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寇念兮看冷少渊的样子压根就是不担心的,她便想着他一直都是一副能够掌控全局的样子,若是他心中有数,她便也不再担忧了。可这些时日家中的旧案却一直没有丝毫的进展,好容易能够遇上了自己的哥哥,可是他却推三阻四的不肯相认,司寇念兮不知他究竟有何苦衷,但眼下这世上便只有他们二人了,再怎么也要认了她不是。本来这事情她是不着急的,可前些时日她察觉到自己身中奇毒之后便越发的开始焦急了,若是自己一直不知自己所中的究竟是什么毒,那么怕是时日无多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焦头烂额的,可又不能告知冷少渊,因此她便只能自己思量着该怎么才能和哥哥相认,且要尽快的弄清自己身上的毒究竟是何物,可这两件事眼下对于她的处境来说却都是不易的。现下也只能是慢慢的等了,看看是否有什么时机能够让她找了借口再去丞相府一趟,冷少渊自然是不知司寇念兮心中所想的,他只一心觉得司寇念兮能够对于殷静歌留宿水墨轩一事不多做计较,俩人之间的感情也在慢慢的生温,这便是极好的。接下来的几日冷少渊几乎都是留宿在念兮院,只偶尔也去水墨轩住上一晚,不过那都是因着他回来的实在太晚,不想扰了司寇念兮罢了,也再未听说殷静歌留宿水墨轩一说。奇怪的是自从殷沐霜上门一事之后殷静歌竟然诡异的安定了许久,司翠儿便猜测应该是过几日她的生辰快到了,她便忙着准备生辰那日的相关事宜,也无暇顾及她了。可就在司寇念兮还在庆幸这几日能够过一些安生日子之际,却见静心院那边的绿儿上门来了,“奴婢绿儿拜见侧妃。”
“何事?”
司寇念兮放下手中的书本,自从前些日子殷静歌在念兮院受挫了之后,静心院那边便是摆明了跟她势不两立的,可眼下竟会派人前来,想来便没有什么好事。可她眼下是低人一等,即便是再万般不情愿,也不能就这样回了殷静歌的面子,那样的话倒像是她的不是了,于是司寇念兮对这个翠儿却也是和和气气的。“王妃遣了奴婢前来是想请侧妃是否可以抽空前去帮王妃看看那荷包的花色,过几日便是王妃的生辰了,她想要绣一对荷包给王爷和自己,可不知该怎么绣才好,王妃早前便听闻侧妃女红了得,便想着让侧妃帮着看看。”
绿儿边说便看着司寇念兮的表情,可令她失望的是,即便她明明白白的说了荷包是要绣给王爷和王妃的,她却也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便再无别的反应了。司寇念兮听了绿儿的话,心中冷笑,这殷静歌的手段也太不高明了些,就凭这几句话和那一对荷包就想让她生气继而再拒绝了她的邀请?这岂不是太傻了一些,日后给人落下了话柄不说,还落了一个善妒的名号。不就是一对荷包罢了,有什么难的,既然殷静歌开口了那么她便去了便是,司寇念兮掀开了身上的薄毯,站起身来。“回去告诉王妃一声,我换了衣服马上便去,既然王妃邀请,哪敢不从呢。”
司寇念兮浅笑,吩咐翠儿回屋拿了披风出来,绿儿喜笑颜开的先行离开了。翠儿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她对司寇念兮应下了这件事情是相当的不解的,这王妃一看便是没安什么好心,可司寇念兮偏生还应了下来,若是在静心院王妃对她有什么不利的话,王爷眼下又不在,谁人能救了她啊。“放心吧,你不也听说了几日之后便是她的生辰了,她也不想惹是生非,她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跟我示威罢了,再说了就是一个荷包罢了,她能怎么难为我,即便是我做不好,那也不至于取了我的性命不是。”
司寇念兮戳了戳翠儿气鼓鼓的脸颊安抚她,让她宽心,可翠儿还是不放心便硬要跟着去,司寇念兮无法便只好也将她带上,许是之前殷静歌的小动作实在是太多,因此眼下让翠儿时时处处都要防着她了。静心院。司寇念兮到了静心院才发现殷静歌请的可不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安然居的几个姬妾,其中便有青青,也不知殷静歌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怎的一下子便像是转了性一般。司寇念兮进门之际便看到几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忙碌着什么,见她进来,殷静歌便率先迎了上来,制止了她的行礼。“来来,等你许久了呢,这不前些时候殷府送了一些上好的绸缎布匹过来,本想着生辰那日给王爷做一身衣服的,可王爷近日忙的总不见影子,便想着先做一对荷包吧,日后再做衣服也不迟,可喊了府中的几个姐妹过来,也拿不定要怎么绣上荷包上面的图案,这才请你来拿定主意呢。”
殷静歌亲昵的挽着司寇念兮的胳膊将她带到了石桌前,她看到桌子上已经放了一些花色和锦缎了,还有一些丝线,那丝线上还有淡淡的香味,味道有些熟悉,可她却记不起是什么味道了。司寇念兮除去了身上的披风,坐在了殷静歌的身边,素手纤纤,翻动着那些花色,无疑都是一些象征着爱情的图案罢了,其中一对鸳鸯尤为惹眼。“若说这荷包是一对的话,那自然便该绣个鸳鸯最为贴切了,届时王妃的生辰一到,王爷和王妃各带一只,所来宾客看了都会称颂王爷和王妃的情意绵绵的呢。”
一个花枝招展的姬妾不待司寇念兮说些什么,便抢先献媚,想必就是因着殷静歌留宿之事让她觉得不管王爷眼下是否宠爱着司寇念兮,殷静歌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且她还是王妃,她便谄媚的讨好于她。听了这话,青青下意识的看向司寇念兮,却发觉她像是未曾听见此言一般仔细的翻看着那些花色,殷静歌娇羞的红了脸,嗔怪的将那副鸳鸯图案拿在了手中。“念兮,你怎么看?”
殷静歌忽然亲热的喊着司寇念兮的闺名,让司寇念兮一时愣住,半晌之后才回过了神。其实那位姬妾所说的也是对的,可就是不知殷静歌和冷少渊之间是否是真如她所说了,不过这些司寇念兮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今日殷静歌的表现本就反常,自己还是顺着她的意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