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涩然,殷静歌忙伸手握住太后的手,宽慰道:“太后,这原也不是您的错,您莫要太自责了。”
太后也紧紧地反握住殷静歌的手,叹了口气道:“如今你爹爹也不在了,我也没法再弥补他些什么,现在哀家唯一的念想就是静歌你能过上好日子,让你在天上的爹爹能够宽慰些……”许是先前情绪太过激动的原因,太后话说到一半便皱着眉头撑起了头,表情有些痛苦。其他的皇子公主见状忙起身迎了上来,看着太后,紧张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太后虚弱地摆了摆手道:“哀家没事……”殷静歌见状也皱起了眉,又朝着太后靠近了些许,伸手按上了太后的太阳穴,一边替太后揉着脑袋,一边开口问道:“太后娘娘可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
殷静歌按压的力道刚刚好,让太后原本紧皱的眉头略微平坦了些许,此时听到殷静歌的询问,太后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殷静歌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啊,老毛病了,这脑袋不知道为何,时不时地就会疼上一疼。”
末了,太后又对殷静歌笑了一笑;“不过静歌的手艺可真是好,被你这样揉看一会,哀家已经感到好多了。”
殷静歌听后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说话,兀自又解下了挂在颈间的那个挂坠,将它放在了太后的鼻子下面,然后笑着说道:“太后您在仔细地闻闻这挂坠的味道?”
太后看了眼殷静歌,依言将鼻子凑了上去,对着那挂坠仔细地闻了闻味道。看着太后渐渐舒散的眉头,殷静歌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太后感觉如何?”
其余的皇子公主见状也都仔细看着太后。只见太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殷静歌欣喜道:“静歌,这说来也真是神了,我原本脑袋疼的很,虽然被你按压了一会太阳穴之后已经好了许多了,但是依旧有些隐隐作痛,可是方才我闻了一下这挂坠的味道后,这脑袋啊,立马便不疼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只闻了一下味道脑袋便立刻不疼了?那些皇子公主听见太后这样说,便都将目光移到了殷静歌的那只吊坠上,平阳公主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那只吊坠后,又狐疑地看了殷静歌一眼,目光中净是不屑。殷静歌却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只笑着同太后说道:“太后,这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静歌方才也说了,这吊坠是特地为太后您做的,所以便定然不会是寻常的吊坠了。”
太后正在闻那吊坠的味道,听到殷静歌的话后忽然抬起了头来,看着殷静歌笑道:“哦?怎么个不寻常了?”
殷静歌摩挲着吊坠下面的流穗,说道:“太后有所不知,这个吊坠之所以能够散发出那般淡淡的香味,是因为静歌用特殊香料将它浸泡过,而那些特殊香料则是静歌专门命人从几味平心顺气,通顺血脉的药材中提炼出来的,那些药材对太后您的头疼之症正好有缓解之效,而静歌再加以一提炼,便使那效果更加明显了,所以太后您方才那么一闻,才会立刻止住了头疼。”
太后听后满脸惊喜,紧紧握住了殷静歌的手,动情道:“静歌啊,真是难为你了,连太医都对哀家的头疼之症没有法子,你却能这般下功夫,给哀家做了一个这样好的吊坠,以后我日日挂着这个吊坠,便再也不用担心这头疼之症了……”说着,太后又看了殷静歌一眼,笑道:“哀家真应该好好赏你,静歌,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殷静歌笑着摇了摇头:“太后对静歌的衣食住行无一不是体贴入微,但凡是静歌看得上的奇珍异宝,太后您知道了,也都想办法替我寻来,如今静歌却还有什么需要太后您赏赐的?”
说着,殷静歌抬眼看了太后一眼,继续说道:“若太后真的想要给静歌一个恩典,静歌便只求太后能够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如此,静歌也就安心了。”
殷静歌的这番话说的细腻动情,太后听了自然是感动不已,看向殷静歌的目光里全是温柔慈祥。殷静歌便又将那个挂坠重新给太后挂上,说道:“虽然静歌那里还剩有不少香料药材,然这制作挂坠的工艺有些复杂,要先浸泡,再低洗,而后晒制等等,也需要花费一些时日,不如太后先将就着挂上这只挂坠,等静歌把新的挂坠做出来后再来同太后换?”
太后听了自然是忙笑着点头,只说道:“静歌说的却是哪里的话,这怎么能叫将就,这个吊坠模样讨喜,哀家闻这味道也觉得好闻的很,只是先前以为静歌你便只有这么一个吊坠,怕你为了哀家忍痛割爱,这才说等静歌你做了新挂坠后再来送给我,如今哀家已然知道这挂坠乃是静歌你的一片孝心,便也就欣然收下了,可绝没有将就的意思啊!”
见太后为自己随意的一句话便正经地解释了大半天,殷静歌笑着点头道:“太后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您开心便好,别的啊,静歌都是没什么所谓的。”
这厢太后和殷静歌正其乐融融,那边安阳公主却瞧着殷静歌有些不痛快,斜着眼轻蔑地瞟了殷静歌一眼,安阳公主撇了撇嘴,低声道:“矫情!”
太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安阳公主一眼,安阳公主立刻便闭上了嘴巴,幽怨地看了一眼殷静歌,便将头给低了下去,不再说话。又过了一会,想必是受不了太后和殷静歌这般旁若无人的亲近,安阳公主忽然起身,望着殷静歌与太后,细声细语道:“启禀太后娘娘,安阳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想请太后娘娘恩准我先回去。”
“既然安阳公主身体不适,”太后波澜不惊道:“那便先回去休息吧。”
安阳公主听后刚要行礼告退,却听闻殷静歌高声道:“安阳妹妹且慢,能否在给姐姐一点时间?”
安阳公主狐疑地转过身:看了一眼向着自己盈盈走来,面带笑意的殷静歌,撇了撇嘴道“不知姐姐还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