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姐姐早在我刚来披星殿的时候便问过了啊。”
殷静歌眯了眯眼睛:“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殷静歌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你说呢,安阳妹妹?”
安阳公主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我今天特地来到披星殿,确然不是单单为看风景这么简单,我来到这里,事实上还有一番话想同姐姐你说。”
“哦?”
殷静歌挑了挑眉毛:“安阳妹妹不会是为了当日后花园的事情来特地找我算账来了吧?”
安阳公主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出乎意料的,殷静歌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低头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之后,殷静歌没有将茶盏重新放回桌上,而是拿在手中缓缓地转着圈,茶盏中的茶水随着殷静歌的动作微微晃荡着,倒好像是随时都要晃荡出来一样。“既然提到当日后花园的事情了,安阳妹妹,不如我们来好好讨论一番?”
安阳公主的目光也随着殷静歌茶盏中的茶水微微晃荡,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好像这茶水在下一刻真的会洒出在桌面上。“郡主姐姐要讨论些什么,讨论当日姐姐送我的那只挂坠?”
殷静歌点了点头,看着安阳公主,声音,没有起伏:“当日我确然在那挂坠上洒了药粉,按照计划,你若是接过了那挂坠,闻到了挂坠上面的味道,你过会说话也会结巴的,我很想看你出丑。”
安阳公主笑着执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没有说话。殷静歌随意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这也怨不得我,你知道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善之人,别人若是待我好,我会记住心里,但若是别人对我不好,我必然双倍奉还,安阳妹妹,你总在太后面前说我不好,我很是生气,所以,想要报复一下你,这也算不上过分吧?”
殷静歌满心期待地看着安阳公主,想要看她破功恼羞成怒。可是安阳公主还好似静静地坐在那里,淡淡地看着殷静歌。殷静歌不满地瞥了安阳公主一眼:“安阳,你今天这样不累吗?我都陪你演了半天的姐妹情深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做这副样子却是要给谁看?”
安阳公主笑着摊了摊手:“自然是给你看。”
殷静歌抽了抽嘴角,瞥过头去不再看她。安阳公主也不说话。殷静歌到底是沉不住气,看着安阳公主问道:“当日你在后花园里晕倒,是故意的吧?”
安阳公主抬头怔愣地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不是。”
“你骗谁呢?”
殷静歌双手环胸,一副我才不会信你的模样:“你就是故意的,我那药粉只会让人说话结巴,根本不会让人晕倒,你就是想故意晕倒,不让自己出丑,让大家把注意力都移到我的身上。”
安阳公主不紧不慢地往自己得杯盏中倒了些许茶水,低头吹了吹上面的氤氲热气,然后又放回了桌上。抬头看了一眼殷静歌,安阳公主淡淡开口道:“我还真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接过你给的挂坠,刚闻到它的那股异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料到你在那挂坠上面动了手脚,我一时生气,想大声与你吵几句,可一开口,却发现喉咙不对劲,我自己低低试了几声,这不对劲越发明显了,我说话声音时有时无的,若是大声地说了出来,定然是会变成结结巴巴的。我越想越紧张,一时气血攻心,我身子又弱,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殷静歌扶了抚额头:“于是你便晕倒了?”
安阳公主抬眼望了殷静歌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殷静歌简直是哭笑不得,她早就知道安阳公主的晕倒定然不是她的药粉所致,但到头来,终归还是同她的药粉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殷静歌对着安阳公主干干笑了两声:“原来是这样。”
安阳公主则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殷静歌看着安阳公主现在的这副样子,警惕地皱起了眉毛,问道:“看样子,你的晕倒虽然不是我的药粉直接所致,却终归还是因为我,我害你晕倒,害你在众人面前出丑,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怎么报复我吗?”
安阳公主听后摇了摇头:“不是。”
听到她这样说,殷静歌原本提着的一颗心非但没有放下来,却反而被提得更高了:“安阳,这不像是你的性子啊,你平日里不是处处都和我针锋相对吗,我说往东,你决计是往西的,怎么,现在却像是忽然变了个性子似得,你是在打其他的主意吗?”
安阳公主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殷静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我躺在床上想了许多,觉得以前自己行事是幼稚冲动了些,因嫉妒皇祖母待你好,便处处看你不顺眼,那日在后花园里被你这么一晕,现在看来,也算是咎由自取。”
殷静歌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眼前得安阳公主,若不是顾忌自己与她得身份,殷静歌真想上去捏一把她的脸,看她有没有用江湖上传说的易容术。许是察觉到了殷静歌的异样,安阳公主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殷静歌摇了摇头,对着安阳公主抽了抽嘴角:“我觉得你变了好多。”
安阳公主没有做什么辩驳,只是对着殷静歌微微笑了一笑,看样子倒好像是默认了殷静歌的猜测。殷静歌还是狐疑地看了她半天,忽的皱起了眉头:“不对,肯定不像你说的那样简单,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