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
白露忍不住喊了一声,听到不情不愿的“嗯”声回应后,嘱咐:“你乖乖坐在桶里,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身后半响没有回应。 只有停留在手腕上的微凉触感,水汽干透后,格外灼热,升腾燥热。 “水不冷了。”
萧诚忽然开口解释。 白露真怀疑,萧诚是不是把柜子里的补品都放进锅了,反应这么大。 那么大一桶冷水都能泡热,怪不得,他先前洗了三次冷水澡都不行。 这情况,得上冰块吧? 可这大晚上的,街上的店都关门了,小卖部也关门了,上哪去找冰块。 白露思来想去,只能建议道:“洗澡间有两个大水缸,你的桶只能装满一个缸的水,还有另一个水缸的冷水没动,要不你把水换了?”
身后没回应,萧诚似乎在考虑,不知过了多久,手腕处才升起声音。 “好,听露露的。”
手终于被松开。 紧接着一阵哗啦水声。 白露突然有点后悔蒙眼睛,倒不是后悔什么都看不到,而是,蒙上眼睛后,听觉比之前更清晰了。 除了出水声,踏出桶外的脚步声,连萧诚赤脚往里走的声音都能听到。 更别提,萧诚把大桶搬进洗澡间,倒水,再装满水,又搬出来的声音。 重新踏进桶里的声音,太过清晰,撞入耳膜都发烫。 白露垂在椅侧的手,还残留着热吻余温,未散一半就再次被握住。 这次不再是烫人的吻。 而是,发烫的脸,萧诚握着她的手放到脸上,贴着脸,一动不动。 仿佛是想用她的手降温,却没效果,只能继续握着,双手交握。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再次传来萧诚低沉暗哑的声音:“露露……” “水不冷了。”
怎么这么快又不冷了! 没事,水缸肯定还有水! 白露正要开口,身后沙哑声比她先响起:“水缸也没水了。”
“露露,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要不,你拿个桶给我,我去外面给你打点水回来?”
身后有水声动荡,不过瞬息又恢复平静:“你蒙着眼睛,看不到路。”
“没事。”
白露起身:“我出了门就摘下布条,打水回到门口再蒙上。”
静默片刻后,萧诚勉强同意了这提议,松开白露的手。 去里面拿了个小桶出来给白露。 白露终于能逃离热浪翻滚的空间,站在院子里,深深吸气,呼气。 夜风拂面,整个脑子都凉快了,摘下眼布,入目就是种满姜葱的破水缸。 哦……她走错方向了。 水井在对面。 安静无声的院子,压水声响起,片刻后,变成沉重的脚步声。 一步一声,回到门口。 重新绑好布条,白露才提起水桶,循着记忆路线朝洗澡间去。 桶抵到门槛前的椅子,便绕道越过椅子,把桶放在门槛前的地上。 白露对着前方开口提醒:“你先把里面的水倒走些,再冲井水。”
倒水声响起,桶里的井水被换进去,水声结束后,白露伸去接桶的手却没接到水桶,反而被握住。 一个重力,就掉进大水桶里。 霎那间水花四溅,全身湿透,冷热交替的水温,打得白露措手不及。 下意识想逃离,手却被扣住,后背摔进灼热的胸膛里,眼布被摘下。 白露瞬间闭眼,咬牙切齿:“你再胡闹,我就不管你了。”
“不能不管。”
萧诚抱紧全身湿透的白露,“要露露管我。”
“那你就放我出去。”
水桶是很大,坐一个人绰绰有余,可坐两个人,就不是挤挤那么简单了。 而且,此时此刻的萧诚,一丝不挂,白露不仅被他禁锢在怀里,还被迫坐在他腿上,简直如坐针毡。 桶里刚加了冰冷的井水,不冷不热,温度适中偏上,可以想象刚才的水有多热,完全是被萧诚的身体烫热的。 而现在,被烫的不止是桶里的水,还有被萧诚圈在怀里的白露。 白露被烫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冷静理智都烫没了,只想马上出去。 萧诚却不放开她:“露露别走,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世纪漫长的一会儿。 白露忍了又忍,闭着眼睛在心里默念数数,数到忍无可忍。 “你……”刚开口就被吻住。 白露:“!!!”
萧诚抓住白露胡乱挣扎的手,挂在脖子上,抱住白露想起身逃离的身体,双手圈住她细腰,不留余力吻下去。 白露背后是桶,前面是萧诚,周围都是水,根本无路可退。 桶里不冷不热的水,渐渐升温。 萧诚本就发烫的身体更烫了,烫得水温直线升高,烫得空气都热气腾腾。 白露垂落在水里的柔顺长发已湿透,被染上层层灼热贴近的温度。 昏黄灯光洒下来。 洁白月光从窗外透进来。 让刚睁开眼的白露,清晰看到萧诚紧闭的双眼,根根分明的浓墨色睫毛,忘我沉醉的神态,通红丝毫未散的脸。 感受到他迫切渴望,又反复挣扎,最后仍旧不愿放手的紊乱气息,心跳。 白露看着看着,不回应也不推开,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桶里的水温开始烫人。 直到萧诚抱着她跨出去,回房。 …… 月色下的江面很安静。 “噗——”第一个脑袋冒出来,紧接着第二个脑袋,第三个脑袋。 “都游到对面又游回来十一遍了,怎么还这么热。”
萧大壮满脸不解,满腹疑惑,搞不懂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以前也经常喝酒啊,可从不会这样,这到底是什么酒,怎么这么厉害,醉到全身发烫,一离开水就要爆炸。”
罗十六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十六分真诚建议老实人:“你去找个媳妇就不爆炸了。”
萧大壮不懂也要拒绝:“跟媳妇没关系,都是酒惹的祸。”
王浩有家庭有孩子,是过来人了,知道身体的燥热是怎么回事,却没往补汤想,“那三瓶酒,是天尚老板派人送来店里的,气味闻着没上次烈,没想到烈效都藏在酒水里,喝完才发飙。”
“这天尚老板也太他么阴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