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风看了司寇念兮一眼:“冷少渊他此刻大约是在芳华阁内。”
“芳华阁?”
司寇念兮撇了撇嘴,她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冷少渊能去的地方,唔,这大约也是个花楼。想到此处,司寇念兮又不禁感慨了一番:这帝都的花楼还真是多啊。不过……司寇念兮揉了揉脑袋,忽的看着袭风大声说道:“不对!”
袭风显然被司寇念兮这一声忽然喊出来的“不对”给吓了一跳,正皱着眉,神色莫名地看着司寇念兮:“什么不对?”
司寇念兮也皱着眉头看着他,似乎是对他方才的回答有些不满意:“什么叫做大约?袭风兄,我想知道的是个确切的答案。”
说着,司寇念兮挑了挑眉毛:“冷少渊此时究竟在哪里?”
袭风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像是在斟酌些什么,缓缓开口道;“此刻我却实在说不准,我只知道我回来的时候他还在醉霞院里。”
司寇念兮听后抽了抽嘴角,打开扇子扇了扇自己,勉强驱散了些燥意,司寇念兮抬头看着袭风,耐着性子问道:“你方才不是说芳华阁吗?如今这醉霞院又是个什么东西?”
“与芳华阁一样,醉霞院也是个花楼。”
袭风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只不过醉霞院的规格较芳华阁稍微大一些,不过芳华阁的姑娘模样生的更好些。”
司寇念兮是在无法想象出袭风这没有起伏的公鸭嗓里却能忽然冒出这么一番话来,而讲这番话时的语气却像在说那家的菜院子规模大些,那家菜园子里的白菜可口些。看了看一旁正在悠然自得喝着茶的柳依依,司寇念兮终于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只在心中咆哮道:我哪里要你说这些,什么哪家花楼的规模大些,哪家花楼的姑娘模样好些,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去逛花楼,我要的是冷少渊的下落啊,我的袭风袭大侠!司寇念兮看着袭风,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袭风公子对这方面倒是通透的很啊,却不知道在那醉霞院里有几个袭风公子你的相好,在芳华阁内又有几个?”
还没有等到袭风回答,司寇念兮已经开始自问自答开来:“唔,方才袭风公子自己也说了,虽则醉霞院的规模较芳华阁的大些,但是芳华阁的姑娘模样却生的甚好,所以我猜袭风公子在芳华阁的相好应该要比醉霞院的多一些罢?唔,不如我同袭风公子你做个东道如何?我赌你在醉霞楼有四个相好,在芳华阁里却有十个。”
说着,司寇念兮眯了眯眼睛,对着袭风笑得促狭:“袭风公子,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不出司寇念兮的意料,袭风听了司寇念兮的这番话后果然给了司寇念兮一记冰冷的白眼,瞪得直让司寇念兮打了一个哆嗦。袭风答得一本正经:“司寇公子说笑了,无论是在醉霞院还是芳华阁,我都没有一个相好,我所知道的那些,不过是因为日日跟踪这冷少渊,从别处听来的罢了。这东道,司寇公子怕是只有认输的份了。”
“哦,原是这样。”
司寇念兮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着袭风笑得:“无妨无妨,我输了便是我输了,左右我也没说赌注是什么。”
“你……”平时一向冰冷稳重的袭风此时居然被司寇念兮随便的三言两语给轻易挑起了怒火,但袭风终归还是将这怒火给压了下去。司寇念兮似乎很喜欢看着袭风的这般模样,唔,谁叫他先前一直猛瞪着自己呢,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傲慢样子,这些司寇念也都不再同他计较了,可如今他却连冷少渊的下落也说不出个准数,怎么能叫她不生气?、司寇念兮自幼同司寇仲宇泼皮胡闹惯了,别的不说,骂人挖苦的口舌可是伶俐的很,似袭风这般木头脑袋,若论起这个来,又怎么会是司寇念兮的对手呢?柳依依一直在旁边笑意浅浅地看着他们两个,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他们两个耍耍嘴皮子,倒也惬意的很。柳依依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司寇念兮笑道:“司寇公子,你就莫要再开袭风的玩笑了,他虽然轻功无人能敌,但论耍嘴皮子的功力,可实在是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啊。”
司寇念兮怎么觉得听着柳依依的话有这么的变扭,眯了眯眼睛,司寇念兮看着柳依依说道:“依依姑娘,怎么我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好像我是个没有一技之长却只会耍嘴皮子的市井无赖,而他袭风却是个轻功一流又一本正经的正人君子。”
柳依依听后连忙用手绢掩住嘴角边的笑意,含糊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啊。”
司寇念兮叹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心情再与她们再继续胡闹下去,看了眼柳依依,司寇念兮口气正经道:“依依姑娘,你的那位袭风公子好像不是很待见我,同我说话也含含糊糊的,你帮我去问一问他,让他告诉我一个准确的位置,冷少渊他,究竟在哪里?怎么一会在醉霞院,一会在芳华阁的,而且似乎好像都不确定?”
柳依依听后看了一眼司寇念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了一眼立在一旁一脸冰霜的袭风,又转过头来对着司寇念兮说道:“原来你是在为这件事情生袭风的气啊!”
什么叫因为这件事情生袭风的气?司寇念兮在心里又将袭风给鄙视了一把,不只这一件事情好吗?司寇念兮侧头瞥了袭风一眼,对着柳如风撇了撇嘴,却并不说话。司寇念兮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你可怪不来袭风。”
司寇念兮听后愣了一下,继而皱着眉头看着柳依依,一副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的表情,柳依依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一笑:“司寇公子,你可不知道冷少渊一晚上要去多少个花楼。”
“什么意思?”
司寇念兮有些不解:“两个?”
柳依依摇了摇头,看着司寇念兮继续说道:“冷少渊的脾性很难让人摸透,他一晚上要去许多个花楼,譬如在芙蓉阁用茶,去醉仙楼吃些糕点,去相思楼听一曲古筝,又去醉霞院欣赏一番舞姿,最后再去芳华阁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