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林是自己配冷少渊一起去的,期间的种种也是司寇念兮自己亲身经历过得,这绝对不会有假。司寇念兮低头转动着手上的玉镯,低声道:“至少,司寇昌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人物。”
冷王府的书房里。冷少渊将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杯,看着身边的男子问道:“怎么样?都查清楚了吗?”
风影回道:“都查清楚了,司寇昌用蛊毒炼制的那批死士虽然会在一年之内不死不伤,但一年期限一到,他们体内的蛊虫一死,他们就会立时化为血水而亡。”
冷少渊拿起放在桌上的酒壶,缓缓往酒杯中倒着酒水,酒水化作丝线,自壶嘴到酒杯,划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他们至多只能活一年,这个我早就知道,至于他们是化成血水还是化为灰烬,我并不关心,我想知道的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让他们立即死亡,破了他们的不死不伤?”
“这……”风影想了一会道:“这其实也是有法子的,要炼制死士就必须往他们体内放入蛊虫,而蛊虫进入人体必然会在人身上留下一个创口,且这个创口愈合后疤痕永远不会消失,透过疤痕我们可以找到创口,而这个创口就是死士的命门。”
冷少渊握着酒杯的手一紧:“你是说……”“但就算我们找到了死士的命门,寻常武器也还是伤不了他们,只有用鬼医林里的那位炼制出的银针才能一针穿入死士的命门,叫他们当场毙命。”
冷少渊哦了一声,嘴角微微上翘:“你是说,柳如风?”
风影低头沉声道:“正是。”
“那好办。”
冷少渊突然放下酒杯,抬头看着风影道:“我们去会会他不就得了。”
风影神色有些为难:“可是王爷,这鬼医林地形复杂,里面有着重重迷雾还有各色各样有毒的花草,我们怕是很难进去。”
冷少渊笑道:“我自有法子。”
这一晚,司寇念兮睡得极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儿时飘香的桂花树,有漫天繁星下娘亲温柔的声音,还有司寇仲宇一次次爬树为自己掏鸟蛋的情形……最后场景却突然转到了那一天,自己站在门口,低头看着蔓延到脚下的鲜血。“啊!”
司寇念兮突然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雪白得纱幔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被褥已经全叫自己的汗水给浸透了,伸手往额头抹了一把,也是黏腻的冷汗。这场梦像是耗尽了司寇念兮全部的力气,她靠在床头上,双眼看着窗外,就这样靠了很久。往后的几天,司寇念兮过得都有些浑浑噩噩,一连几天,冷少渊都没有来找过她,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只是往常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的人一连几天都不见了踪影,实在是有些不寻常。或许冷少渊是去忙着调查司寇昌的事情去了,又或者是邵莫笠说错了,冷少渊接近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贪图一时的新鲜,如今新鲜劲过了,他自然就不来找她了。也许是前面几天真的睡够了,这一日司寇念兮起的很早,窗外的阳光很好,明媚地好像能让人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有鸟儿落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热闹地让司寇念兮有些嫉妒。翠儿过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个郎中打扮的人,身上背着一个大药箱子。司寇念兮转过头来,看了翠儿一眼,蹙眉道:“翠儿,你这是干什么?”
翠儿走到床榻边,看着司寇念兮,叹了口气道:“念兮,你生病了,丞相府的人都不管,我就给你请了一个大夫来。”
司寇念兮摇头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好好的哪里有生什么病?”
翠儿忧心地看了司寇念兮一眼,叹气道:“你都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两天了。”
“两天?”
司寇念兮一愣,看着翠儿道:“你是说,我这样躺在床上已经有两天了?”
“是啊,我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你就那么躺在这儿,面色苍白,一个劲地冒冷汗,可把我吓坏了。”
“是吗?”
司寇念兮唇边溢出一丝苦笑:“都已经两天了啊。”
翠儿拿出手绢,轻轻地替司寇念兮擦掉额头上新冒出来的冷汗,皱了皱眉头,转头朝门口的那位大夫说道:“大夫,你快过来替她瞧瞧,她这样老是盗汗,面色也这样苍白,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那大夫点了点头,朝着司寇念兮与翠儿走了过去。翠儿连忙起身,给那位大夫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到了床榻边,又安抚地拍了拍司寇念兮的肩膀,帮她把纱幔放了下来。那大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隔着窗帘,对着司寇念兮说道:“还烦请姑娘把手伸出来,让我给姑娘把把脉。”
司寇念兮的声音自纱幔中轻飘飘地传了出来:“我略懂一些医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被梦给魇住了,所以多睡了一会,本没有什么大碍,倒是麻烦先生跑这一趟了,先生请回吧。”
“这……”大夫有些为难,转头看了翠儿一眼。翠儿蹙了蹙眉,走过来坐在了床榻上,对着司寇念兮劝道:“念兮,这味张大夫是出了名的医术高超,我好不容易将她给请了过来,你怎么样也得让他给你看一看吧,虽说你自己也懂些医术,不过再让大夫给你瞧瞧,更稳妥些。”
司寇念兮叹了口气,将一截白皙手臂从纱幔中伸了出来:“翠儿,我拗不过你,这便就依你,让大夫给我随便瞧一下吧。”
“嗯嗯。”
翠儿连忙点头,对着大夫说道:“大夫,快,给她把把脉。”
大夫将手搭在了司寇念兮的手腕上,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感受着司寇念兮脉搏的跳动。当大夫再一次把眼睛睁开的时候,翠儿迫不及待地凑上去问道:“怎么样大夫,她没什么大碍吧。”
大夫皱了皱眉,神情有些凝重。翠儿心中焦急,催道:“大夫,你倒是快点说话啊。”
“大夫,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司寇念兮幽幽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大夫摇了摇头道:“姑娘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