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静歌一愣,随即对着安阳公主干干笑了两声。安阳公主说完便要将糕点往嘴里送,却在糕点将将要入口的时候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呃,准确地说,是被她身旁得那个丫头,唔,也就是同殷静歌有些旧日恩怨的那个丫头。殷静歌抽了抽嘴角,目光向那名丫头投去,安阳公主也抬头疑惑地瞧着那名丫头。那丫头同时被这么两道目光注视着,一时间变得有些拘谨。殷静歌见着她的那个模样有些讨厌,遂朝她撇了撇嘴。安阳公主也皱起了眉头,看着那名丫头问道:“小雪,怎么回事?”
“公主,我……”那个叫小雪的丫头说话还有些吞吞吐吐。殷静歌见她这个模样,脑子里不禁浮现了前些日子在后花园她对着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身上便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对比……雪儿本来看着安阳公主说话还有些犹犹豫豫的,却在目光对上殷静歌之后,一下子变得胆大起来,指着殷静歌,雪儿对着安阳公主说道:“公主,你可千万不要吃她的东西,你难道忘了上次在后花园着的道了吗?”
雪儿一出,殷静歌和安阳公主两人顿时都愣在了原地。殷静歌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色,最后再由青转白,这颜色来来回回变换了好几轮,甚是好看。殷静歌强忍住要起来把桌子一把掀翻,再冲上去打雪儿一巴掌的冲动,握着杯盏的力道又加大了一些。手握成拳头状,抵在下巴上,很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安阳公主此刻的脸色有些奇怪,目光一直在殷静歌和雪儿身上打转。雪儿却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主,看了殷静歌一眼,居然还不要命地继续说道:“可不就是这个道理,郡主你前些日子不知在挂坠上动了什么手脚,那个挂坠模样好看,味道也好闻,却让我们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晕倒在了后花园里,害的我们公主面子不保……”说到这里,雪儿又向殷静歌投来了一记怨恨的眼神,殷静歌身子一哆嗦,将头别了过去,索性不再看她。雪儿却仍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喏,现在桌子上得糕点色香味俱全,也是模样好看,味道好闻,难保郡主不会再在里面东些什么手脚,唔,譬如泻药什么的,到时候苦的可是我们家公主,我们家公主性子单纯,上了一次当却不晓得长个心眼,我却得好好替我们家公主把好关。一口一个我们家的公主,殷静歌皱了皱眉头,心道:我真想替你们家的公主好好揍你一顿,撕烂你那张讨厌的嘴巴!安宁公主看了殷静歌一眼,眉眼间似有尴尬之色,又带着怒意刮了雪儿一眼,低声斥道:“雪儿,休要胡言乱语!”
殷静歌看了看她们两个一眼,抽了抽嘴角,心道:你们两个这出双簧也应该演完了吧,总该轮到我登场了罢。想到这里,殷静歌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雪儿姑娘的勇气我实在是佩服的很。”
雪儿用她那高傲的鼻孔瞪了殷静歌一眼,一副我有我家公主给我撑腰,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殷静歌看着她那副欠抽的模样心中就来气。轻轻咳嗽了两声,殷静歌迎上她的目光,嘴角浅浅上扬,眼睛却是一派严寒:“不过,虽然我很佩服雪儿姑娘你的勇气,但不得不承认,毕竟我再怎么不济,我也是个郡主,也是太后的亲孙女,怎么,你不过是安阳妹妹的一个小丫鬟,她都对我以礼相待,你却算个什么,竟敢对我这般大呼小叫?”
说着,殷静歌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桌子上得茶盏微微晃荡,碰撞出了声音。而雪儿的身子也止不住得抖了一抖。殷静歌狠狠地刮了她一眼,冲她哼了一声,冷冷道:“以下犯不上,雪儿,你是想死呢,还是……还是想死?”
雪儿一阵哆嗦,求助般地死死地看着安阳公主,安阳公主却只是低头浅浅地喝了几口茶水,并无半点言语。雪儿转过头来看着殷静歌,好像要豁出去一般,对着她大声说道:“你就是要杀了我,我也不会让我们家公主再受到半点伤害,你……你这样逼我,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因为你被我说中了,这糕点里果然有问题,是不是?”
殷静歌抚了抚额头,表示严重怀疑雪儿的智商,深呼吸了一口气,殷静歌看着雪儿,懒洋洋地说道:“哦?你说糕点有毒,那方才我明明自己也吃了,怎么?难道我要和你家公主双双殉情?”
说着,殷静歌忽然顿了下来,又想了一会,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雪儿继续说道:“唔,对了,你方才说我下的泻药,这拉肚子确然也能拉死人,然终归希望不大,我却做什么要同你家公主一起服泻药?”
雪儿显然没有想到殷静歌会说出这么无赖的话来,一时有些语塞,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你……你一定是事先服了解药,所以……所以才会主动先吃那芙蓉糕,好让我们家公主消除戒心,是不是?“殷静歌的嘴角抽的越发严重了,抬着头甚无语地看着雪儿:“雪儿,你有听说过泻药有解药的吗?”
“我……”雪儿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辩驳,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你……你说不准是下了其他奇怪的药粉,便像是当日在后花园的那种……”殷静歌长叹了一口气,与这雪儿斗了半天的嘴皮子,现下也有些累了,又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更是饿的难受,殷静歌又随手抓了一块糕点,直往嘴里塞。一阵猛烈咳嗽后,殷静歌急忙又朝杯盏中倒满了茶水,忙凑到嘴边一口喝了下去,是的,她又噎住了。这芙蓉糕入口即化,所以殷静歌也懒得再用牙齿咀嚼它,但入口即化并不是化作虚无,也只是让原先比较硬的芙蓉糕变软了而已。而殷静歌不咀嚼的后果就是让那变软的芙蓉糕噎在喉咙里。又喝了几口茶水,殷静歌终于舒服了一些,将手中的茶盏缓缓地放到桌子上,殷静歌刚想要再同雪儿争吵几句,却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