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静歌的笑容瞬间便僵在了俩唇边,早知道这些官家的小姐们对冷少渊就是存了不良的心思的,她下意识的便想要拒绝,只怕这冷少渊万一心思一动便将这个陆安心收在了府中,一个司寇念兮已经够操心了,若是再加上这个女子,那么今后便有的斗了。可冷少渊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些上,也根本就未曾听见她朱唇一张一合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很随意的便点头了。这陆安心得到了冷少渊的首肯,自然是欢欣雀跃的。她马上便命人拿了一副古筝上来,微微的俯身再次的行礼之后便坐在了古筝后,短暂的试音之后便开始弹奏,一阵轻柔悦耳的曲子顷刻间便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这陆安心敢这般自告奋勇的便要上前来献曲,素手起伏之间,美妙的乐声便随之传出,她弹奏的是《凤求凰》,这首曲子传言是男子向爱慕的女子传情所用,但眼下这陆安心却在这种场合弹奏了这首曲子,其中的含义在场的众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因此殷静歌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看,在她的生辰宴会上就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给冷少渊示爱,简直就是不将她放在眼中,可这么多人都在场,她也不好发作,但握着酒杯的骨节用力到发白。司寇念兮自然也是知晓了这陆安心的心思的,暗自感叹这女子还真是胆大,素来女儿家都是很矜持的,却不想这女子竟敢这般明目张胆的便弹奏这《凤求凰》,若说是无意,那么也是太牵强了一些。一曲终了,众人从美妙的乐声中抽身出来,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意,陆安心娇羞抬眼看向冷少渊,可除了殷静歌的脸色微变之外,冷少渊像是根本就无心揣摩她的意思一般,这让她的心中很是不满。“尚书小姐这曲《凤求凰》果真是妙呢,真可谓是绕梁三日不断呢,不知小姐可曾婚配?”
殷静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微笑着看向陆安心。陆安心见殷静歌询问,急忙摇头,她并不知晓殷静歌的意思。“既然未曾婚配,那么改日我便看王爷军中可有适婚的将领,给小姐许一门好婚事,尚书小姐这般的多才多艺,定要寻了一门好婚事才能呢。”
殷静歌浅笑,看着陆安心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心中甚是开心,竟敢敢这般的胆大,那么便要你寻了自己的苦果才是。这时候陆夫人也瞧出了殷静歌的怒气了,连忙起身将自家的女儿拉了回来,之前未曾拦住她,见她是真心瞧上了安阳王,便想着也可让她试上一试,可她竟忘了这安阳王妃可是殷府的人呢,她现下成了王妃,怎会允许别人再在安阳王的跟前献媚呢。怎么说她家女儿也是个尚书小姐呢,若是被安阳王随意的便寻了军中的将领成婚了,岂不是成了笑话了,她便急忙赔了笑脸,“多谢王爷和王妃的好意,小女年纪尚小,再多些年月再让我家老爷寻了人家也不迟,今日是王妃的生辰,怎劳得王妃这般费心呢。”
陆安心被陆夫人扯了回去,眼中委屈含泪,但却不敢言语半句,殷静歌见陆夫人都这般说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接下来的宴会上,虽说还是有众多的小姐们对冷少渊心存了爱慕之心的,但却无人再敢造次,眼下都知晓了这安阳王妃善妒,是惹不起的。宴会过了大半,可司寇念兮却看不出殷静歌有丝毫未想要为难于她的意思,且经过了陆安心这样的插曲之后,接下来的宴会便处处都透露着小心翼翼,司寇念兮直觉的无趣,再加上许是之前的那几杯酒喝的有些急了,眼下她便有些不舒服,趁着众人的兴致正高之际,便和青青打了一声招呼,带着翠儿离开了这边,去了后院透透气。原来了那些喧闹,司寇念兮感觉舒适了许多,对面坐着的殷府俩人眼神一直都很是不善,且身边还是殷沐霜,再加上还有苏氏和司寇念悦,司寇念兮直觉的呼吸都是不畅的,一直保持的微笑让嘴角都有些僵硬,也不知这宴会何时才是个头呢。就在司寇念兮带着翠儿躲在后院中的石桌上饮茶之际,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司寇念兮心中一惊,怎会还有人来,随着那阵脚步声之后,另一串更加急促的脚步声追随着之前的那脚步声而来。“王爷,时辰已经不早了,臣妾想着早早的和众位夫人和小姐喝一杯之后便散了吧,臣妾有些乏了……”一个娇柔的声音随风而来,司寇念兮一下子便可辨清这是殷静歌的声音。这般想来的话,那么之前的那个脚步声便是冷少渊的了,随着殷静歌的声音想起,随后那两串脚步声便渐行渐远了,想来定是冷少渊发觉她不在了席上,起身前来寻她,可殷静歌怎会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只一会儿便寻了过来了。待到俩人离开之后,司寇念兮也站起了身子,带着翠儿便回去了,这场宴会看来是要接近尾声了,殷静歌若是现下还不出手的话,那么便要错过了这个机会了,这样的话她更要回去了。司寇念兮回到桌前之际,正赶上冷少渊和殷静歌端着酒杯给殷国舅敬酒,青青见她回来,狡黠的对她一笑,好戏许是要开场了。殷静歌温婉的倚在冷少渊的身边,一个大红色,一个墨色,当真是相当的般配呢,许是距离有些远了,司寇念兮这边未曾听到那边在说些什么,只见殷静歌满脸的娇羞模样。司寇念兮只觉得这一幕刺目,便借着低头端酒的动作,低垂了目光,可偏生逃不过,旁边一直安静的饮酒的殷沐霜这时却淡笑的开了口。“本宫倒不知这安阳王是深情还是多情了,未娶之前听闻安阳王是极其不喜这殷府的小姐的,可这时日久了,到底还是抵不过殷小姐的手段呢,果真是人新人笑呢。”
殷沐霜似乎不过是无意中的感叹,但嘲弄的意味却甚是明显,司寇念兮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微笑,殷沐霜分明就是来挑拨离间的。“王妃是这安阳王府的女主人,无论如何王爷都该是敬之,爱之的,到不像是太子殿下,莫须有的惦记着别家的私事,妾身不知是否是近日殿下府中的姬妾不满意所致呢。”
司寇念兮伶牙俐齿的抵了回去,意思便是说这不过是王府的私事,不劳他费心了,殷沐霜的面色不是很好看,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司寇念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