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剑山庄庄主刘云松,欢迎各位英雄豪杰到场观礼。今日召集大家来此,只为一睹这把绝世宝剑的风姿。多谢各位赏脸前来,刘某不胜荣幸!”
刘云松站在擂台之上朗声说道。而擂台四周已是座无虚席,人头攒动,气氛火热。“听闻这藏剑山庄乃天下有名的铸剑宝地,刘庄主铸剑功力更是世上一绝。今日刘庄主能够得到这绝世名剑,能让我等得见真容实属三生有幸啊!”
人群中有人感叹着说道。红布掀开,众人纷纷投向目光于此剑,这把剑通体呈月白色,长约五尺左右,打造精致,剑柄与剑身浑然一色,剑刃处寒光闪烁,锋利异常。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快雪时晴。也就是当初鬼城也就是以前的望月城屠城惨案的罪魁祸首。崔时楹悄悄耳语:“这宝剑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还不如我这把。”
黎兰亭无奈道:“我确实也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除了做工精致好看点。”
“呵呵……诸位过奖了!刘某也不敢当此赞誉之词。”
对于众人的恭维,刘云松很是受用,连忙摆手谦逊的笑着说道。接着便将宝剑高举起来,准备介绍这把传闻中的绝世名剑给众人瞻仰。此时此刻,突然人群中突然钻出几个蒙面人腾起身体飞向擂台之上。他们一跃落在擂台上后直奔刘云松手里的宝剑。“贼子竟敢抢剑?找死!”
刘云松喝道。眼见有人行刺,台下顿时乱成一片。山庄的侍从纷纷拔刀冲向那些蒙面人。这些蒙面人武功极其高强,一掌拍倒数人,又挥拳砸断好几根木柱,然后趁机夺取绝世名剑。而刘云松却是被吓坏了,呆立原地,一句话都不会说,任由自己被一脚踢飞撞翻桌椅。这些人太强了!简直难以抗衡。崔时楹和黎兰亭对望一眼,确定眼神,双双冲上去和蒙面人打斗起来。两人武功都不弱,但是蒙面人似乎也是几个武林高手。黎兰亭施展轻功绕着蒙面人游走。忽然一剑中蒙面人胸膛,同时一脚狠狠踢向他腹部,逼退敌方。可惜蒙面人人数众多,武功又实在太厉害了“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崔时楹愤怒喝问。“想行侠仗义?”
其中一个蒙面人冷笑道,“你们年少有为,可惜跟我们比还差了点。”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为首的蒙面人拿起宝剑便跑了。黎兰亭想要追上去却被一掌逼退。台下纷纷乱做了一团。那把绝世宝剑,居然就这么弄丢了?崔时楹跑到黎兰亭身旁问道:“黎师兄没事吧。”
黎兰亭摇摇头:“可惜,那把宝剑还是丢了。”
受伤的刘云松站了起来,对二人拱手道:“多谢二位少年英雄。刘某不胜感激。”
崔时楹摇摇头:“刘庄主不用客气,我们也是好心帮忙,结果让他们跑了。”
黎兰亭拱手回礼:“你放心,做为武林第一门派玄霄派护法,理应为武林通道分忧,这件事情,我们会查证。”
刘云松点点头,然后对众人招呼道:“诸位朋友,请先稍安勿躁,虽说宝剑丢失,各位朋友还是可以留在山庄稍住几日,我自当设宴款待,就当为我给各位赔礼。”
传闻天下第一宝剑,居然这个时候,丢了。宝剑被盗,来看热闹的走了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留在山庄蹭饭。黎兰亭和崔时楹也打算在山庄停留几日,毕竟很多线索都未理清楚。崔时楹今天把自己的饭菜分一大半给疯老头,老头吃的津津有味。崔时楹坐在老头旁边,叹气道:“老人家你知道吗?快雪时晴被人偷了。不,是明目张胆的偷。”
老头明显听到这话,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吃,嘴里含着饭菜念叨着:“偷了好,嘿嘿,偷了好啊。省的惦记。”
崔时楹尴尬地笑道:“哈,我真是傻掉了,我跟您说这些干什么,您也听不懂。”
老头只是痴痴地笑着。崔时楹又叹息了口气,说道:“唉!我现在脑袋有些混乱,不想说了。”
老头依旧不管她说什么,兀自低头吃饭,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般。黎兰亭皱眉:“您说?这把剑,是您仿造的?”
内厅上,只有黎兰亭和刘云松两人。刘云松扶着额头摆摆手道:“真正的快雪时晴,早就随着十八年前的屠城惨案不知所踪了,我又是如何能得到?至于为什么仿造这把剑,又是如何骗武林同僚前来,原因您就别再问了。”
黎兰亭眼中掠过一丝无奈和不解:“庄主何必……好,我可以不追问,但是,您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虚名,刘庄主可不是这种人。”
刘云松苦笑道:“虚名?呵呵,我刘云松若是想要这些虚名,倒也不用费这个法子。这次观礼大会我本是想邀请一些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前来参加,共襄盛举。谁曾想,我山庄的镇庄之宝居然丢失了。哎,这不是败坏我山庄声誉吗?”
黎兰亭点点头:“所以你是因为什么?”
刘云松长叹一声:“唉,其实,我是受人之托。只不过那个人是谁,我不能说。但是,宝剑被抢,也是那个人计划中的一环。黎少侠,这件事情我是信任你才跟你说的,您是否说出去,都由少侠您的心意。那人描述了快雪时晴的剑大致长得什么模样,并请我仿造了一把,并且要我把这仿造的剑称作是真正的快雪时晴,并请天下英雄前来观礼。”
黎兰亭思忖片刻,拧着眉头道:“好。刘庄主不愿意说,便也罢了。”
刘庄主三缄其口,黎兰亭琢磨着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至于那把仿造的剑被哪个冤大头偷去了,也不知道。也许那个冤大头可能知道这把剑不一定是真的,可是宁可信其有,偷错一个,也不要紧。万一是真的,拿其号令天下,统一武林,不是更加容易?黎兰亭追问道:“那您庄子上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是什么身份?他似乎武功不凡,并不像一个普通的乞丐。”
刘云松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当初看他在街上穿的破破烂烂,吃别人扔掉的馒头,心有不忍。我欲上前施舍,他却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看他轻功不凡,内力深厚,不像是寻常人家的老头子,便请他回山庄,好吃好喝的待他。他时而清醒,时而疯癫,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我们问也问不出半个字,问他家人在哪,可有住的地方否,他都是没有办法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我便养他在庄子里,反正我家大业大,不缺他这一口吃的。”
黎兰亭拱手道:“传闻刘庄主矜贫恤独,乐善好施,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刘云松摇摇头:“哪里哪里。虚名罢了。”
“老人家。”
崔时楹歪着脑袋问道,“您有儿女吗?家在哪?还记得家人的名字吗?”
老头只是玩着手中早已经脏了破了的布娃娃,并不言语。“那您还记得您是哪个门派的吗?门派里有什么人?”
无论崔时楹问什么,老头只是像听不见似的,对崔时楹只是傻傻的笑。“时楹,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
黎兰亭过来了,老头突然拍手兴奋地笑道:“丫头,这是你的相公吗?小伙子长得不错啊。”
崔时楹尴尬地望了望黎兰亭,跺脚道:“瞎说什么呢老先生,这是我师兄。”
黎兰亭只是不自然地扶了扶额头。“师兄?师兄好啊。师兄作为相公也是不错的。”
老头子憨憨地笑着。“你这么讲。人家会不高兴的。”
崔时楹脸红的跟苹果似的。黎兰亭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耳朵微微有些泛红。老头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出两人之间的异状,继续开口:“小丫头长得如此貌美,那小伙子还挑什么呢。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喜欢谁就要说出来,不说出来闷在心里,对方怎么会知道呢。小伙子如果不喜欢我们丫头,我们丫头现在怎么会脸红。”
“喂喂,老先生。您少说两句吧”崔时楹急了。老头笑嘻嘻地道:“丫头你的脸跟猴屁股一样。”
崔时楹无奈。晚上熄灯之时,黎兰亭并未歇息。“睡不着?”
崔时楹一只手扶在门口,眼睛眨巴眨巴望着黎兰亭。黎兰亭低头浅笑:“时楹怎么来了。”
崔时楹走过去,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地微笑:“老先生说的话,你别当真。”
黎兰亭眼神飘忽:“不会。你多虑了。我们是师兄妹。”
崔时楹沉默半晌,幽幽开口:“只是师兄妹吗?”
黎兰亭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时楹?”
崔时楹此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想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她此刻心里酸酸的,看着黎兰亭一如往昔的干净俊朗的面庞,崔时楹突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明明她与他才认识不久,但是她竟然隐约觉得,她好像喜欢上他了。这种念头一旦冒起,她便无法遏制。崔时楹心中烦躁,猛地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黎兰亭站在窗边,静默良久,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崔时楹这段时间,对他太热络了,甚至有些殷勤,他不敢相信,但是也不得不怀疑,她对自己是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