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听到司寇念悦这样说之后却是笑着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我的傻女儿,这个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娘亲做这么多,可全是为了你啊!”
“全是为了我?”
司寇念悦皱紧了眉头,望着苏氏说道:“娘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司寇念兮嫁给冷少渊,却又关我什么事?”
苏氏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寇念悦,而后摇了摇头道:“啧啧啧,我的女儿怎么会这么傻啊,人家都要将你的夫婿抢走了,你却还一点知觉都没有。你方才说司寇念兮嫁给冷少渊不关你的事情……”苏氏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娘亲问你,若是司寇念兮不嫁给冷少渊,你哪里有机会嫁给邵莫笠?”
“嫁给邵莫笠?”
司寇念悦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苏氏大声说道:“娘亲,我何时说过我要嫁给邵莫笠了?”
苏氏皱着眉头看着司寇念悦,一副你不嫁给邵莫笠却嫁给谁的表情:“你曾说你嫁给那个男子一定要风度翩翩,文韬武略,处着让人如沐春风,是不是?”
司寇念悦不明白苏氏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照实点了点头:“是啊。”
“那不就结了。”
苏氏两手一摊:“那不正好是邵莫笠吗?”
司寇念悦颓然地又坐到在了床上,她已经不想再同她娘亲说什么了,过了许久,才冒出一句:“娘亲,我……我不喜欢邵莫笠,就算司寇念兮不嫁他,我也不会嫁他的,更何况,他也未必想要娶我。”
苏氏一听这话便立马来了劲,看着司寇念悦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堂堂相府千金,身份金贵,放眼帝都,除了邵莫笠,还有谁能配得上你?你是不是担心邵莫笠被司寇念兮那个狐媚子给勾走了魂,不肯娶你,这你放心,娘亲既然有法子让冷少渊娶司寇念兮,自然也能让邵莫笠娶你。”
“娘亲!”
司寇念悦揉了揉脑袋,只觉得被她娘亲这么一说,整个个人都累的不行。司寇念悦看着眼前的苏氏,只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于苏氏而言,也不过是对牛弹琴罢了。摇了摇头,司寇念悦靠在床栏上,有气无力道:“娘亲,我……我年纪还小,还不想嫁人……”“我的傻女儿啊……”苏氏又开始喋喋不休:“你如今的年岁说大不大,可说小也已经不小了啊,再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可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着,苏氏的目光无意间探到司寇念悦的身后,正好瞧见了司寇念悦的那个刺绣,不由得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心思不在嫁人身上,倒是整日花在绣鸭子身上了,鸭子绣的再好,难道还能从刺绣里飞出来给你当饭吃?”
司寇念悦听着苏氏的这话只觉得晴空中突然响起的三道天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司寇念悦一下子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娘亲,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在绣鸭子了?”
司寇念悦这么一站起来,正好让苏氏瞧见了她方才放在身后的刺绣。苏氏一把将那个刺绣给拿了起来,指着上面歪歪斜斜的针脚对着司寇念悦说道:“你瞧瞧,这不是鸭子却是什么?”
司寇念悦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连忙从苏氏的手上抢回了自己的刺绣,大声说道:“这哪里是鸭子?这分明是鸳鸯,娘亲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苏氏听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司寇念悦手中的刺绣笑得不可自制:“哈哈,你说这……这居然是鸳鸯……哪里有这么像鸭子的鸳鸯……鸳鸯……”司寇念悦强忍住忻州的怒气,细细地打量这手中的刺绣,伸手细细地抚摸着上面的针脚,心道,这真的那么像鸭子?可,可她想绣的明明是鸳鸯是。这厢司寇念悦还在纠结手中的刺绣纠结是像鸭子多一点还是更像鸳鸯多一点。那厢苏氏却忽然止住了笑声,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寇念悦手中的刺绣,喃喃道:鸳鸯……鸳鸯……倏地,苏氏抬起了头,指着司寇念悦手中的刺绣,看着司寇念悦说道:“你方才说不想嫁给邵莫笠,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你想嫁的是这刺绣的主人?”
司寇念悦闻言愣在了原地,结结巴巴道:“娘亲,你……你在说些什么,什么这刺绣的主人,这刺绣的主人不就是我吗?”
苏氏死死地盯着司寇念悦道:“念悦,你不要再装傻了,我说的是你这刺绣受赠之人。”
司寇念悦腾地一下脸又变得通红,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了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氏摇了摇头,看着司寇念悦说道:“你原先说现在年纪还小,还不想嫁人,我还道你将这心思全花在那刺绣上了,现在看来,却是花在那刺绣背后的人了。”
司寇念悦仍然不说话,只是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刺绣。苏氏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念兮,不管我猜的对不对,你要是没有那份心思最好,你要是有了那份心思,也最好趁早给我掐掉,你要嫁的人只能是邵莫笠,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把司寇念兮嫁给冷少渊,最后为的不都是你吗?你可莫要叫我失望。”
司寇念悦还是不说话,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此刻的她实在是太累了。自己想嫁的人不愿意娶她,她娘亲却还要逼她嫁给那个她不喜欢的人。又对着司寇念悦唠叨了一会,苏氏终于要走了。临走时嘱咐司寇念悦早点歇息,司寇念悦只是随口应了一声。见着司寇念悦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苏氏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便又折了回来,唤来了侍女帮司寇念悦梳洗一番后,苏氏便将司寇念悦扶着躺到了床上,帮着司寇念悦盖好被子之后才回去。听到大门被轻轻扣上的声音之后,司寇念悦才终于舒了一口气。门虽然被苏氏走的时候带上了,可是粗心的丫鬟却忘记了关窗。而如今司寇念悦躺在床上只觉得累得很,动也不想动,便任由地那窗户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