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听着赵珩阴阳怪气的话语道:“你还在为我刚才夸过沈洛之吃醋呢?”
赵珩满是不悦道:“哼,可不止你夸了沈洛之,你刚才见着玉桑就忘记了我。 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的院落里,你只顾着和丫鬟谈天说地,我呢?”
陆宛芝轻笑着道:“赵醋缸,你我成亲之后日日在一起,而等你我成亲之后,我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玉桑与玉竹了,不得这会儿和她们多聊聊?”
“那你也不能冷落着我一个人。”
陆宛芝道:“方才不是见你与渡哥儿玩得挺开心的吗?”
赵珩道:“那不过就是见着他是没有爹要的小可怜罢了,我幼时也是没有爹要的,如今长大了,连夫人都不要我了……” 陆宛芝听着赵珩此言,垫脚在他的唇角处亲了亲,赵珩爱吃醋,可也好哄,“我没有不要你。”
赵珩拉着陆宛芝到了一旁的书房之中,将门阖上之后,低头含住了陆宛芝的红唇,手也甚是不老实。 “赵珩,你是不是故意吃醋生气想要亲亲的?”
赵珩听着陆宛芝的声音,更是生气了道:“谁是故意吃醋了,你不夸沈洛之我会吃醋吗?芝芝,莫不是你不好意思亲我,所以故意让我吃醋的,想要亲我的?”
陆宛芝:“……赵珩,你要点脸。”
赵珩轻笑道:“想要亲我就是了,不必故意让我生气吃醋的。”
赵珩见陆宛芝要反驳,便堵住了她的唇瓣,“你不必嘴硬了,我都懂得,放心了,我们快成亲了,到时候你想要亲热就直说好了,不必拐弯抹角让我吃醋的。”
陆宛芝:“……” 她原先就知赵珩厚脸皮,却没想到他的脸皮竟然可以厚成此般。 陆宛芝道:“谁想要和你亲热了?时候不早了,外边天都黑了,你可以走了。”
赵珩见着外边天黑,亲了亲陆宛芝的唇道:“芝芝,还要再等多少天,我们才能成亲呐?”
“快了。”
陆宛芝道,“也没有几日了。”
赵珩低头又是亲了亲陆宛芝的唇瓣,“早知就再将婚期提前些了,四月初六怎么过得这般慢悠呢?”
陆宛芝道:“你我如今,除了拜堂之外,也与夫妻没有什么两样了,你何必这么焦急呢?”
赵珩楼紧着陆宛芝的腰道:“拜堂之外,还有洞房呢……没有洞房算什么真夫妻,我可快要等不及拜堂了。”
陆宛芝也知赵珩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去年的时候就常常流鼻血,“你近日里似乎极少流鼻血了,想来也不是这么难熬的。”
赵珩心中暗想,先前流鼻血是他只敢在梦中肖想陆宛芝,可不就是见着陆宛芝就流鼻血。 如今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肖想着陆宛芝,自然流鼻血就少了好些。 赵珩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日子道:“还有二十日呢。”
陆宛芝道:“二十日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了。”
赵珩道:“才不是,二十日可不是弹指一挥间,一日就是三秋,这二十日可是整整六十个秋。”
…… 梁王府之中。 梁王妃一醒来,见到的不是梁王,而是白茹。 白茹见着梁王妃醒来便问道:“不知梁王妃是怎么认识的娟儿姑娘的,今日皇长孙满月宴,王妃可知娟儿是怎么入王府的?”
梁王妃道:“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茹见着梁王妃躲闪的神情道:“事关重大,王妃娘娘考虑清楚了,若是娘娘执意要隐瞒,那我就只能让娘娘去大理寺的牢狱之中走一遭了。”
“我是堂堂梁王妃,你们怎敢让我去大理寺之中的?”
白茹道:“是吗?柯家的丫鬟,余多娘是王妃的本名吧?王妃假冒梁州知府女儿已是欺君之罪,还望王妃娘娘配合大理寺彻查那下作之药一事。”
余多娘听着白茹此言,道:“我到底也是皇长孙的生母,就是父皇母后,也不会因为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出身而怪罪我的。”
白茹劝道:“我话尽于此,王妃好好考虑考虑。”
余多娘见着白茹走后,满是紧张地对着姗儿道:“姗儿,这会儿怎么办?这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姗儿道:“余多娘,这会儿我也保不了你了,如今你还是尽早趁着还是梁王妃,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得为好。”
余多娘知晓姗儿的意思,她握紧着手道:“可是报复陆宛芝哪有这般容易?昨日她来王府,对吃食就格外小心,我怎么对付她?”
姗儿缓缓道:“前朝有一娘娘为了帮前朝皇帝除掉皇后与外戚,活生生地谋杀了自己的女儿嫁祸给皇后,因无人相信娘亲会杀了自己的孩子,而扳到了皇后外戚。”
姗儿说着,便看了一眼余多娘一旁的孩子。 余多娘尚存着一丝理智道:“不,我不能,这是皇长孙,是我唯一的依靠……” 姗儿对着余多娘道:“陆宛芝成亲,她身边出嫁的两个丫鬟定会回来长安吃喜酒的,你就不怕玉禾回来长安吗? 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让陆宛芝担上了杀害皇长孙的罪名,重则陆家全族处死,轻则便是陆宛芝一人而死,不论怎么样,玉禾定当也不会回长安来了的。 而至于沈洛之与玉月郡主被下药一事,等到皇长孙夭折你悲伤过度,自然也无人会来查你了,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岂不是又可以有孕了吗?”
余多娘听着姗儿此言道:“可是,陆宛芝她躲着我,我无法找到机会与她独处的。”
姗儿道:“放心,主子会帮你一把的。”
余多娘想起被砍头的哥哥来,紧握着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她走到了摇篮跟前道着,“不要怪娘狠心,娘如今只能这么做了,才能为你舅舅报仇,保全娘的王妃之位。”
…… 陆宛芝在府中安心待嫁,离婚期只有十几日的功夫了,陆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虽是二婚,可梅清烟却是觉得这二婚定要比头婚更为热闹些的好。 离婚期还有十日的时候,陆宛芝便被惠妃娘娘请进了宫中。 陆宛芝不知惠妃娘娘请她入宫有何时,她乃是华盈公主的生母,又是陛下的宠妃,陆宛芝不敢慢待。 入了宫后,便对着惠妃娘娘行礼道:“参见娘娘。”
惠妃娘娘轻笑着道:“宛芝快免礼,你再过十日就要与珩儿成亲了,本宫今日叫你前来,是想要给你送嫁妆的。”
惠妃让着身后的婢女将送子观音取来,“这送子观音极为灵验,当年我请了这观音像之后,六皇子便出生了。”
陆宛芝连福身谢道:“多谢惠妃娘娘赏赐。”
惠妃道:“不必多谢,本宫也就不多留你了。”
陆宛芝出了惠妃娘娘的宫殿,给她领路的内侍说着肚子疼,陆宛芝便道:“公公不必再送了,这宫中的路我识得的。”
小内侍忙谢道:“多谢陆姑娘,我就先走了。”
陆宛芝往着宫门走着,只走到了半路,却遇见了抱着孩子的梁王妃。 “梁王妃。”
陆宛芝神色淡淡地道。
梁王妃厉色道:“大胆,见到本王妃你都不福身行礼吗?”陆宛芝道:“王妃娘娘,我婚期将近,府中有事要忙碌,就不多寒暄了,先走一步了。”
梁王妃走到了陆宛芝跟前,看了眼怀中襁褓里边的孩子,深呼吸一口气,便将孩子狠狠地砸在了陆宛芝的跟前。 孩子大哭出声,方才满月的婴儿脑门处肿起了一块大包,满是鲜血。 梁王妃拿起一旁的石头来,闭着眼眸,狠狠地刺向了孩子的脑门。 陆宛芝满是骇然,忙踢开了梁王妃,颤着手将软若无骨的孩子抱了起来:“梁王妃,你疯了吗?为了报复我,连你亲生骨肉都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