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芝这次生辰宴一个宾客都没有请,不过不请自来的也还真不少,快到用午膳时分,沈洛之与沈曦两人便也前来送礼。 沈曦入了陆家里面,便见到了一个坐在客席之上盯着她所看着的男子,沈曦微微一蹙眉,这男子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太不讲规矩了些? 沈洛之跟前跟前的男子,拱手道:“裴院长。”
裴钦朝着沈洛之点了点头道:“你就是那个属鼠的沈洛之吧?前些时候的比试之中,你的才华能力着实令人佩服。”
沈洛之拱手道:“裴院长才是才华横溢,在下不敢得您夸奖。”
沈洛之心中却是在纳闷,为何裴钦放才说他属鼠呢?上次小郡王也问过他是不是属鼠。 陆宛芝听到沈洛之与沈曦来了陆家,便前来客堂之上,见着沈洛之与沈曦便轻笑道:“今日本就是怕你们破费,特意没有请客办宴的,多谢你们所赠的礼物了。”
沈曦道,“也没有值多少银子,不过就是一份心意而已。你这也是满岁的生辰。”
沈洛之将一旁木盒子之中放着的金凤簪取出来,递到了陆宛芝的手中道:“宛芝,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多谢你这段时日对我的教导。”
赵珩随后而来,见着陆宛芝手上的金凤簪,轻哼道:“这金凤怎么看起来呆呆的?一点都不精致,是我见过最难看的凤簪了。”
沈洛之脸色微红地对着陆宛芝道:“宛芝,这是我亲手所做的,比不上外边工匠所做的精致,望你不要介意。”
陆宛芝听是沈洛之所做的,连道:“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送凤簪的含义本就不一般,何况还是沈洛之亲手所做的。 沈洛之对着陆宛芝道:“你就收下吧,我知晓你如今的心思在有些人身上,不过我不介意,我会等着你回心转意。”
赵珩在一旁气得冷哼,“那你就等一辈子吧!”
裴钦看了一眼沈洛之,倒也觉得沈洛之与陆宛芝更为相配些,便道:“城隍庙之中的算命先生还真得准,这瞧着果真是属鼠的郎君更与陆姑娘相配。”
赵珩怒视了裴钦一眼。 沈洛之不解地望着裴钦道:“裴院长这话何解?”
裴钦道:“没事,若沈世子想要知晓,可以去城隍庙之中找算命先生算算你的姻缘。”
陆宛芝连道:“命理之说也不可尽信,洛之,曦儿,这快开席了,倒不如一起用膳?”
沈曦道:“这就不叨扰你们了,我们已用过膳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行离去了。”
沈曦与沈洛之离了陆家,沈曦便对着沈洛之开口道:“哥哥,方才那位裴院长说了城隍庙之中算命的,你要不要去瞧瞧?”
沈洛之点点头道:“嗯。”
沈曦与沈洛之二人到了城隍庙之中,天气炎热,这正午时分庙中无人,只有角落之中有坐着一人,摸着花白胡须。 沈洛之走到算命先生跟前拱手道:“敢问先生此处可以算姻缘吗?”
算命先生笑着对沈洛之道:“你倒是比那个小郡王客气得多,两位坐下,写下生辰八字给我即可算姻缘。”
沈洛之对着算命先生道:“你知晓我与小郡王认识?”
算命先生一笑道:“知道,我还知晓你叫沈洛之乃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先生当真是神人。”
算命先生道:“倒也不是神人,那日里给陆姑娘算出她的命定之人还有属鼠的郎君之时,听她说起沈世子爷属鼠,我特意去见过你。”
“那我哥哥可有机会能娶到陆宛芝?”
沈曦在一旁问道。 要沈曦来说,若陆宛芝能做她的嫂嫂乃是幸事,孙克能有今朝,离不开陆家的帮衬的。 只可惜她娘亲…… 算命先生拿过沈洛之的八字道:“沈世子的八字也是大富大贵之相,这可惜差了一步。”
沈洛之问着算命先生道:“所以,我与陆姑娘无缘是吗?可您为何说属鼠之人也是陆姑娘的命定郎君?”
算命先生道:“你的确也是陆姑娘的天定姻缘,只可惜小郡王的命格太强,他亦是正缘,又有祖上福泽庇佑,你不如他。 不过,两月之后有一机会,沈世子若好好把握两月之后的良机,这命数许也能改……” 沈洛之连连拱手答谢道:“多谢先生了。”
算命先生又看向了沈曦的八字道:“这位夫人,当断则断,你的命中有二婚之相。”
沈曦微蹙眉,“这位先生,您可不得胡说。”
沈洛之问着算命先生道:“那先生可能算算吾妹二婚如何?”
“夫妻和睦子孙满堂。”
沈曦慌张至极,“先生,今日之言事关我们的名声,劳你务必要隐瞒。”
算命先生道:“放心。”
…… 六月的午后炎热的很。 陆宛芝在房中冰块边贪凉,吃着赵珩从宫中拿来的荔枝,对着赵珩道:“我原以为只有端午有荔枝,不曾想这都六月里还有荔枝呢?”
赵珩道:“宫中冬日里都有荔枝,从岭南一路上用冰镇着送来的,冰化了再用新的冰镇着,一路到了宫中冰窖之中,放在冰窖里冻着,可以吃整整一年呢。 我姨母甚为喜欢荔枝,皇伯伯还特意为我姨母修了一条荔枝道,每年从岭南送荔枝到长安。”
陆宛芝道:“这事我都没有听说过,只是听说宫中的惠妃爱吃荔枝,所以陛下年年让人进贡荔枝。”
“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我姨母还要面子呢,自是不会承认的,其实我皇伯伯再宠惠妃也是比不上我姨母的。”
陆宛芝看着赵珩道:“那是自然,皇后与陛下是少年夫妻,情分自然是别的妃子不能比的。”
赵珩又道:“你知道为何一开始皇伯伯都不愿给华盈赐婚你大哥吗?因为皇伯伯怕你们大哥到时候帮衬小六对付太子。”
陆宛芝所吃的荔枝差点呛住,她连咳嗽了好几声道:“陛下怎会这么想?”
赵珩说着,“你不是也知道当年我皇伯伯登基不易,所以太子皇兄一出生,皇伯伯就定下了皇兄的太子之位,后边有过好多得宠的妃嫔,企图要对付姨母与皇兄,都被打入冷宫了。 惠妃这么多年荣宠不衰,也是因为惠妃对我姨母较为恭敬,就像荔枝,明明是我姨母爱吃,可是我姨母是皇后,她担不起劳民伤财的名声,惠妃就自个儿揽了过去,说她爱吃荔枝,其实惠妃每每吃荔枝必定上火。”
陆宛芝听着赵珩说着宫廷秘辛道:“能封妃的,到底也是聪明人,只是怕也要防着。”
赵珩道:“惠妃娘娘人很好的,为何还要防着她?”
陆宛芝看着跟前单纯的赵珩,叹了一口气,“唉!亏得你还是从小在宫里长大,见惯了妃嫔争斗的,你就不怕惠妃是故意装出来的吗?被这种人咬上一口才是最疼的。”
“芝芝,你有些时候把人想的太坏了,惠妃娘娘还是你将来大嫂的生母呢。”
陆宛芝听得赵珩此言,道:“太后与皇后怎么把你养成这小白兔的性子呢?得亏楚王没有给你找个恶毒继母庶母的。”