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却还谦和有礼,实在是不明白王爷话中刁蛮二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冷少渊闻言将折扇打开,轻轻地扇着扇子,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念兮你对这邵公子的确是谦和有礼,可到了我这儿……咳咳,还就真只剩下了刁蛮二字,念你你莫怪,若是你能像对待邵公子那样对我,我倒是可以将那刁蛮二字给改一改。”
司寇念兮冷冷哼了一声,只说了一句;“但凭王爷意思。”
司寇念兮说了这话,冷少渊心里觉得没有意思,便也没有继续讲下去了,只撇过头继续瞧着那名跪在地上的小厮。那小二原只是在心里害怕邵莫笠,从没想过要表现出来,此时却叫冷少渊给提到了门面上来讲,一时心中恐惧更甚,像是被人当中说穿了心事,避无可避,那小二对着邵莫笠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邵公子,都是小人的错,虽这二楼已经被您给包下来了,但冷王爷他……都是小人的错,还请邵公子饶我一次……”这小二声泪俱下的,司寇念兮看的都心酸,一旁的冷少渊却是双手环胸,正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在看一出好戏,司寇念兮见此,不动声色地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邵莫笠看着跪在地上得小二有些头疼,伸手揉了一会眉心,低头看向那名小二,说道:“起来罢,王爷要来,莫说是你,便算是我也拦不住,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快些起来罢,当着王爷的面做出这副样子,莫不是想要王爷认为我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人?”
那小二闻言一愣,忙说道:“不是,不是,小的没有这个意思。”
“那还不快起来?”
那小二抬头看了邵莫笠一眼,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小声说道:“多谢公子宽宏大量……”邵莫笠抬手打断道:“行了,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你快些去问问王爷要吃些什么,然后快去为他准备起来罢。”
那小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先前因心里太过紧张,只忙着与邵莫笠跪下认错,却忘了是冷少渊将他叫上来的。思及此,小二连忙走到冷少渊面前,躬身问道:“王爷恕罪,不知道王爷是什么口味,喜欢吃些什么菜,王爷吩咐下来,小的这就去给王爷准备。”
冷少渊懒洋洋道:“你先前同邵公子聊的挺欢的嘛,把本王当个透明人似得,现下却响起本王来了,罢了罢了,本王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才,你且比照着司寇小姐给本王一模一样地上一份罢。”
那小二闻言一愣,看了司寇念兮许久,又轮番将邵莫笠与冷少渊看了一遍,神色有些复杂,却还是低头恭敬地道了声是。小二走后,冷少渊便安心的坐在位子上等他的午膳。或许是方才话说的有些多了,冷少渊也不像先前那样一直与司寇念兮吵闹个不停,只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冷少渊不说话,便也没人再那话来激司寇念兮,司寇念兮自然也就没有说话,邵莫笠虽有心想同司寇念兮说话,但顾忌到冷少渊在场,便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一时,三人都变得有些缄默。冷少渊闲来无事,便开始打量起周遭的景物布置,突然发现,如今的这个处所却果真是个好处所。雅致幽静不说,偏偏还是靠窗的,窗外的清风不知何故轻柔拂面,还带着些若有似无的香味。当又一阵略带香味的清风从窗外吹进来的时候,冷少渊略略向前探了探身子,举目像窗外看去。“原来这下面是种满花的。”
冷少渊的语气有些惊喜,但转而又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可惜,已经开败了。”
“是啊,可惜已经开败了,若赶上这牡丹盛开的时候,当真是艳丽无双。”
邵莫笠像是在回忆牡丹盛放的壮观场景,唇边浅浅地噙着一丝笑,看着冷少渊说道:“我原先挑中这个靠窗得位子便就是看上了这一点,然而花期不等人,王爷若是想看,只怕要等到明年了。”
冷少渊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无妨,论国色天香,本王还瞧过比这牡丹更美的,所以对这牡丹,本王也未有很大的兴致。”
说着,冷少渊侧过头来看着司寇念兮,笑得玩味:“我说怎么今日牡丹都败了,却原来是美人更胜一筹,古来便有闭月羞花一说,从前本王还不信,可今日看来,却觉得这‘羞花’之说,还真不是古人瞎扯。”
司寇念兮与邵莫笠闻言神色俱是一变,司寇念兮脸色发烫,自觉口头上又被冷少渊给占了便宜去,想要出言讨回几句,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只好咬着嘴唇低下头去。邵莫笠闻言脸色却有些发白,看着冷少渊的目光中 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放在衣摆上面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良久,邵莫笠得神色才缓过来一些,脸上复又荡开笑意,只双目覆上了一层薄冰:“自然,念兮的美貌便算是盛放的牡丹见了,却也要羞上一羞。”
司寇念兮自小对自己的容貌没有多少概念,只一直以为便有人夸赞过她的美貌,司寇念兮只觉得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些奉承的意味,但究竟他们为何要奉承自己,司寇念兮自己因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得样貌大约是不差。但此时被冷少渊与邵莫笠这样轮着夸赞了一番,司寇念兮却隐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时三人又没了声音,便是在这略显尴尬的境地,小二托着案板走了过来。司寇念兮老远就闻到了浓浓的酒香味,正是浮玉春的气味。顺着酒香味向帘子处望去,果然见到小二挑起了帘子,托着案板小心翼翼地向他们走来。这时邵莫笠与冷少渊也回过了神来,转过头来看着小二。冷少渊淡淡看了一眼小二案板上的东西,说道:“快些放在桌子上罢。”
那小二闻言马上将案板上的碗碗碟碟给放到了桌子上。司寇念兮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桌子上得东西:一碗猪骨白米粥,一壶浮玉春,再并上几个时令小菜,看上去便很有食欲,司寇念兮心道,这果真是与自己先前吃的那份一样,这;冷少渊还真是任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