的。”
栗川惟伸出苍白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那冰冷的枪支,“可不可以先收起来啊,先生。”
“为了防止你逃跑啊。”
琴酒咬上青年的耳垂,“既然选择回到米花市,那么你应该也做好被我发现的准备了才对,欺骗了我你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栗川惟轻轻地嘶了一声,差点没忍住推开琴酒,这人是属狗的吗?咬得人耳朵疼死了。 但…… 栗川惟眼底湿润,他声音微弱,“可是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 “骗他们就好了,难道你以为你还能骗我吗?”
琴酒嗤笑一声,他的□□在手里转了一圈,“装作不认识我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格兰菲迪,你不想死才对吧?”
看来,琴酒是无论如何也不信他失忆了。 栗川惟垂下眼帘,思索着该如何把这个人骗过去时,琴酒却伸出手将栗川惟的帽子掀了下来。 头顶莫名一凉,栗川惟不明所以地看向琴酒。 “走吧。”
琴酒说。
栗川惟茫然,“去哪?”保时捷356a就停在路边,栗川惟一边被迫跟着琴酒走一边盯着那辆黑色的车。 “先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栗川惟问。
“你觉得我会带你去哪里?”琴酒似乎格外有耐心,他的手中还握着枪,嘴角冷冽的笑容似乎在告诉栗川惟不走就死。
栗川惟瞥了一眼那把枪,犹犹豫豫,“你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先生。”“难道你在怕吗?格兰菲迪。”
琴酒的笑容变得锋利冷漠,“你说死也不跟我回去的时候不是很强硬吗?那个时候不是不怕死吗?”
那……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他只是玩游戏而已,现在是真的会死啊大哥! 栗川惟抿了抿唇,嘴角带出一道不安的弧度,他低声说,“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油盐不进的栗川惟让琴酒久违地感受到了兴奋,他说,“总之先上车。”
栗川惟:) 栗川惟保持着怯生生的表情坐进了后座,想要从琴酒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似乎不太容易……毕竟琴酒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和松田阵平他们不一样。 这可真是…… 伏特加目不斜视,等到琴酒坐好了才问,“大哥,去哪里?”
琴酒的手挟制着栗川惟的肩,语气冷淡,“回去。”
栗川惟开始并不知道这个回去是去哪里,他一边紧张是不是回去组织制裁他,一边又莫名地觉得不是,如果真的想要杀他,对琴酒来说根本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很显然琴酒在欣赏他的各种情绪,完全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格兰菲迪,你害怕吗?”
琴酒问。
栗川惟扯了扯嘴角,他真想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车子驶入巷子,栗川惟只觉得这里越来越熟悉,直到车子在一栋房屋前停下。 栗川惟有些愣神,他盯着那栋楼有些费解,为什么……琴酒会住在这里? 对他余情未了? “你租的房子,我买下来了。”琴酒说,“你不是嘲笑我没有家吗?现在有了。”
栗川惟微微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琴酒拽着栗川惟进屋开灯,里面的陈设都很熟悉,没有丝毫改变,就是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不像有人久住的样子。 唯一能感受到有活物的大概就是……桌子上摆放的桔梗花。 栗川惟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我让伏特加换的。”
琴酒轻嗤一声,“这种毫无用处的花朵,留在这里除了碍眼没有任何作用。”
栗川惟说,“那你为什么要留着,丢掉就好了。”
琴酒捏上栗川惟的下巴,迫使栗川惟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充满了压迫感,“你是在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
栗川惟露出无辜的表情。 “你想死吗?”
栗川惟适时的瑟缩了一下。 琴酒深深地呼吸一下,似乎是被栗川惟气到了,他道,“你总能让我生气。”
栗川惟心想,荣幸。 “刚从那些警察那里逃出来一定很辛苦了吧?”
琴酒转移话题的速度很快,“要不然我替你把他们解决掉好了。”
栗川惟的手轻轻地缩了缩,心头一紧,他看着琴酒没说话。 “生气了?”
琴酒凑近栗川惟,他微微眯了眯眼,“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失忆了?”
栗川惟哼笑一声,“你不也根本不相信我没有失忆吗?”
“你怎么会失忆呢。”
这次栗川惟看清琴酒眼里的神色,是他说不上来的古怪和晦暗。 琴酒声音冷冽,“接近我,戏弄我,抛弃我,你怎么能失忆呢?你当然要好好地记着,然后被我报复。”
栗川惟下巴被捏得有些疼,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琴酒,“你说我戏弄你,你一开始不也是在看我笑话吗?我玩弄到了你,你没能玩弄到我所以现在心理不平衡?所以想要玩弄回来?”
琴酒目光沉沉地看着栗川惟,他与栗川惟的瞳色有些相似,但是他们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既然你这样想。”
琴酒说,“那就这样好了。”
他的手把栗川惟推到沙发上,然后在栗川惟的目光中压上去,他说,“你现在好好说话还来得及。”
“该好好说话的应该是你吧?”
栗川惟抬起头来,露出清瘦的下颚,他眨了眨眼,“我说琴酒,难道你想强迫我吗?你可是说过□□这种东西就像毒药,你现在在试图be一个抛弃过你的前男友前缘再续吗?”
“再续前缘……你如果是这样认为的话。”
琴酒低下头来,一口咬上栗川惟圆润的肩,“想再试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以前都是你主动得多,那么现在我主动一次也没关系。”
栗川惟偏了偏头,漂亮的锁骨暴露在琴酒眼中,琴酒的手抓上了栗川惟的衣服,然后轻轻地一扯,衬衫的扣子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栗川惟伸出手下意识地推了推琴酒的脸,对方毫不在意栗川惟的动作,他只是盯着栗川惟的胸前没有再动。 被这道目光盯着栗川惟只觉得颇不自在,虽然曾经他们关系亲密,什么都做过了,但是,但是这种气氛下…… 琴酒的手指按上了被子弹击中的地方,他的力道有些重,栗川惟没忍住轻哼一声。 琴酒的手莫名的僵硬了一瞬,他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
“那个人。”
琴酒平静地替栗川惟把衣服又合上,“击中你的那个人,死了。”
栗川惟啊了一声,“谁杀的?”
“波本。”
琴酒说。
栗川惟愣了一下,降谷零完全没有说这件事。 “本来他应该死在我手下的。”琴酒眉宇间覆盖着阴翳之色,“真可惜。”
“可惜?”
栗川惟有些惊讶,他不懂琴酒在可惜什么?可惜少杀了一个人?
琴酒直起高大的身子,转身的时候衣摆在栗川惟脸上划过,“跟上来。”人在屋檐下。 栗川惟满腹疑虑地跟着琴酒上了楼。 和琴酒见面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小时,但是栗川惟不懂的地方太多了。 他不懂琴酒为什么要把这间房子买下来,不懂琴酒为什么明明想和他做_爱但是又放过他了,更不懂为什么琴酒好像没有要对他下手的意思…… 这是琴酒吗? 那个绝对服从那位的杀手,对于叛逃组织的人,他应该不会放过才对。 实在是古怪。 难道还能是因为爱情吗? 可是琴酒这样的人,就算在他死的时候心动值达到了百分百,等他理智一恢复就会迅速降落下来才对,更何况现在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没有死,就算之前有什么古怪的滤镜,也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 栗川惟稀里糊涂地跟着琴酒上楼,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直到琴酒打开了他曾经住的房间的房门。 里面的一切都显得干净而整洁,巨大的沉重的帘子将窗户盖住。 有些奇怪。栗川惟多看了一眼那个帘子,旁边的琴酒盯着他的神色说,“去洗澡。”
栗川惟:“?”
“去洗澡。”
琴酒皱眉重复,“难道你要我给你洗吗?”
“不用。”
栗川惟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这句话他是懂了,忙一口拒绝,然后钻进了浴室里。
他站在花洒下,水一冲刷栗川惟总算回过神来。 他摸不清琴酒的意图,但是很显然,琴酒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说不定是想要折磨他。 当然这不是重点,早知道这么轻易地被他逮到,他就不应该回到医院附近去。 算错了啊。 他以为就算zero来了,但是最起码琴酒不会来得那么快。 “真是……”栗川惟揉了揉脑袋无奈地喃喃,“算了,既然不杀我那就是最好不过,还能再想想怎么从这人这里逃出去。”琴酒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对他也许还有感情和善心,不忍心真的对他做些什么,但是琴酒……栗川惟不认为这个人会有怜悯这种情绪。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来,关了花洒。 ……嗯,忘记了一件事,没有拿衣服进来。 虽然他好像也没衣服,说不定他以前的衣服这人没耐心丢……嗯,虽然好像不太可能。 栗川惟环视了一圈发现连浴巾都没有一张,难道,琴酒都不洗澡的吗? 这合理吗? 栗川惟打开浴室的门,探头出去,看着坐在椅子上把玩□□的男人,“gin,有衣服吗?”
琴酒手一顿,不知道是因为栗川惟问他有没有衣服还是因为栗川惟叫他gin。 他站起身,打开衣柜,随便找了件衣服丢给栗川惟,阴郁道,“穿好,然后出来。”
栗川惟抱着衣服看了一眼,微微睁大眼,这衣服……真的是他的啊。 琴酒在栗川惟和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后,竟然还能留着他的衣服,真是不可思议。 他嗅了嗅衣服,没有什么霉尘的味道,干净整洁,丝毫看不出压箱底三年了。 也许是游戏一键跳过了这三年?栗川惟不确定地想着。 栗川惟套上衣服不再多想。 他在琴酒对面坐下问,“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琴酒瞥了一眼栗川惟,指了一下床。 栗川惟:“……你要和我上床?”
琴酒嘴角一勾,又露出那种冷冰冰阴恻恻的笑容,“对啊,所以你要取悦我吗?”
栗川惟意识到自己想岔了,“那你究竟是要做什么嘛?”
“去睡觉。”
琴酒抬了抬下巴,“睡完再说。”
栗川惟:“?”
琴酒伸出手一把抓住栗川惟,栗川惟手一缩,还没抽回来就听见001的系统提示音,【检测到玩家接触到攻略npc黑泽阵,请玩家尽快将此npc好感度刷到百分百。】 栗川惟,【001?】 001又不答话了,它似乎只是为了提示这一句,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栗川惟微微蹙眉,他看着被琴酒握住的手腕问,“gin,你要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睡觉。”
“可是……”栗川惟欲言又止。 琴酒微微侧头,他冷冷道,“怎么?舍不得你那些警察朋友们?”
“不是……”栗川惟没有去触琴酒的眉头,他说,“你,还没有……洗澡。”
“你在嫌弃我没洗澡?”
琴酒握着栗川惟的力道加重了些,他凉飕飕道,“你想死吗?”
栗川惟轻轻地眨了一下眼,“年纪上去了没关系,但是卫生还是一定要注意的……” “格兰菲迪。”
琴酒用了力把栗川惟拉到胸前,他低着头满眼都是阴郁之色,“三年不见,你似乎没有变多少。”
栗川惟露出无辜又可怜的表情来,他的眼睛迅速变得湿润,像是拢着一汪水,那水浸淫在眼眶里。眼角一点点的泛红,如同即将凋谢的玫瑰,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他的手指去扳琴酒的手,声音也透着可怜巴巴的恳求意味,“gin,你把我弄疼了。”
男人倏地松了手,面无表情地盯着栗川惟。 栗川惟又温温柔柔地说,“如果,你是先让我陪你的话,当然没问题……但是gin,你会保护我不被黑衣组织的人杀掉吗?”
保护? 曾经能一个打两个的格兰菲迪跟他说要求被保护。 琴酒应该是要失望的,他找回来的似乎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格兰菲迪,是一个看起来柔弱脆弱需要保护的青年。 这样的人……对琴酒来说,只会是累赘。 他厌恶菟丝花,厌恶柔弱的需要被保护的人。 可这是格兰菲迪。 琴酒从来不认为自己喜欢格兰菲迪,他也不认为自己会爱上某个人,他只是对格兰菲迪的身体留念而已。 琴酒挟制住栗川惟的下巴,一双绿瞳幽暗,“你需要我的保护?”
“要不然呢?”
栗川惟顺从地抬起下巴,那双湿漉漉的眼暴露在琴酒眼前,“我好怕疼的,我也怕死。”
他的视线一点点下移,落到了琴酒的下颚再到琴酒的喉结。 栗川惟舔了舔唇,朝着琴酒面前凑了凑,“gin,你觉得怎么样?”
栗川惟的呼吸是温热的,鲜活的,这双狡黠灵动的眼晃晃悠悠得像是在勾着琴酒的呼吸。 琴酒当然承认,他无法抗拒栗川惟的勾引,毕竟他想他和栗川惟还是很契合的,他迷恋栗川惟的身体。 琴酒这样想着,栗川惟现在是需要被人保护的菟丝花,这样不是更好吗?只能依附他,这本来就是他所想的。 ——等抓到这个胆敢玩弄他的青年,他一定要把这个人关起来,这样这个人就没办法去勾引其他人了。 无论是那个混进组织后逃跑的老鼠也好,还是波本,又或者那些觊觎栗川惟的警察,还是那个自称是栗川惟弟弟的年轻人……这些人都不能再见到他。 而这个人只能日日夜夜被困在金色的笼子里,依附着他而活下去,再也不能说些花言巧语来欺骗他。 什么为了他而来的,什么最喜欢gin这样的花言巧语……还是在床上这个人才是最诚实的。 这张嘴也是。 琴酒眸色晦暗不明,他的手指按上那饱满的适合被人含在嘴里亲吻的唇。 “你确定吗?”
琴酒问。
栗川惟直觉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劲,听见他这样说话,琴酒不是应该感到厌恶至极把他赶出去才对吗? 栗川惟迟疑地点头,“当然确定啊,我需要保护的。”“好。”
得到回答的琴酒毫不犹豫和迟疑,“我保护你。”
栗川惟茫然了一瞬。 什么? 他好像幻听了。 琴酒说什么? 保护他? 不对,重点不是他,而是保护。 一个杀手,竟然答应保护其他人,虽然这话是栗川惟提出来的,可是他没想过琴酒会答应啊。 演的吧? 栗川惟呆愣的模样让琴酒眯起了眼,“或者说,你又在戏弄我?”
栗川惟回过神来,露出一个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来,“不是,没有,只是我有些惊讶……” 琴酒不在意栗川惟惊讶什么,在他看来,他答应了栗川惟保护他,等于栗川惟主动钻进了他为栗川惟准备的囚笼。 既然是这样,琴酒不再抗拒自己心底的欲念。 他的手指轻易地从那柔软的唇瓣里陷入进去,在栗川惟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目光中,手指拨弄着湿.润的舌尖。 栗川惟伸出舌头抵了抵,又偏了偏头还能说话,“gin……” 琴酒仿佛没有听见栗川惟的声音一样,一个手指头他似乎并不满足,所以他缓慢地在增加着。 他动作漫不经心地,那双如同狼一样的目光却咬着栗川惟,从栗川惟精致的眉眼到被他的手指撑得鼓鼓的脸颊。 “格兰菲迪。”
琴酒低头靠近栗川惟的耳边,他说,“这是报酬。”
栗川惟睁大眼,伸出双手抓住琴酒的手想要推开琴酒,琴酒却只是嗤笑一声,纹丝不动,他搅弄的力道重了些。 他不紧不慢地说,“让我保护你是要付出代价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是做慈善的吗?格兰菲迪。”
“唔……”栗川惟推开琴酒的手,抿了抿嘴,“你……” “你什么?”
琴酒淡定地看着栗川惟的动作。
栗川惟伸出手指擦干净嘴角的水渍,然后动了动被手指头折腾得发麻酸软的舌头。 “gin。”栗川惟又叫了一声。
男人抬起那三根手指头给栗川惟看,“看见了吗?”栗川惟沉默,什么东西……要他看他的口水做什么?琴酒终于被黑衣组织折磨疯了吗?难怪变化这么大啊? “格兰菲迪。”
琴酒说,“你知道和我做交易的代价吗?”
栗川惟当然知道。 他揉了揉酸软的脸颊点头。 “你知道我知道你没死的这些天在想什么吗?”
琴酒的手握上了栗川惟的腰肢。
握枪的手带着老茧,粗糙又带着热度,栗川惟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腰对他来说,的确很敏感。 “我在想,抓到你之后,怎么样才能让你为你玩弄我的所作所为后悔。”琴酒每说一个字,手就会往上一分,直到宽大的衣衫被撩到了腰间,劲瘦雪白的腰暴露在琴酒面前。 栗川惟勾了勾嘴角,“怎么让我后悔?如果你想出的办法就是这样对我的话……” 栗川惟适时的停下来了,琴酒追问,“就怎么样?”
栗川惟伸出手抓住了琴酒的风衣衣领,然后慢慢往上滑,直到手指停留在那滑动的喉结处。 琴酒的眼眸晦涩不明,他盯着栗川惟,声音略微沙哑,“你要做什么?”
栗川惟的手指仅仅只是碰到了他的喉结而已,甚至没有丝毫别的动作,他就已经有了某种反应。 琴酒再一次坚信自己的确对格兰菲迪的身体没有什么抵抗力,他握住了那只瘦弱的手腕。 栗川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来,他轻轻地挠了挠琴酒仿佛是在不安地滑动的喉结,微微靠近了些,“我说gin,毫无长进啊。”
gin的神色彻底的沉了下来。 他知道栗川惟在说什么。 无论从哪方面看,栗川惟都是那个屈于下风的人,但是第一次被栗川惟有意无意地撩拨时略显狼狈的自己,琴酒也不是没有梦到过。 算起来,那是琴酒和栗川惟的初见。 …… 对攻略对象不能使用增加好感之类的卡片,但是对于其他人可以,更何况这类卡片来之不易,栗川惟玩了这么久也只得到了一张。 他选择了使用在黑衣组织的大boss身上。 所以栗川惟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前,见到了琴酒。 琴酒的枪好似还冒着烟,看过来的目光冷酷无情,好像栗川惟是个死人一样。 栗川惟挽了挽半长的发,靠近了琴酒,露出个莫名的笑容来,“初次见面,我叫格兰菲迪。”
“格兰菲迪?”
琴酒意味不明道,“什么时候组织有了新的代号我不知道。”
“既是代号也是我的名字。”
栗川惟微微抬了抬下巴,“我就叫格兰菲迪。”
琴酒嘴角泄露出一丝冷笑,他那还冒着烟的枪猛地抵在了栗川惟的太阳穴上,表情阴鸷,“我不想记住将死之人的名字。”
“不要这么粗鲁嘛~”栗川惟眨了眨眼,手指轻轻地推了推那枪支,“我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逢那位大人的命令,你应该已经收到了消息才对。”
琴酒漠然地看着栗川惟,他确实收到了消息,要让这个人跟在他的身边。 “这个东西很危险,如果一不小心走火了怎么办?”
栗川惟缓慢地推开,然后忽地一下握住了琴酒的手,在琴酒难得的愣神之际扑进琴酒怀里。 他的声音怯生生的,似乎可怜极了,“你这样,我很害怕的。”
“松手。”
被抱住的琴酒额头青筋暴起,握着枪的手紧了又紧,他伸手去推栗川惟的肩,“你想死吗?”
“你想杀了我吗?”
栗川惟搂得更紧了,他比琴酒矮,这会儿头顶蹭着琴酒的脖子,声音含着委屈,“我专门来找你的诶。”
琴酒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头一次体验到什么叫被人非礼,他还是个男的,是别人害怕的杀手。 这个人是真的不怕他杀了他吗? “gin。”
栗川惟抬起头,柔软的唇擦过琴酒的喉结,他说,“你好好跟我说话,我就松开你怎么样?”
敏感脆弱的地方被人触碰,琴酒心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邪火,心底腾得冒出来一股杀意。 琴酒压下心底澎湃的杀意说,“好啊。”
“不对啊。”
栗川惟声音轻柔,“你肯定不想和我好好说话,那……”
那什么? 栗川惟那温热柔软的指腹按着那显得颤动不安的喉结,然后亲了上去。 轻吻舔.舐间,琴酒的呼吸越重,他的手慢慢地抓上栗川惟银白色的发。 身体发生的改变是因为被这个人轻易地触碰,这让琴酒感到不可思议。 “gin。”栗川惟的膝盖轻轻地往上。
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声音里带着微妙的笑意,“好……” 琴酒再次滑动着喉结,冷冷地看着栗川惟,想看他能说出什么话来。 栗川惟补下后面两个字,“大。”“还有,嗯……” 琴酒脸上的肌肉都不曾动一下,只沉沉道,“是吗?你想体验一下吗?”
“可以啊。”
栗川惟一只手如同蜿蜒的蛇,缠绕上琴酒的脖子。 而风衣遮挡之下,另一只手慢慢的下移,他说,“你准备怎么做呢?gin” 琴酒呼吸又重了些,他头脑清醒地想,他一定会杀了这个叫格兰菲迪的人。 栗川惟似乎对他的心思一无所知,他微微踮了踮脚尖声音暧昧不清,“现在就去也是可以的哦。”
琴酒手微动,还没抓到栗川惟,对方似乎早有所料如同泥鳅一般滑了出去,绕到琴酒身后。 “我就知道。”
青年的声音柔柔弱弱的,那具身体从后背覆盖上来,“gin,我可是专门为你来的,你这样对我,让我很难过。”
难过? 琴酒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狼狈,被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青年撩拨下……他才是应该难过得人才对吧。 “所以怎么办呢?”
栗川惟轻声说,“gin,你不杀我,我就跟你回去好不好?”
谁要这种人跟在身边? 琴酒不着痕迹地呼吸了一口气说,“行,如果你能在我身边活着,就留在我身边。”
栗川惟眉梢一挑,心满意足地松手了。 他又瞥了一眼琴酒某处,含笑问,“需要我帮忙吗?”
刚才那点隐隐约约的狼狈像是消失不见,琴酒恢复了冷酷老大哥的模样,他说,“这种地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如果有人帮我我当然不会拒绝。”
“我介不介意什么的……”栗川惟感到好笑,“又不是我露天遛鸟。”
琴酒:“……” 鬼使神差地,他看了一眼栗川惟那里,安安静静的,这一场古怪的交锋,竟然只有他一个人露出了这样的狼狈之色。 琴酒眯了眯眼想,他不会那么快杀了这个人,等到这个人也露出狼狈模样的时候…… 那只手握住了。 琴酒低头,栗川惟巧笑,“要不然,还是找个酒店比较好吧?gin。”
“可是gin。”
栗川惟的声音依旧在耳侧,“第一次见面就起来,未免有些失礼了。”
…… 看起来,后面的琴酒似乎再也没有如同第一次一样被栗川惟拿捏。 似乎,但是琴酒这三年无数次想起来才骤然发现,他其实也从来没有将栗川惟拿捏过,他从来没有把这个人看透过。 这个人总是露出那样漫不经心的笑容来,似乎总是在撩拨着他,似乎对他情根深种,可是他说他要离开组织的时候也是那样的轻易。 就像他来时那样,轻易地说,“我们分手吧gin,我要走了。”
是格兰菲迪,似乎给他套上了绳子,让他跟着格兰菲迪的节奏和情绪走着。 留下他三年都在琢磨这个人,都在为这个人牵动着情绪。 格兰菲迪。 这个人甚至还有另一个名字,他从来都不知道的名字,如果不是枪弹击中他时波本叫出来,也许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 格兰菲迪根本就不是这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和波本甚至有着某种过去。 这个人抹掉过去接近他,玩弄他,又离开他。 似乎都是在看他的笑话。 他竟然会因此无法自拔。 可笑。 现在这个人似乎还想继续欺骗他。 但是没关系,琴酒心平气和,他会把这个人关起来,成为他的笼中之物,这样,无论这个人在想什么,都不可能实现了。 栗川惟对琴酒的想法一无所知。 但是他也能猜到几分。 被栗川惟轻易就撩起情与欲的琴酒低头,咬住栗川惟的耳垂,“既然要我保护你,除了代价之外,也该留个标记不是吗?”
疼痛在耳垂升腾而起。 栗川惟微微蹙眉,“gin。”
琴酒没有答话,等到血迹渗出来,他才将那血迹舔干净,他问,“疼吗?”
栗川惟摸不清这个人在想什么,虽然耳朵刺痛,他也没有丝毫反抗,做足了莬丝花的模样。 “疼。”
他像是在撒娇一般,“你为什么咬我?好疼的。”
“疼就对了。”
琴酒又将那血珠舔尽,“是标记啊。”
栗川惟:“……”神经病啊? “放心吧。”
琴酒说,“只疼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句话放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格外古怪和讽刺,栗川惟虽然察觉到不妙但是此刻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是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容,依附在琴酒的怀里。 “我还替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琴酒咧了咧嘴,“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不管怎么样,至少琴酒没有杀他,这就好。 琴酒圈住栗川惟的手腕,将栗川惟进门就觉得古怪的那张厚重的帘子掀开。 一只金色的笼子暴露在栗川惟的眼前。 金色的冰凉的笼子,里面住一个人很显然不是问题。 金色的锁链挂在笼子上,轻轻触碰一下就会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极为好听。 琴酒的声音在栗川惟头顶响起,“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会喜欢的对吗?”
他嘴角露出一丝不带任何冷酷或者嘲弄的笑容,像是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他叫着,“格兰菲迪,或者……栗川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