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此事被冷少渊锁重视,那么殷静歌的好日子便不会长久了,眼下因着殷静歌是安阳王的王妃,且身怀有孕,太后那边也为她撑腰,即便是冷少渊想要对殷府下手,除去殷沐霜的左膀右臂也是不好有所行动的。那么既然是这样,她便委屈了自己,为冷少渊推波助澜,这少量的马钱子并不会要了人的姓名,只要是太医及时的为她开药,那么此事便是可行的。眼下看来,此事已经是成功了一半了,她这样一来,定然是会让殷静歌那边惊慌失措。司寇念兮冷笑,看来有些真相是越来越近了。两日之后,京城盛传着一件大事,且又是关于安阳王府的,当日下朝之后,安阳王便独自前去面圣,要求皇上废黜殷静歌的王妃之位,将侧妃司寇念兮的扶正。安阳王的这一大胆的要求引起了皇上的不解,也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王妃毕竟是太后的亲侄女,于是皇上便见太后请了来,主持此事。慈宁宫中眼下一片肃杀,皇上皇后以及太后都坐在高位之上,大厅的中央冷少渊负手而立,眸中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安阳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废黜王妃可不是一件小事,再者说来,安阳王妃并未有丝毫逾越之事,怎能说废黜便废黜呢?”
皇后将皇上和太后的脸色都因着冷少渊所言变得有些不大好,于是便轻声开口。冷少渊冷哼一声,“未曾有逾越之事?那么不知几次三番的谋害臣府中其他姬妾更甚至是侧妃算不算逾越?身为王妃却不能以身作则,日日思量谋害侧妃之性命,这样的王妃臣实在是供养不起。”
听闻冷少渊所言,太后的面色变了一变,他这样说莫不是之前刺杀司寇念兮之事被他发觉了,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怎的冷少渊今日才才来面圣?且明日便是册封太子侧妃的仪式了,冷少渊虽说向来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但却也是玩玩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捣乱的,依着他淡然的性子,这对他似乎也并未有任何的好处不是?那么难道是这几日殷静歌又瞒着她对司寇念兮下手了,这才让冷少渊忍无可忍?“安阳王所言若是属实,那王妃的确是罪不可赦,但王妃不管怎么说也是国舅的千金,安阳王这般说是否有证据?”
皇后见状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但若是未曾有证据,那么单凭冷少渊的一面之词想必太后也会将此事压下去的吧。早前便听闻安阳王对殷静歌这个王妃并不满意,但却是因着太后的逼迫他才将她娶进了王府之中,却不曾想今日会弄成了这样的地步。冷少渊既然赶来面圣,自然不会没有证据,这两日他秘密的派了人从白马寺查起,再到王府之中,果真昨日深夜他的人前来禀告说是查到了之前司寇念兮坠崖之事的确是殷静歌所为。且还将殷静歌买通的那个小和尚带了回来,在殷静歌所住的厢房之中还找到了殷静歌和殷府所通的信件,冷少渊连夜背着殷静歌审问了绿儿。大刑之下,绿儿最终招认了此事以及两日前给司寇念兮下药之事也的确是受了殷静歌的指使,买通了念兮院小厨房熬药的一个小丫鬟,趁着翠儿不注意之际将马钱子掺入了司寇念兮所服用的药之中。冷少渊一声令下,晋竹便将那个小和尚以及伤痕累累的绿儿带了进来,并且将那些信件一一都承了上去。听过了看过了那些信件以及听过了俩人的招认之后,脸色煞白,辩无可辩,此事已然是证据确凿,不管再怎么辩解都是无用了。太后深觉殷静歌可真是太过于急功近利了一些,早前未能将司寇念兮杀死,可眼下她已经靠着腹中的孩子在回到了王府之中,日后便有的是时间,随便有个什么样的罪名便可将司寇念兮逐出王府之中了,可眼下她竟然私自出手给她下药,她怎能忘了这司寇念兮本来便是一个医者,下药岂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了。“太后娘娘饶命,奴婢自小便跟在小姐……王妃的身边,王妃叫奴婢这样做,奴婢实在不敢不从啊……”绿儿见势不妙连连向太后磕头。殷静歌的娇纵蛮横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下人奉命这样做也是解释的通的,此刻冷少渊倒是再不发一言,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就要看太后怎么下定论了。半晌,大厅之中出了绿儿嘤嘤的低泣声之外,再无别的声响。“看来这王妃的确罪不可赦,但她回府之际朕便听闻她有了身孕,那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即便是要废黜王妃之位,也到等到生产之后不是。”
皇帝见太后面有难色,便想起之前便得知王妃身怀有孕,他便想着借着此事先行拖延一段时日,说不准待到那孩子一出生,冷少渊会看在孩子的面上饶过了她也未可知。听闻皇帝提及了殷静歌的身孕,冷少渊冷笑,“王妃离府之前并未听闻她腹中有什么孩子,怎的在白马寺中呆了月余便出来一个孩子呢。”
冷少渊的语气浅淡,但他话中的含义在场的人都听的很明白,这白马寺中竟是男子,虽说都是出家之人,但殷静歌既然能够买通了寺中的和尚,难保不会为了尽早的回府而做出什么事情来。且若是她跟寺中的和尚私通,那么不管此事便更加的辩无可辩了,太后现下才终于理解了为何那时即便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殷静歌诬陷了司寇念兮,可冷少渊却也只是将殷静歌软禁在了白马寺中。原来他一方面想要的是殷国舅的兵权,另一方面便是做了两手准备,她这才明白她们早就在之前便落入了冷少渊的圈套之中,她们每走的一步或许都被冷少渊算计在其中。可眼下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安阳王的意思是……”可皇后却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的,连太医都诊出殷静歌的身孕已经有两月了,可她在寺中也不过是月余的时间罢了,眼下冷少渊怎能如此的信口开河的说是那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呢。冷少渊冷笑,眸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太后,却见她的脸色并不好看,也是,此事想必就是她一手策划,眼下这般正大光明的被拆穿了,不知她会做何感想呢。此事他本来还是想过一段时日再解决的,但殷静歌的动作太快,殷沐霜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因此他便提前的行动罢了,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毕竟当下他都顾着帮助六皇子了,对司寇念兮总过是照顾不周的,若是将殷静歌继续的留在府中,那么不知又会出了什么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