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柿守着自己的那一方白月光,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初见她时就已心动,不管多少年,他还是依然喜欢她。 从大学到研究生的十年时间,喻枳和顾柿都是一起携手共度。 “当初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罗琛能成为你的偶像我就不行?”顾柿记仇这性格还真是一点儿没变,随了他妈妈喻书眠。 “你还记着那事儿。”
喻枳整理了自己的白色裙摆,提着花篮起身挽着他的手。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每年一家人都会去祭奠的一个地方——父亲和母亲合葬的墓地。 他们虽没有留下骨灰,但他们的灵魂早已深深地交织在一起。 家里人为他们俩立了一个夫妻墓,冬日十七日时,这里就会燃起一缕缕香,那是寄给远方的思念。 顾柿捧了一束淡雅的白菊轻轻放在墓碑前,身后站着家里四位老长辈。 江安河拄着拐杖挺直了身板,一旁的顾逸城还得扶着他。 他最近的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需要人照顾,江安河这心里想着啥时候下去了就能和女儿团聚了。 “爸,妈,我们来看你了。”
顾柿将身旁的喻枳往上拉了拉,两人并肩而立。 “妈,你看,这是你儿媳妇儿,是不是很漂亮?”
“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和爸可得在上面祝福我们。”
顾柿自顾自的说着,雪纷纷扬扬越来越大,黑伞被全部盖成了白色,立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的渺小。 “妈,你留下来的那些信我都看完了,里面的要求我都一一认真完成,还有你对我的期望,全部都实现了。你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的,和爸好好的。”
林筠每次来都是哭着回去的,还有洛白,心里也难受得紧,还要安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筠。 时间并没有把悲伤淡化,只是不愿意被提起,深埋在心间,一个人在无数个黑夜里自我消化。 这世间的一切悲伤,若是未经历他人之苦,又怎能知晓悲伤并不能被时间淡化,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岁月一去不复还,我们谁也无法对那些悲伤怎么样,因为,都过去了便无法改变。 喻书眠留下来的那些信,被顾柿锁进了箱子里,那是值得珍藏一辈子的东西。 信里面无疑不是对他这二十多年来的一个人生指引,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成长路上的指引。 她深知自己不能留存于世,只能靠着这样的精神寄托来完成她对孩子的期望。 她在每封信里的第一句话便是:柿子,很抱歉母亲是以这种方式陪着你长大。 是啊,她多么想陪着他长大,可是她没有办法留下来。 上天让她走,她便没有机会留下来了。 祭奠完后,一行人逆着风雪离去,渐行渐远。 留在墓碑前的那一束淡菊盖上了一层层雪。还有那墓碑前放着一个彤红的柿子。 刮起的风把那柿子吹落在雪地里,翻滚了几下,试图要去追寻刚才那行人的脚步。 很快,那柿子也淹没在了厚厚的雪地里。 永别了…… 我最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