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哪里想忍,他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你不要说了,我已经派人去了临郡,估计这两天就会有回信。”
“叔叔,你还要等两天啊,再过两天,整个张氏家族,都会成为穷人,到时候,只能任人欺凌了。”
张小铁也是一刻也忍不下去,此仇不报,他,他便是誓不为人。“老爷,临郡有回信了,信使就在外面。”
一名家人跑了进来,满脸兴奋,却又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混账,还不把信使请进来。”
张恒惊得立刻站了起来,看来临郡来信,想整倒郑光宗也有希望了。一名家丁将信使请了进来,信使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壮硕,干练。抱拳,跟张恒行了一礼:“张老爷,我家王爷有要事去京城,便命小人前来跟老爷你知会一声,还请见谅。”
“王爷去了京城,那,那怀李郡的事情,不就?”
张恒哭笑不得,他满心希望得来好消息,结果带来的只是失望。“张老爷,你也不要担心,我家王爷其实早已经派了公子先行一步了,相信公子早已经到了怀李郡,现在已经在客栈住下了,要不多久,自会登门拜访的。”
来人不过是一名信使,谈吐却是落落大方,有条不紊。“这就好了,这就好了,在下立刻着人去请公子,既然到了怀李郡,怎么能够去住客栈,也显得在下太过怠慢。”
张恒心里大喜,临郡王爷派来公子,想必对张家的事情也是很上心的。“张老爷过谦了,在下也要告辞,回去复命。”
信使从踏入张家,便没有坐下歇一会,更没有喝一口水。张恒自然不会失了这个礼节:“管家,无论如何,要多留信使大人呆一会儿,我要盛情款待。”
“是,主人,小的还要着人去客栈,将穆家公子请来。”
张柏约善于察言观色,主人心事,他是了如指掌。“行,你去办吧,我这就和信使大人喝茶去。”
张恒抓起信使的手,便是朗声大笑。“叔,那我的事情呢?”
张小铁苦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你先去换身衣服,一会再跟信使大人,把一切讲一个明明白白。”
张恒心知肚明,此次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哎,侄儿这就去换衣服。”
张小铁兴冲冲地出了大厅。张家下人,在一处客厅备好茶,张恒招待信使,也是不在话下。怀李郡,郑家。郑万财安排下人,家丁进行生产自救。儿子郑光宗回了卧房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郑万财心里反倒高兴了,管他是不是在用心读书,只要不出去闯祸,便是阿弥陀佛,祖上烧了高香。接连几次的灾难,再加上郑光宗之前无节制的挥霍,郑家现在其实是徒有其表,并没有多大的实力。郑万财也只得开源节流,唯有如此,日子才能过得更长远一些。郑家有很多佃户,几天几夜的大雨,导致很多农田被毁,郑万财也狠不下心来,加重佃户的租子。下午,约莫日落光景。郑万财这才得闲下来,坐在大厅喝喝茶。赵伯进来,略显得有些慌张:“老爷,外面有,有一位自称是临郡来的穆公子求见。”
“穆公子,临郡?”
郑万财惊得站起来。临郡明山郡,穆姓人家并不是很多,甚至多是官宦之家,莫非这穆公子跟明山郡郡王府有关。“老爷,你怎么了,见还是不见?”
赵伯小声问,并不敢催促。“怎么能够不见,快快有情,快快有情。”
郑万财立刻会过意来,管他是什么公子,来者是客,焉能失礼?赵伯这才放心而去。片刻功夫,便领来了一名翩翩公子,身后还跟着一名壮汉,跟铁塔似的。郑万财向来都是礼贤下士,不管对方多大年纪,只要是读书人,都会格外尊敬:“穆公子,你能够光临寒舍,郑某是不甚荣幸啊!”
“郑公,你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一个晚辈,哪里承受得起?”
年轻公子从容还礼,也是温文尔雅。二人一起步入大厅,按宾主落座。郑万财喝着茶,面带微笑:“穆公子,不知你从何处而来,今日来郑家,又是所为何事?”
“郑公,不瞒你说,在下便是明山郡郡王之子,名叫穆铁心,近来怀李郡是怨声载道,家父便让在下前来看看。”
年轻公子还以微笑,不过却是不怒自威。郑万财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果不其然,这公子哥身份不简单,只见他急忙起身行礼:“穆公子,老朽眼拙,还望恕罪。”
“郑公请坐,在下只是想来怀李郡了解一下情况,另外舍妹曾被程先生做媒许配给郑家公子,在下也是受舍妹之托,前来看看,还请郑公谅解。”
穆铁心彬彬有礼,声音简练而干脆。“原来如此,老朽也是虚惊一场了,穆公子,你来到怀李郡,不知道有何想法?”
郑万财吁了一口气。“哼,好一个郑光宗,将怀李郡搞得是鸡犬不宁,好多乡绅都到明山郡找家父喊冤,家父因为有公事在身,这才便在下前来,郑光宗所为,会伤了怀李郡大部分富户的心,怀李郡以后也会一蹶不振。”
穆铁心脸色一沉,愤愤道。郑万财吓得扑通坐在了椅子上,苦声哀求:“好一个孽障,我就知道他会闯祸的,穆公子,千错万错,都在老朽的错,若是犬子罪不可赦,老朽愿意代他领罪。”
“郑公,在下并不是想追究郑光宗之责,而是受了舍妹之托,前来退婚,还请郑公应允。”
穆铁心连声解释。“穆公子,你稍等,老朽这就去将孽子喊出来,公子若有何话,还请讲当面。”
郑万财颤巍巍起来,身子扔在不停哆嗦。“老爷,还是小人去请公子吧!”
赵伯匆匆进来,也是一脸焦急。“那还不快去。”
郑万财复又坐下,唉声叹气着。郑光宗的卧房,郑光宗站在香菱身后,捏着香菱的手教香菱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