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弦含笑道:“叫前辈太生份了,我叫你李先生吧!李先生,请!”
两人并肩往前走。 不过,在走了几步后,楚景弦突然不着痕迹地往侧边退了一步,而就在此时,李惊风感觉到一股凌厉杀气袭来。 他心中大怒,楚景弦已经叫道:“先生小心!”
那是一柄飞刀,李惊风只是一出手,就将它夹住。 一个黑巾蒙面,眼神阴森的灰衣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两人背后不足一丈处,他身上还有未消散的杀气。一双森冷有如毒蛇的眸子在李惊风和楚景弦的脸上打转。 楚景弦冷冷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恶毒?先生又没有得罪你,你竟下如此毒手!”
灰衣男子哼笑一声:“与你走得近,该死,与人无尤!”
李惊风被气笑了,现在的小辈果然是一个比一个讨厌。先动手也就算了,还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他阴森森地道:“小辈,滚!”
灰衣男子大怒,眼里的阴鸷更浓:“老东西,别没事找事!”
楚景弦对李惊风道:“先生,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开眼的混球?竟敢对你不敬!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李惊风原本鼓涨的怒火在此刻烧得更旺了,他踏前一步,还没等他动手,灰衣男子却已经先动手了。 楚景弦忙道:“这里是闹市,要打到一边去打!”
说着,向右侧便跑。 灰衣男子原本要对李惊风动手,一看楚景弦跑了,忙去追楚景弦。 李惊风想,不在闹市就不在闹市!他也追着灰衣男子而去。 三人脚速都是飞快,楚景弦将人带到一处人烟稀少的空地,才对随后而来的灰衣男子道:“你耽误我请先生吃饭,真是罪该万死!”
灰衣男子心中冷笑不已,他是来杀楚景弦的,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交锋了快十二个时辰了。 楚景弦很警觉,反应也很快,在他强大的杀机笼罩下,总是能够顺利逃脱。但他丝毫不担心,楚景弦的武功在他之下,他总能找到机会把人击杀。 虽然楚景弦偶尔也会逃出他的视线,但不到一刻钟,他便能再次寻到。 他已经把楚景弦身边的护卫都处理了,皇子又怎么样呢? 这次又是一个一刻钟,他再次把楚景弦找到的时候,谁知道他身边已经跟了个老头子。 不过他也不在意。 这些个皇子,惜命得紧,身边有暗卫有护卫还有江湖人都是正常的事。 他既领命来杀此人,便有绝对的把握。 他道:“饭你们是吃不上了,还是一起去奈何桥喝碗汤吧!”
说着,他不再迟疑,猛地向楚景弦扑去。 楚景弦在站立的时候,位置便很巧妙,灰衣男子明明是去攻击他,但是在李惊风的眼里,受攻击的是自己。 他真气笑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他动手了?挥掌就上。 楚景弦在一边,看着瞬间就斗在一处两人,扬声道:“先生,此人武功极高。你多加小心!”
李惊风又气得个倒仰! 武功极高?还不如东方墨晔那小子吧? 他将东方墨晔那小子都能追得跟丧家之犬似的,还怕这个小辈?不把他打出屎来,他就不叫李惊风! 楚景弦又对灰衣人道:“有先生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灰衣人大怒,他要杀楚景弦,这是他的任务,明明就要成功了,却被横空跳出个拦路的。 不把这人除掉,想必也对付不了楚景弦,既然如此,他还客气什么? 两人刚才还带着试探,此时,顿时开始全力施为,你一拳,我一掌,你一刀,我一脚,以快打快,打得飞起。 李惊风此时很是淡定,他前面一会儿才刚刚毒发了一波,中间有个空隙,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在这空隙之中把这灰衣人杀了。 灰衣人也很淡定,他武功凝练多年,要是还对付不了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他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两人内劲激发,楚景弦没有走,他在原地。 因为他在原地,灰衣人觉得把这老头除掉再杀他就是,不急! 李惊风觉得这小子原来没想赖掉他的一顿美食,打完吃饭,不急! 他们都没看见,楚景弦看似满面笑容,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个灰衣人,是神熙楼的,炽护法,他要除掉自己。为什么除掉自己,楚景弦大致知道,左右不过是他这个皇子身份有些碍事。 这个老头,就是昨天带走清瑜的那个巅峰高手。 他昨天从离开明阳楼后,就把管方和身边的暗卫一起遣出去寻人。可他还没有寻到蛛丝马迹,就被这炽护法给缠上了。他心急如焚,担心沐清瑜有个三长两短,可是却不得不和炽护法斗智斗勇。 他更想和李惊风决一死战,可炽护法紧追不舍。 于是,他便溜着炽护法,一直在查找李惊风。 正好看见李惊风从一个小饭店里出来,而这时,炽护法应该也快要追到他了。 李惊风不认识楚景弦,他虽被神熙楼主所驱使,却不是神熙楼的人,也只听命楼主。 炽护法虽是神熙楼的人,却从没见过李惊风,只知道楼主手底下有个巅峰高手。 李惊风以为炽护法要杀自己,炽护法以为李惊风是楚景弦身边的江湖高手。 要不然,这架还打不成。 其实此时的炽护法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发现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现在他是一个人,而楚景弦这边是两个人。 虽然此时楚景弦并没有参与,可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好像武功并不弱,交手这么多招,他一点便宜也没占到。 要是楚景弦也加入,以二打一,他不但杀不了楚景弦,还会把命丢在这里。 他目光一动,就有些想先脱身,杀楚景弦,总能找到机会。 但楚景弦却瞬间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他在一边悠悠地道:“先生,古有温酒斩华雄,要不,我先去为你准备酒菜,待你来便可直接入席如何?”
李惊风不知道什么华雄不华雄,但温酒他是懂的。他道:“你先去,本座把这小子拍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