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冷宗昌接到了太后的懿旨,知晓太后要将殷郡主嫁给自己的儿子,但由于先前已经与丞相府说定了亲事,这么一来,冷宗昌颇为为难。但终归太后的旨意绝对不能违抗,冷宗昌也只能无奈地出尔反尔,同丞相府退了与司寇念兮的那门亲事。不过冷宗昌没有想到的是丞相夫人居然会甘愿让自己的侄女当妾,一个王爷有三妻四妾实属平常,既是太后赐婚,那殷静歌自然得是冷少渊的正妻,然纳妾之事却是太后管不了的了,如此,冷宗昌照样可以让冷少渊娶了司寇念兮,不过是换了个妾的名分罢了,于拉拢司寇丞相却是没有影响。于是乎,便是在那一天,司寇念兮便沦落成为了冷少渊未过门的妾。往事一回忆起来,便往往没了尽头。殷静歌浅浅地弯起了唇角,是啊,就是在那一天,自己百般哀求之后,太后终于同意了自己与冷少渊的婚事。太后看着殷静歌唇边浅浅的笑容,也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慈爱:“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也不说出来让皇祖母同你一起开心开心?”
殷静歌回过神来,对着太后笑道:“静歌在想,皇祖母真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帮静歌完成了我从小的心愿,让我能够和冷哥哥在一起。”
太后听后一愣,继而捏了捏殷静歌的鼻子,笑道:“你啊,只有有事情求哀家的时候,这张小嘴才会变得这么甜,唔,尤其是为了你冷哥哥的事情。”
“皇祖母!”
殷静歌有些窘迫,匆忙别过了脸。太后却是很不厚道地继续打趣她:“怎么?哀家才这么一说,静歌就不好意思了?那当日在这个屋子里你为了让哀家答应你同冷少渊的婚事,跪在这里给哀家磕头,那时你便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司寇念兮听后脸上又不禁一红,当日自己听了司寇念兮要嫁给冷少渊的事情,一时心急,悲愤交加,却哪里还能顾得上这许多,可如今的境况却是不同了。太后笑着打量了殷静歌一番,说道:“好了好了,哀家也不同你说笑了,既然说到你同冷少渊的婚事了,那我们不妨再往深一些说说,哀家的意思是,静歌,你打算何时同冷少渊成婚啊?”
殷静歌一愣,抬起头来怔愣着看着太后。何时同冷少渊成婚?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殷静歌自然是觉得越快与冷少渊成婚越好,然自从太后颁布那懿旨之后,冷少渊并没有来郡主府看过殷静歌,更遑论拿些什么聘礼来提亲了,殷静歌隐隐约约感到冷少渊并不是十分想同自己成婚,至少不是现在。既然如此,自己便不能逼他。殷静歌决定等他,等冷少渊觉得时机成熟了,来郡主府向自己提亲了,那个时候他们再成婚。殷静歌自然不能这么一直漫无目的地等下去,她再心里给冷少渊定下了一个期限,一年,一年之后,若是冷少渊还不来娶她,那她便拿出太后颁布的那道懿旨,请太后施威,让冷少渊娶了自己。太后见殷静歌一直不说话,便知晓她又在想什么事情失神,遂提高了音量:“静歌?”
“啊?”
太后叹了一口气,看着殷静歌说道:“方才哀家问你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同冷少渊成婚?”
“我……”殷静歌皱了皱眉头,踌躇道:“一年,一年之内,若是冷哥哥还不来郡主府向我提亲,那我也顾不了许多了,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给他的期限,最多一年。”
“一年?”
太后皱了皱眉头,看着殷静歌说道:“当日你来哀家这里死活闹着要我给你和冷少渊赐婚,便是哀家要给你们挑选一个黄道吉日,你却也等不及了,哀家本来以为你巴不得立刻和冷少渊成婚,谁知你如今又要给他一年期限……”太后摇头叹息道:“静歌啊,哀家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殷静歌听后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心道:我自然是巴不得立刻嫁给冷哥哥,可冷哥哥却没有要马上娶我的心思,左右他必然要与我成婚的,我若逼得太急了,终归一不太好。太后瞟了一眼殷静歌的模样,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杯盏,又浅浅地啜了一口,却当即皱起了眉头,看着那杯茶盏道:“原来茶已经凉了,没想到这茶水凉了之后味道居然这么苦。”
殷静歌见太后皱着眉头的样子也笑了,伸手将太后手中的杯盏给拿了过来,说道:“皇祖母,这凉的茶水自然是苦的。”
殷静歌又拿起一旁的茶壶,往杯盏中添了一些热的茶水,那茶壶的保温效果不错,茶水顺着茶壶的口子里倒出来还没落到茶盏之前,那茶水还冒着热气,待落入茶盏之中,原先的凉水与热水一中和,那股热气便也荡然无存了。殷静歌微微摇晃了一下那只杯盏,笑着递给了太后:“皇祖母,你再喝喝看吧,现在这茶水不冷不热,也不会很苦,刚好可以润润嗓子。”
太后笑着接过殷静歌递过来的那只茶盏,又低头浅浅喝了一口茶水,原本皱着的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开了。又浅浅喝了几口,太后将手中的茶盏给放回了桌子上,抬起头来看着殷静歌叹了一口气:“唉,哀家手底下的丫头却没有一个同你这般细心的,可是你马上就要嫁去冷府,到时候,就可怜哀家一个人喽……”殷静歌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太后的手,笑道:“皇祖母以前老是怨我说胡话,可如今自个儿却也说起胡话来,我嫁去冷府之后,除了是冷哥哥的妻子之外,却依旧还是您的孙女啊,您若是想我了,大可遣玉嬷嬷来冷府同我说一声,我便可以马上来宫里探望您,唔,而且就算您不来叫我,我脸皮厚,待到什么时候想皇祖母了,也会过来看您的。”
太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唉,话是这样说,但是你嫁去冷府之后便是在了宫外,这进宫出宫的,终究是有些不便,而且,哀家的年纪也大了,这浑身上上下下不知道藏了多少毛病,这太医也净捡好听的话来糊弄我,他们真当哀家是老糊涂了不成,自己的身子自己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