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可不是自己吗?司寇念兮讪讪笑道:“依依姑娘果然聪明,呵,说的一丝也没有差,如烟姐连这点小事都要告诉依依姑娘你,足见你们姐妹情深,委实令人感动啊。”
趁着司寇念兮说话的间隙,柳依依低下头去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再抬起头来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寇念兮:“司寇公子,我那如烟姐姐一向正经的很,从不轻易地开玩笑,唔,我起初是懒得见你的,奈何架不住如烟姐的再三请求,这才答应同你见上一面,唔,司寇公子,如烟姐待你这般心思,你可莫要辜负啊。”
司寇念兮听后一愣,随即看着柳依依干干笑道:“依依姑娘说的是,如烟姐确然是待我很好,我也已然把她当做了我的好姐姐,其实,那银票不过是玩笑话,我真正允诺如烟姐的是以后会回来看她。”
“姐姐?”
柳依依挑眉看了眼司寇念兮,红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也只是用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瞧了一眼司寇念兮便作罢。又坐着同柳依依喝了一会茶,司寇念兮正看着满室的烟雾缭绕发呆,忽的门砰地一声从外面被人推了进来。司寇念兮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侧过头朝门口处看了一眼,只见流云正拿着一件包袱愣愣地站在门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柳依依也将头转了过去,皱了皱眉,柳依依对着流云道:“做什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流云马上低头恭敬道:“回……回姑娘,我……我方才在买衣裳的途中遇上了些……呃,小麻烦,所以耽搁了时间,我怕姑娘和公子等的急了,一时心急,便忘了规矩,还望姑娘恕罪。”
司寇念兮见那流云满脸通红,随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下不忍,便侧过头来对着柳依依小声道:“看这样子,流云也不是故意的,姑娘不如不要计较了吧?”
柳依依听后也笑着摇了摇头,也学着司寇念兮的样子对着司寇念兮小声道:“我原本就没打算与流云计较。”
“啊?”
司寇念兮看着柳依依,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柳依依却已经将脑袋给转了过去,看了一眼流云,对她说道:“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将这衣裳给司寇公子披上?”
流云仿佛得了大赦一般连忙朝着司寇念兮走来,待行到司寇念兮身侧才停下了步子,缓缓地打开包袱,流云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那件衣裳给拿了出来。司寇念兮抬头微微瞟了一眼,唔,又是一件正经的男子衣裳,瞧着款式,应该与自己身上的那件差不多,不过不同于身上长衫的月白色,此时流云手上的那件长衫的颜色确实青翠欲滴。司寇念兮看了一眼长衫,目光又转往柳依依身上瞥了一眼,忽然笑道:“流云,你替我买的这件衣裳,瞧这颜色,怎么同依依姑娘的没有二致?”
柳依依听后一愣,看了眼流云手中的那件衣裳,又转而低下头瞧了瞧自己的身上的长裙,一反应过来,流云一直低着头,柳依依有些哭笑不得:“司寇公子的身量和我差不多,所以他才叫你依着我的尺寸给他买一件衣裳,你却怎么连这衣裳的颜色也一样,这一身的青翠可是一点都不符司寇公子的气质啊……”说着,柳依依侧过头来对着司寇念兮狡黠一笑,又转过头去看着流云继续说道:“流云,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个小倌才会传的医生青翠欲滴吗?”
“啊?”
流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司寇念兮,摇了摇头,对着柳依依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小……小倌?司寇念兮显然还没有从柳依依方才的话中回味过来,抽了抽嘴角,一脸哀怨地看着柳依依。柳依依被他这样看着却也不恼,向后挥了挥手,示意流云退下去。流云马上会意,将手中的衣裳给司寇念兮披上后便对着柳依依和司寇念兮行了个礼缓缓退了出去。等到流云退下之后,柳依依才转过头来笑着看向司寇念兮:“别拿这副表情瞧着我,我可没说你是个小倌,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司寇念兮抽了抽嘴角,心道:如今我有求与你,你如何将我打趣,我又能如何?想到这里,司寇念兮笑着打开了扇子,扇子缓缓地扇开面前似有若无的烟雾,在这朦胧光景下,司寇念兮笑道:“无妨无妨,只要依依姑娘开心便好……”柳依依也笑了起来:“怪不得如烟姐那么喜欢你,你这温吞吞的性子也实在是让人恨不起来。”
司寇念兮不知道柳依依说的这话究竟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便又只得扇了两下扇子,干干笑了几声。随着司寇念兮扇扇子手臂幅度地摆动,原本便松松垮垮披在司寇念兮身上得那件翠绿衣衫此刻便更有些支撑不住了,被窗外的微风一吹,倒像是随时都要掉下来一样。柳依依皱了皱眉:“这流云做事越发不伶俐起来了,连件衣裳也披不好。”
听得柳依依这么一说,司寇念兮也下意识地低下头去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裳,唔,果然松松垮垮,随时都要掉下来的一副模样。收了扇子,司寇念兮看着柳依依说道:“这原也怪不得流云,这衣裳既然是披的,便难免松懈了些。”
柳依依浅浅喝了一口茶,眉毛微微一动:“司寇公子还是将衣裳给披的好些吧,别刚买来的衣裳就给沾了尘土,不吉利。”
司寇念兮听后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柳依依,笑道:“哦?不吉利,竟然还有这么一说?”
“唔,”柳依依将目光移了开去,笑道:“这是我自己胡乱扯的。”
司寇念兮听后简直要笑出声来,觉得柳依依虽然初见冷冷清清,但与她交流深了,她有时却也风趣的很,司寇念兮浅浅地弯起了唇角,心道,依依姑娘原也是个不错得姑娘,只不过被冷少渊那个败类累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