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风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又继续与司马潮平说道:“我今天遇见她,她跟我说她要出一趟远门,得几个月后才能回来。”
司马潮平闻言一愣:“她要离开帝都?她离开帝都做什么?她要去哪里?”
奕风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她那样子,像是不愿对我多说。”
司马潮平沉默了一会,而后抬头看着奕风,有些忐忑地问道:“主子,您今天在街上看到她的时候,她看起来好吗?”
奕风目光深沉地望着他,点了点头道:“她很好,唯一的不好就是太想你这个哥哥了,就今天见面时她还托我留意你的消息。”
司马潮平闻言垂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那主子,您……您是怎么回她的?”
奕风摊手道:“我还能怎么回她,当然是一口应承下来了,要是让念兮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大哥就在我身边,可我却对她只字不提,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恨上我。”
“怎么会?”
司马潮平连忙道:“是我求着主子对念兮隐瞒的,念兮要怪也该怪我这个做哥哥的。”
奕风笑着伸手拍了拍司马潮平的肩膀:“什么怪你怪我,我不过随便说说。”
司马潮平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有些隐忍,但还是对奕风露出了个笑容。奕风反应过来,急忙去察看他肩膀上的伤口:“瞧我,竟然忘记你肩膀上有伤,所幸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应该没事吧?”
司马潮平连连摇头道:“没事没事,有劳主子费心了。”
奕风确定司马潮平的伤口确无大碍后松了口气,扶他靠在了床沿上,看着他若有所思道:“说到念兮,她好像不仅和邵莫笠走的很近,就连冷少渊,也与她渊源颇深啊。”
司马潮平闻言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点点头道:“念兮与冷少渊,是有诸多纠葛,别的不说,就是那一纸婚书也足够他俩纠缠不清了。”
“什么?”
奕风大吃一惊:“你说念兮和少渊他们两个已经有了婚约?”
司马潮平闻言皱起了眉头,拳头也攥的紧紧的:“是,若不是那个苏氏多事,念兮怎么会与冷少渊牵扯在一起?”
奕风挑眉:“苏氏?”
“是,是苏氏她自作主张,去冷府帮念兮提的亲。”
奕风脑袋后仰,靠在床沿上,喃喃道:“原来他们两个已经有了婚约,怪不得,怪不得……”司马潮平很想开口问一问奕风这怪不得什么,不过看到奕风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也就没有再问。奕风在床沿上靠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直起身子看着司马潮平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少渊被任命西征的主将,不日便要领兵出征了,而念兮却在这个时候要出远门,你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联系?”
司马潮平皱眉看着奕风,突然脑中白光一现:“主子的意思是……”“司寇念兮会不会跟冷少渊一起去边疆?”
还不等司马潮平回答,奕风救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太可能,少渊就是再舍不得司寇念兮,也不至于荒唐到把一个女人带到军营里面去。”
司马潮平却是不发一言,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奕风叹了一口气,起身看着司马潮平道:“不说这些了,我还急着回宫,先去帮你把药给煎了。”
“多谢主子。”
奕风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等奕风把药煎好后,天都快要黑了。他把煎好的药倒在碗中,急急忙忙地赶去司马潮平的房中。坐在床榻上,奕风舀起一勺药汁用嘴轻轻吹了吹,然后又小心地喂给司马潮平。司马潮平有些怔愣,却也不敢忤逆奕风,张嘴乖乖喝了下去。喝了一口后,奕风就将勺子放回了药碗中,然后将碗递给了司马潮平:“你胳膊上有伤,本来我应该把药给你喂完的,不过我急着回宫,就只能你自己费力些喝了。”
司马潮平连忙点头道:“是,主子快回宫吧,我没事。”
奕风起身,看着司马潮平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走了,等会我会派两个人过来,这段时间里他们会照顾你的衣食起居,等你伤好了我再把你接进宫来,你不必担心。”
“恭送主子。”
奕风嗯了一声,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一路马不停蹄,奕风终于在宫门关上之前顺利地入了宫。前脚刚踏进东宫,就有心腹太监急忙跑了过来,匆匆向他行了礼之后,太监躬身与奕风说道:“主子,冷王爷来了。”
“少渊?”
奕风挑眉:“他怎么来了?来了多久了?”
太监答道:“有一会了,王爷知道您天黑前一定会回来,就一直在书房里等着,奴才方才已经给他看了茶,主子要进书房见他吗?”
奕风扯了扯一边的嘴角,笑道:“这是自然。”
奕风换好衣袍去了书房,一进房间就看见冷少渊正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杯,时不时低头喝上几口,一副悠然闲适的样子,丝毫没有等人的烦躁。听到动静,冷少渊抬起头来,见来人是奕风,随即起身笑道:“太子,你来了。”
奕风点了点头,笑着向冷少渊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派人提前打个招呼,害的自己等了那么久。”
“不久不久。”
冷少渊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笑道:“一杯茶还没喝完呢。”
奕风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冷少渊身边一掀袍子坐了下来:“你出征在即,不忙着做出征前的准备,怎么还有空跑来这里?”
“自然是想太子了。”
冷少渊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也重新坐了下来:“正是因为出征在即,我有好几个月见不到太子了,所以特地过来与太子辞行。”
奕风看着冷少渊,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有心了,不过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冷府找你,只是最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有些抽不开身,不然肯定要置办一桌好酒菜,与你一醉方休。”
“那是,辞行怎么能少得了好酒,我府上刚好新得了几坛玉融春,就等着太子去开封呢,不过……”冷少渊忽然皱了眉:“好酒不能浪费,我看太子好像揣着心事,太子方才说近日被事绊住了,可是有关六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