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司寇念兮又补充道:“后来冷少渊还是从您那儿拿到了药烛,是后来又答应您别的条件了还是真的将那株天山雪莲给拿了回来?”
徐老先生闻言面色瞬间黯淡了几分,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小老儿说来也是惭愧,我事先想了那么多,却还是让冷少渊顺利地将那雪莲给我拿了上来。”
“什么?”
司寇念兮一惊,险些碰翻放在桌上的茶盏:“您都算计成这样了,这冷少渊莫非是有了通天的本领,却怎么能将那株雪莲从悬崖下拿了上来,该不会……”司寇念兮一拍桌子,看着徐老先生兴奋道:“等他拿上来后一定是八百年后了,那悬崖上的药烛肯定都燃尽了对不对?”
“唉。”
徐老先生看了一眼司寇念兮,接下来说的话更是如一盆冷水从上往下将司寇念兮给淋个彻底:“女娃娃,你又说错了,等到冷少渊从悬崖下将那株天山雪莲拿上来的时候,那药烛才不过燃了一刻钟。”
“所以说,”司寇念兮咽了一口口水,又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压了压惊:“所以说,那三支药烛都教冷少渊给拿走了?”
徐老先生悲痛且沉重地点了点头。司寇念兮却是摇了摇头,仍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呆呆地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徐老先生,你后来到底有没有仔细地想过,为何冷少渊会顺利地从悬崖下拿回天山雪莲,且还是在一刻钟内?”
“还不是小老儿我棋差一招。”
徐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千算万算竟没算到冷少渊会跟我想一样的法子。”
司寇念兮蹙了蹙眉头,疑惑道:“什么法子?”
徐老先生低头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杯盖轻轻地往茶盏上一扣,看着司寇念兮说道:“唉,还不就是那张地形图么?”
原来当日冷少渊派人跟踪徐老先生,得知他在山底下那个茶铺里向穷秀才买了一副地形图后,便用百倍的价钱又哄得那穷秀才为他做了另一幅图……”说到这里,徐老先生顿了一顿,抬眼看着司寇念兮问道:“女娃娃,你可知那是一副什么图?”
司寇念兮一愣,眨了眨眼回道:“不是地形图么?”
“非也非也,”徐老先生摇了摇头道:“此地形图非彼地形图,那穷秀才后来为冷少渊所作的那副地形图上面有从不远处的一个谷底从下往上攀爬的捷径,更要命的是,那不厚道的穷秀才还把我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冷少渊听,切,不过就是因为冷少渊多给了他几个钱么?”
司寇念兮挑眉问道:“什么话?”
“小老儿我说那悬崖陡壁上的那棵松柏长得真好,若是上面能够开出白色的雪莲花来,那定然能够成为悬崖奇观。”
司寇念兮闻言一愣,继而拍了一下桌子激动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那句话才让冷少渊知道你的心思。”
邵老先生叹息道:“我后来也想到这个,然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多想无益,若是要怪,就该怪那个穷酸书生,若不是他,小老儿我的良苦用心又岂会前功尽弃。”
司寇念兮听完徐老先生说的这一桩传奇往事后,颇为唏嘘,看了一眼邵老先生,安慰他道:“老先生先前也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老先生也不必放在心上,左右不过三根蜡烛,我听冷少渊说这药烛是可以炼制的,老先生再回去炼制不就好了么?”
“炼制药烛又岂是易事。”
徐老先生摇了摇头道:“不过小老儿也不是小气之人,今天若不是遇上你,同你提起这桩事情,我差不多都快忘了,唉,岁数大了,忘性本来就大。”
司寇念兮闻言笑道:“老先生这么想就对了,做人原该豁达一些。”
徐老先生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小老儿刚说自己忘性大,眼下还真有一件事情想不起来了,我先前是什么缘由同你提起冷少渊从我这里拿走药烛的?司寇念兮皱了皱眉:“这……”还没等到司寇念兮把话说完,徐老先生便连忙接话道:“诶,小老儿想起来了,我是想跟你说冷少渊对你可不一般,这三支药烛他得来虽说并未经过千辛万苦,可却也算是费尽心思,他这般待你,女娃娃,你告诉我,你们俩个究竟是什么关系?”
司寇念兮没想到徐老先生会突然说起自己和冷少渊的事,一时心里有些不悦,撇了撇嘴道:“什么关系也没有,他救过我几次性命,我原想把他当做朋友,可他却不怎么乐意,眼下也就是这样了。”
徐老先生点了点头道:“好了,今天同你讲了那么多话,小老儿也有些累了,你体内的药性虽然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可是身上还发着低烧,而且你气血虚弱,我给你开几贴药帮你退退烧,顺便也给你调养一下身子、”司寇念兮笑道:“那真是最好不过了,多谢老先生。”
徐老先生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道:“冷少渊还没有回来,你就再在这里待一会吧,等他回来带让他你出去,我就先回去了。”
司寇念兮不禁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道:“老先生慢走。”
看来徐老先生已经将那件事情给忘记了,司寇念兮心中窃喜,转了转手中的茶杯,低下头来喝了起来。茶水已经有些发凉了,微微有些苦涩,司寇念兮皱了皱眉,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是了,这茶水已经喝了好几口,却迟迟没听见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司寇念兮不禁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徐老先生一只手搭在门框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是迟迟没把门打开。司寇念兮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先生,你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
徐老先生一脸兴奋地转头,对着司寇念兮说道:“女娃娃,你还记得我上次托你的事吗?”
司寇念兮一个咯噔,心道不好,但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看着徐老先生,干干笑了两声道:“我有些记不太清了,不知老先生指的是何事?”
徐老先生连忙回来又在司寇念兮的对面坐了下来,激动道:“就是小老儿托你找老伴那件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