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太后又继续说道:“皇上又不许我出宫去,说是我如今年岁大了,出宫他不放心,可他自己又不过来陪我,你们能过来多陪陪我,我自然是开心的。”
冷少渊闻言点了点头,看着太后道:“皇祖母既说无聊,那我就给皇祖母说一件有趣的事可好?”
太后连连点头,伸手摸了摸冷少渊的发冠,笑道:“好啊。”
“我要同皇祖母说的这事不仅有趣,还很新鲜,正好是今日发生的事情。”
太后闻言哦了一声,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冷少渊笑道:“渊儿不妨说来听听?”
“是这样,”冷少渊整了整衣摆,看着太后说道:“今天丞相夫人来我府上了……”太后脸色微变:“丞……丞相夫人,是吗,她怎么来你府上了?”
冷少渊嘴边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太后道:“皇祖母别急,听我细细道来。其实不光是皇祖母,就连我,今天看到丞相夫人来我府上,也是颇感意外的,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她的贴身老嬷,她还带了两个姑娘过来,这两个姑娘貌美如花,更为难得的是长得一模一样,是为双生花。”
太后一愣,看着冷少渊道:“竟是孪生姐妹吗?那可真是难得了,哀家光知道民间有妇人诞得双生子,但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却还没真正瞧见过。”
冷少渊听后故作惋惜道:“那可真是不巧了,这丞相夫人本意是想把那两个双生姐妹留在我王府的,只是被我给拒绝了,若不然还真可以带过来给祖母瞧上一瞧。”
“给你拒绝了?”
太后笑道:“这是为何?渊儿你不是说那两姐妹貌美如花吗?而且又是双生子,更是稀罕,哀家记得你是最喜欢美人的啊。”
冷少渊笑道:“我虽然喜欢美人,但却不喜欢别人送上门来的美人,而且那两姐妹有些自不量力,我平素最讨厌的便是这自不量力的人。”
太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着冷少渊道:“这话是从何说起。”
冷少渊哼了一声道:“想用她们两个来换司寇念兮,可不就是自不量力吗?”
太后一愣,神情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了,身旁的老嬷嬷忙扶住太后,端了一杯参茶给她。”
冷少渊挑了挑眉,看着太后关切道:“皇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太后从老嬷嬷手里接过了那杯参茶,喝了一口顺了顺气,而后又将那杯参茶交由老嬷嬷手上,转头看着冷少渊道:“用她们两个来换司寇念兮,这是苏氏的意思?”
“可不是吗?”
冷少渊看着太后说道:“说来也奇怪,这当初明明是苏氏自己跑过来说这桩婚事,我答应之后,这都几个月过去了,她却偏偏又过来劝我解除这桩婚约,我实在是想不通她这样做的用意……”说着,冷少渊有意地看了一眼太后,挑眉问道:“皇祖母可知道她的用意?”
太后一愣,支吾道:“哀家,哀家……”“皇祖母,怎么了?”
“咳咳……”太后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冷少渊道:“没什么,哀家只是在想,这苏氏这样做想必一定有她的用意,其实细想起来,你与司寇念兮的婚事是有些不妥之处,这司寇念兮毕竟是苏氏的侄女,要她给你做妾,或许苏氏心中有些不甘,这才……”“可这让念兮做妾苏氏先前是应允的啊,怎么如今却要变卦?”
太后皱了皱眉,想了一会道:“许是她先前没想好,如今又后悔了,又或者是司寇念兮自己也不甘愿,所以苏氏不想让她受这份委屈。”
“这么说,皇祖母心中也是认同苏氏的看法了?”
冷少渊剑眉上挑,眸光中隐隐有寒气渗出:“皇祖母方才既说委屈,那渊儿就不得不跟您仔细探究一下前因了,我和念兮早有婚约,那时说好的是她嫁与我为妻,若不是皇祖母您后来颁的那道懿旨,硬是把静歌与我赐婚,念兮又岂会沦为妾室,又何必受这份委屈?”
太后闻言眸光一沉,连声音都连带着沉了起来:“渊儿,你这样说是在怪哀家了?”
“孙儿不敢。”
冷少渊垂眸,语气淡淡道:“只是皇祖母当初颁那道懿旨的时候并未同孙儿商量过,不知孙儿的心意,孙儿一直以来只把静歌当做妹妹,但皇祖母的懿旨孙儿又不敢违背,便只能遵从,只孙儿既已退到了这个地步,烦请皇祖母不要再继续逼下去了。”
太后一愣,看着冷少渊不可置信道:“渊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哀家逼你?我为你们几个操碎心,到最后,却原来干的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你与静歌自幼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一同成婚有什么不好?而且静歌对你用情极深,你若是不娶她,以她的性子是再不会嫁给旁人的,哀家从小看着她长大,可不想她最后孤苦一生,难道你就忍心?”
“就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才不想娶她。”
冷少渊看着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不敢欺瞒皇祖母,其实孙儿一直在劝静歌能够改变心意,并说服您收回成命,可惜她执念太深,一直听不进去,我娶她容易,但全心待她却很难,若是她到了王府只是成了一尊摆设,那还不如不嫁。”
太后皱眉道;“那你好好对她不就得了,就像小时候一样,那时你们不是处的很好吗?”
冷少渊眉眼间尽是无奈:“那是小时候,如今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我还是可以把她当做妹妹好好疼爱,但前提是她是我的妹妹,若是她执意要嫁给我,那里头的情意就全都变了,我自然不能待她像儿时一样。”
太后皱了眉,伸手从老嬷嬷那里接过了参茶,又喝了几口,而后将杯盏拿在手上,低头想了很久,而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抬头看着冷少渊道:“渊儿,你不必再说什么,我颁下的懿旨是不会收回的,静歌她铁了心的要嫁给你,你若是不娶她,她的后半生怕是要在青灯古佛中度过了,至于你娶她过门后会不会待她好,你们十几年的情谊,哀家不相信你会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