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红芍便又连忙对司寇念兮补充说道:“这王府戒备森严,若没有王爷护姑娘你出去,姑娘要想不惹出动静怕是有些难度,就算我此刻带你出去,被那些侍卫瞧见后,也定然要问东问西,到时候姑娘还得费一番心思与他们纠缠,倒不如直接在这房里等王爷回来来的省事。”
司寇念兮在得知冷少渊一大早出去是为了给自己请大夫之后便已经打消了不辞而别的念头,此番听红芍的这一番分析,更是觉得很有道理,遂点点头道:“红芍你说的对,那就这样吧,我在这里等王爷回来,让大夫给我瞧完身子,确认没什么大碍后,我再同王爷辞别离去。”
红芍听司寇念兮应允不走了之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姑娘想明白就好,这样也不会叫我太为难,不然王爷回来看姑娘已经先行离开了,怕是又要生气了。”
说完,红芍转身朝身后的桌子走去,端起先前放在桌子上的案板,又回头朝司寇念兮走来,边走边说道:“姑娘起来还未洗漱过吧,我这就来伺候姑娘洗漱。”
将案板放在床榻旁的案几上,红芍拿起了案板上的杯盏,轻轻地掀开了盖子,递到了司寇念兮嘴边,伺候她漱口。自从来到丞相府之后,司寇念兮再也没这么被人伺候过,一时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更多的却是不自在。司寇念兮愣愣地望了那杯盏许久后,干干笑了两声,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红芍说道:“我不太习惯被人这样伺候着,芍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漱口之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芍药倒也没有坚持,看了司寇念兮一眼,笑着将杯盏递到了司寇念兮的手里:“我笨手笨脚的,原也怕伺候不好姑娘,那就有劳姑娘自己漱口了。”
明明是自己给自己漱口,却还谈得上有劳?司寇念兮觉得有些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只从红芍的手中接过了茶盏,然后再她的注视下,甚不自在地漱了漱口。漱完口之后,司寇念兮将杯盏放回了案板上,侧头瞟了红芍一眼,却见她仍在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司寇念兮一愣,只觉得越发不自在了。便是在这样不自在的氛围中,司寇念兮稍作停留,又拿起放在案板上的湿巾,草草地抹了两把脸,然后又将那块湿巾重新丢回了案板上。因不能去外面走动,所以洗漱完毕之后,司寇念兮便只能反反复复在这个小小的书房中打转。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之后,司寇念兮也有些累了,叹了一口气之后,终于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这么一坐,司寇念兮才发现红芍一直都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位置上,安安静静的,一直在看着自己来回走动。司寇念兮脸上有些微微发烫,看了红芍一眼,开口问道:“红芍,你这样一直坐在这里,就不会觉得无聊?”
红芍没有直面回答司寇念兮的问题,只反问道:“姑娘是觉得一直待在这里太过无聊了?”
司寇念兮嘿嘿笑了一声,心道,这不是明摆着吗?“我啊,就这样在这里干干等王爷回来,又不能出去走走,确实是有些无聊。”
红芍闻言眨了眨眼睛道:“那不如我出去陪姑娘走走?如今院子里那一树海棠开的正好,姑娘若是想去看看。我……”红芍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寇念兮便连忙摆手打断道:“不用了不用了,比起被人发现我在王府,我还是在这屋子里继续无聊的好。”
红芍闻言掩嘴轻笑道:“可惜王爷不让人随便动他的东西,不然我真可以替姑娘翻翻看王爷这书房中可有什么有趣的话本子,拿出来给姑娘解解闷。”
司寇念兮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意兴阑珊道:“算了算了,王爷说过这书房中有他极重要的信件,你要是随意翻动了,等哪日他的信件找不到了,可就要怪到你的头上了。”
“怪罪到我的头上我倒是不怕的。”
红芍看着司寇念兮说道:“姑娘说的在理,要是弄丢了王爷的重要信件,害他心急可就不好了。”
司寇念兮一愣,继而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倒是什么都是为你家王爷考虑的,倒不知将自己置于什么地位。”
红芍没有听清,以为司寇念兮是在对她说话,便问道:“姑娘在说什么?”
司寇念兮一愣,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红芍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又对司寇念兮说道:“听王爷说姑娘喜欢喝茶,不若我去给姑娘沏一壶茶?唔,是铁观音是吧?”
“你如何会知道?”
司寇念兮挑了挑眉:“是王爷告诉你的?”
红芍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不然我又如何知道,王爷他经常在我们面前提起姑娘呢。”
司寇念兮的嘴角有些抽搐:“经常提起我,他……他都说了我些什么?”
阳光碎碎地落在芍药的脸上发间,衬得她整个人愈发明媚动人,一说起冷少渊,她的脸上总会浮现笑意,尽管还扯上了司寇念兮:“王爷说姑娘你姿容绝色,人也善良有趣,只是……”司寇念兮就知道冷少渊不会尽说自己的好处,红芍一停顿,她就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红芍犹豫了一会,抬头看了司寇念兮一眼,终于还是说道:“只是……只是有些别扭。”
“别扭?”
司寇念兮重复了一遍这个关键词,挑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红芍摇了摇头,无能为力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姑娘要想知道,只能自己去问王爷了。”
司寇念兮撇了撇嘴,心道:我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自己去问他,去问冷少渊这是给他机会让他嘲笑奚落自己一番么?也怪自己一时好奇才向红芍打听冷少渊究竟说了自己什么,可如今司寇念兮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想了一想,还是将话题绕到了喝茶身上。“咳咳……”司寇念兮干干咳嗽了两声道:“你方才说我喜欢喝茶,唔,其实我只是不喜欢喝酒罢了。”
红芍有些疑惑:“哦?姑娘倒是说说看,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干系?”
司寇念兮左右闲的无事,干干咳嗽了两声,便也同红芍闲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