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回到船内顿时惊呆了。 原本围桌而坐,谈人生聊理想的少年们,此刻已变成围桌手拉手跳舞。 还边跳边唱歌,歌声嘹亮高亢,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开心欢乐的笑容。 跳的舞……也很美观。 与上次萧诚生日时,罗十六和萧大壮几人跳的一样,左踢腿,右踢腿,节奏统一的手舞足蹈,很有民族特色。 萧伟也逃不开大哥哥们友好的魔爪,被罗十六和王浩一左一右,架着小胳膊跳舞,小可怜一脸生无可恋。 “这是,全员喝醉了?”
醉酒人看醉酒人,一看一个准,白露终于断定肯定是果酒的问题了。 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喝完也没什么感觉,隔了不知多久后劲才起。 后劲一起,人就飘了。 白露边喝果汁,边欣赏男子民族舞,赏着赏着竟也想过去跳舞。 脚已经蠢蠢欲动,腰却被坚实有力的长臂禁锢着,想去也去不了。 “阿诚,我也想去。”
白露戳了戳环在腰间的大手,想掰开却掰不动,只能抓着他手摇晃。 去跳舞就要牵别人的手,萧诚不同意,从旁桌拿了一块西瓜安抚她。 “吃西瓜。”
白露的蠢蠢欲动瞬间被西瓜转移,西瓜吃完,萧诚又给她拿了一块香瓜。 香瓜吃完又是一个水蜜桃。 白露下意识就往嘴里塞,到了嘴边才发现:“没削皮。”
果断闭嘴,收回咬下去的决心。 萧诚给她换了一块西瓜。 白露不要:“我要吃水蜜桃。”
萧诚不用想都知道,她心里跃跃欲试的小心思,左手环过纤细腰肢,拿过桌上的水蜜桃,右手拿起水果刀削皮。 丝毫不影响出路的封锁。 白露低头看了看横过腰部的手臂,顺着手臂看到右边拿着水蜜桃的手。 第一次有了增肥丰腰的念头。 许是经常握刀的缘故,萧诚削果皮很利落,一条果皮从头到尾都没断。 速度也很快,白露增肥的念头刚升起一半,实时投喂就来了。 一口一口清甜多汁,好吃极了。 跳舞的男子队也酸死了。 果断跳出去,把萧诚白露围在中间:“大哥大嫂快来跳舞啊~” “一起跳舞啊~” 萧诚刚把人安抚好,男子团就来这一出,他现在只想一人给一拳。 白露摇了摇萧诚的手臂:“阿诚……”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杀猪般的尖叫声突然响起,打断白露没说完的话,从船外传入船内。 “快来人救人啊!”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彻黑夜,穿透男子团嘹亮的歌声,歌舞顿停。 全员摇摇晃晃往外跑。 萧伟小可怜终于解脱,紧跟着萧诚和白露,随众人一起往外走。 外面喊救命的尖叫声,并非从龙船头响起,而是后面的龙身第五筏。 白露和萧诚来到第四筏时,李水仙和周佳怡已被人救起。 除了脸色惨白,全身湿透,手脚抖筛糠一样颤抖,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脚皮肤有点被泡久了的泛白,没什么大碍。 甚至还有瞪人的力气,恶狠狠四眼瞪了瞪白露,又恐惧哆嗦着移开。 萧志海想扶李水仙回第二筏,奈何李水仙双腿发软,全身无力站不起来。 胖成球一样的身体,重得萧志海扶半天都扶不起来,最后在别人帮助下,才费力扶起人,一步一步挪着走。 周佳怡被蓝彩樱和另一个男同学扶走,与白露擦肩而过时,瞪了白露一眼,目光恐惧中带着阴狠恶毒。 人还没走出去两步,却不知绊到什么,三个身影都摔趴了。 “我的天呐~这么可怜的吗?”
罗十六倚在第三筏与第四筏连接处的栏杆上,一脸夸张的同情。 边上的王浩和萧大壮也很同情。 “坐个船都能一起掉江里,多可怜啊,还是回去躺着吧。”
“走路都走不稳,真可怜。”
“力气都用来瞪人了,当然走不稳了,人家只想爬回去。”
周佳怡没见过这么八卦多嘴的男人,又气又怒,却敢怒不敢言。 毕竟她是真掉到江里,真摔趴了,丢脸丢到家被扶走。 偷鸡不成蚀把米,阴白露不成反被阴,传出去还不得被口诛笔伐谴责死。 李水仙和周佳怡再不忿,也只能忍气吞声,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吞。 龙船从新镇游到平城,赏尽万家灯火,金江盛景,银河繁星,青山绿水大自然,便承载着欢声笑语,原路返回。 各回各家。 洗完澡,白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晒月光,或洗衣服。 而是拿着小板凳,坐到洗衣盆边,双手托腮,一眨不眨看着对面的萧诚洗衣服,清澈纯粹的眼眸满是好奇。 “你为什么帮我洗衣服啊?”
萧诚洗裙子的动作一顿,幽幽开口:“你能不能回去睡觉?”
白露摇头:“我想看你洗衣服。”
萧诚:“……” “不看书了?”
白露摇头:“今天端午节,我放假。”
上次也说了放假,最后事实不符。 萧诚看着女孩天真纯净的眼睛,沉默片刻,什么也没说,继续洗衣服。 白露却说:“你洗衣服的样子真好看,比洗衣机帅多了。”
萧诚:“……” 萧伟发现今晚的白露有点不太一样,有点像喝醉酒后的大哥。 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大哥喝醉就缠着白露,白露喝醉……也缠着大哥,却不是大哥那种,有点像无理取闹的缠,白露是缠大哥说话问问题,问的都是平时不会出现的问题。 大嫂肯定喝醉了。 萧伟忽然想起上次的事,偷瞄了瞄大哥大嫂,快速洗完衣服晾衣服。 道完晚安就回房,关门。 白露一直陪到萧诚洗完两个人的衣服,晾完衣服,一起回房。 上了床却不睡觉。 盖着被子聊天。 “阿诚,你为什么不做电动翻炒栗子机卖?”
这个问题困扰白露很久了,即便此刻她大脑一团浆糊,也没忘记这件事。 萧诚看着锈迹斑驳的天花板,沉默片刻,微侧头看她:“想知道?”
白露小鸡啄米般点头:“想。”
萧诚敞开胸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